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倆散伙,我去找工作,餓不死?!?/br>Derek的表情有點復雜:“你真的沒事嗎?”我說:“沒事?!?/br>他的表情更復雜了,看起來很擔心我瘋了。我還真沒瘋,這純屬假瘋,我就是想發泄一下。我當了三十二年的乖乖牌,結果發現就我自己以為自己是乖乖牌,其他人都當我心機rou,我也是日了狗。誰愛當聽話乖乖牌誰當去,我要給自己的人生放個假,我要在合情合理的范圍內放縱人生,放飛自我。紀陳陽是我害死的,是,是因為我才死的,屁,他不害我能得報應嗎?紀二也是我害死的,是,是因為我才死的,屁,我干什么了?我咬著糖糕說:“繼續唱?!?/br>Derek就繼續唱了。我繼續吃糖糕。這糖糕越吃越好吃,等下我還要打包一份帶回去吃,明天我要整天不起床,坐在床上看電視,看一整天,不吃飯,就吃零食?,F在我跟紀家互不相欠了,就算又有了紀二這事,至少我不用跟他們待一個屋檐下,我不用裝乖了,也再不欠誰的了。何況紀陳陽還沒死。沒死好啊,解我心結,多好。我吃著吃著,突然被Derek扳過臉去,剛準備問他怎么了,他就親上來了。?我一下子有點懵。這什么進度?這么突然?不是,親也行,我滿嘴都是糖糕渣子??!等我咽下去再說!他不等,他還把我嘴里的糖糕渣子都吃他肚子里面去了。我很茫然。也不知道幾首歌過去了,他緩緩地松開我。我感覺他也挺緊張的,接吻把他給接得上氣不接下氣,就在我耳朵邊喘得很來勁兒。他喘了一小會兒,低聲說:“你別難過?!?/br>我慌得都沒精力難過了,感覺接下來要開房。他的興奮點我是真不明白啊。我倒是打算放飛自我,但也沒至于放飛到這地步,你真讓我跟他約炮,還是這種情況下的安慰炮,我是打不下來的。怎么說?我特別難受,所以你干我一回吧?這算什么事兒啊,他可真會玩。之后——之后并沒有在KTV的包廂里面發生什么別的,他抱了我一會兒,見我情緒穩定不暴飲暴食了,就又唱了兩首歌,然后打包了一份糖糕,回酒店。回酒店的路上,我的酒其實也醒得差不多了,嚇也被他嚇醒了,同時在內心深刻地反省自我。自暴自棄這種事情,果然還是不太好吧,差不多得了,也發泄過一下了,明天起床之后還是好好過,振作起來,人生還在,分分鐘再創輝煌,我誰啊,我紀洵陽,開玩笑,我就沒有不行的時候,什么事我都能搞定。還好Derek看起來也情緒穩定,一副什么事情都沒發生過的樣子,想必是這種事干多了。這就好,省得尷尬。進了酒店房間,我倆先后洗了澡,就還是我睡床他睡沙發,關了燈,相安無事。一直到我做夢。我夢見了我二哥。之后我整夜都沒醒過,整夜都在做夢,夢到我被我二哥嚇得滾床下去了,夢到岱樾讓我別哭,夢到我跟岱樾賣慘,夢到我跟岱樾從床下面滾床上面去了。第24章第24章我醒來的時候,岱樾已經起床了,正背對著我穿衣服,把衣袖挽到了手肘,回身過來拿皮帶的時候看了我一眼,笑著問:“早飯還吃面?”我點點頭。他還要說話,就有人敲門。我看著他去開門的背影,覺得真是心情復雜,情不自禁拿被子遮一下臉,唉,一把年紀了,哎,搞對象真好,怪不得我三哥那么多對象。我正思考著很高深的哲學問題比如結婚之后要如何保持熱戀溫度,就聽到有人在床邊說話:“紀總還沒有起來?別蓋著臉啊,我媽說這么睡覺不好。醒了沒?”Derek說:“剛還醒著?!?/br>一只手就把我遮臉的被子給掀開了,特別有分寸,只掀開了我臉上的被子。能做出這么有分寸的事情的人,就不可能是岱樾。是褚玉洲。我清清楚楚地從褚玉洲的眼睛里面看到了我自己此時此刻是什么鬼樣子。人生真是很難在中途妄下定論,昨天我以為我這一輩子再沒有更狼狽的時候了,現在就發現,我的尊嚴再創新低,感謝岱樾。岱樾不愧是岱樾。不愧是小小年紀就出來混社會的,當年就人狠話少,這么些年過去,也沒被我的溫水給煮成一鍋牛蛙。真的很狠了。炮完我,居然連夜把褚玉洲給叫來了,這cao作不服氣不行。怕我拿這事套牢他?多大的事啊,我是這種人嗎?我不知道成年人酒后亂性屁都不代表嗎?我看起來就那么不要臉?“紀總?”褚玉洲叫我。我回過神來,說:“你先出去,我換衣服?!?/br>褚玉洲點點頭,又問:“我給你拿衣服?”我特別想叫他滾,但他又沒得罪我,他也挺無辜的,該滾的是另一個看起來也挺想滾的人。于是我冷靜地說:“小褚,你先出去?!?/br>褚玉洲就麻利地出去了。岱樾站在原地沒動,我也希望他站在那里不要動,我需要找一樣趁手的武器砸他身上。但我沒有這樣做,因為我已經冷靜了下來。此時此刻我雖有些宿醉過后的頭疼喉嚨疼腰疼與臀疼,然而,畢竟沒有了酒意,我又是冷靜持重的紀洵陽,我又應該是冷靜持重的紀洵陽。我三十二歲了,該對自己的人生的一切負全責的年紀。鬧得太難看了,對誰都不好。所以我不和紀家鬧,現在也不會和岱樾鬧。不破不立,破而后能立。當一個人的人生全面潰敗成這樣的時候,也就是有機會中彩票的時候,新生嘛,不把舊的一切都搗毀干凈,如何建立一個全新的基礎?岱樾給我拿了干凈的衣服放在床邊,退后兩步,沉默地看著我。我從床上坐起來的時候,他沉默地移開了目光。我就坐在那里沒有動了,畢竟我有點擔心就他這嫌棄我的樣子,萬一再多看我點什么,吐一地怎么辦。昨晚可真是夜色迷醉啊,看起來甚至都像一場陰謀,我找了個機會潛了他的yin謀。其實我也不知道我在想些什么,我腦子里是亂的,我甚至已經開始在心里背誦鵝鵝鵝曲項向天歌白毛浮綠水古來征戰幾人回。雖然我拼了命讓我的腦子冷靜下來。我低著頭,閉著眼睛,冷靜了很久,終于成功了,我冷靜地說:“你也出去?!?/br>岱樾終于說話了,他說:“我——”他只說了這一個字,就又啞火了,半晌之后,我聽見他走去門口的腳步聲,我聽見他開門的聲音,和關門的聲音。我徹底成一個人了。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也許并沒有過多久,門又被打開了,門又被關上了,岱樾急匆匆地進來,急匆匆地說:“不是我讓褚玉洲來的!”“我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