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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古神的氣息并不令人意外,但是曲笙瞇起眼睛,看著已經殺出去的其他人,她想的卻是…… 為什么傳送陣會開在夏時他們的腳下? 很顯然,這些綠瞳人也是不想讓人干擾他們對靈核下手,那么這傳送陣是怎么回事?還有,這些綠瞳人究竟是什么來路?她似乎記得夏時看著那陣法時的目光十分驚訝,莫非他見過不成? 她低聲對六文錢道:“你的傳承里有關于這些綠瞳人,以及九重天外天靈核的信息嗎?” 六文錢看著那些綠瞳人,厭惡地撇撇嘴道:“我不知道這些綠眼睛怪物是從哪兒來的,但是九重天外天的靈核是自古有之,靈核被安置在九重天外天云海下方的空間內,打開方法只有各小重天天君才知道……”金毛小鼠想起什么,冷冷一笑,“看來是他們中間出了內jian,才將這些人放進至關重要的靈核中,此靈核蘊含古神的力量,若是被人得去,不止九重天外天這處小世界會毀于一旦,人間的力量平衡也會被打破,這一場禍事,只怕也不亞于人間十萬年大劫了?!?/br> 曲笙幾乎可以肯定,那些被困在云??臻g的人大部分都不知道靈核已被人入侵,而天君中出了引狼入室的叛徒,那傳送陣究竟是人為,還是出于三大結界共振產生的空間漏洞所為……她都已經管不了這么多了。 上方的戰況已經愈發激烈,賀滄溟等人都是不要命的打法,包括夏時在內的所有人都已經掛了彩。 “既來之,則安之?!彼莱龆ㄜ姌?、雁門盾,把六文錢收了回去,“許久未動動骨頭,也是該檢驗這三百年修煉的成果了!” 六文錢在靈獸袋里吱吱叫道:“你去靈核!我能感受到,古神就在這里!歲無不會不管他的子民!” “好,那便去靈核!” 曲笙非但不退,反而沖向前方。 她不是要來這里跟夏時殉情的,她是為了幫他……這三百年,雖然曲笙的修為沒有一絲長進,但是閉關修煉畢竟不是白得的——她對雁門盾的掌握已經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 在枯燥漫長的閉關中,她困于資質,所以修為無任何寸進,但她想明白了一個道理。如果注定她只能停留在筑基期,那么她就將筑基期修得更深、更精!莊小舟可以在金丹期無敵,甚至越級挑戰元嬰修士,而她也是手刃過金丹修士的人,那么她為什么不干脆向著那個最極致的方向修煉? 筑基期的修為,難道就不是修為? 筑基期的力量,難道就只能接受被高階修士屠戮的命運? 曲笙不服亦是不屈,她身上戰袍隨著靈力的翻涌而飛揚,已是催動了雁門盾。 那么就用我磨礪了三百年的意志力,來跟你們拼一拼吧! ※※※※※※※※※※※※ 當曲笙向著靈核沖過去的時候,夏時和賀滄溟等人都看到了。 賀滄溟想的是,這女修果然有點意思,若是大家能活下來,該請她喝一杯酒。 夏時沒有任何言語,只是將手中的劍握得更緊。他知道曲笙不會做飛蛾撲火式的蠢事,他唯一能做的,便是牽制住更多的敵人,讓他們沒機會去注意她。 只有那些綠瞳人,他們甚至沒有正眼看曲笙,仿佛她不過是偶然飛過來的一只小蟲子,其中一名化神修士只隨意地揮了揮衣袖,一道氣勢磅礴的金光便朝著曲笙飛了過去。 然而這道金光并沒有擊中曲笙,而是打在了她手上的那面盾上。 令人詫異的是,這道蘊含化神修士力量的法術并沒有擊穿這面盾牌,只是將它的主人擊飛了出去,而這飛的方向也很巧妙。曲笙借著這股力道,直接撞向了那道靈核發出的光柱上,她被這一道法術轟得七竅流血,身上的防御符箓碎成粉末飄了下去。 她居然在這一擊之下活了下來! 曲笙滿臉是血,她用衣袖隨意地抹了一下,然后嘴角上挑,露出了一個有些囂張的笑容。 身后便是九重天外天的靈核,她將雁門盾立在身前,由星鐵鍛造而成的盾牌表面爆發出了燦爛無比的星光,將這虛空映得如同一個漫是星辰的宇宙。 在曲笙的身后,一直侵蝕靈核的暗藍色物質突然停了下來。 那些綠瞳人面面相覷,他們看著擋在眾人面前,弱如螻蟻,已渾身是傷的筑基期女修,覺得荒謬而可笑。 曲笙卻不管他們的目光,她將手用力地拍在雁門盾上,低聲自語道:“不過是一群偷人家東西的雜碎罷了,什么大能,齷齪至極!什么修士,修的又是什么道……如果是拼道心拼意志的話,我不會輸給任何人?!?/br> “永遠不會!” 心中暴起豪情,她喝道:“關山護城,開!” 作者有話要說: 這是蒼梧封山之后,曲笙真正意義上的首戰。 那三百年時間,她沒有白白浪費。 以及……作為比較少見的真·廢柴,道長其實一早就給掌門大人開了金手指噠~ (遙指無視等級規則的雁門盾~ 第173章 傾山海盡狂沙(四) 在很久很久以前,人間曾經出現過一座雄關。 但它其實并沒有人們想象中那樣無堅不摧,它沒有固若金湯的城墻,也沒有來自腹地的精銳兵馬,與后世那些看上去就威武霸氣的關城完全不同。它只是一座駐守在國土最前方的關隘,除了附近的村民,人們只有在軍事地圖上才能看到它,這座關城就那樣孤零零地屹立在山脊之上,而它所守護的,是當朝綿延上千里的邊境線。 這座古老的關城經歷過太多的戰事,一批又一批從軍的苦孩子進了城,在戰火紛飛的歲月里,他們干巴巴地嚼著黍米糠皮混合成的菜團子,無數次面對絕水絕糧的困境,并不強壯的胸膛會被從城下射出的長箭擊穿,在最難熬的時候,他們喝過尿,飲過血,吃過人rou,把同伴的尸體當做重物砸下去御敵,就連死的時候,嘴里也咬著敵人的耳朵。 這些普普通通的兵蛋子,沒有一身絕學,沒有開了任督二脈的身體,遙遠的老家大概只有一床破被子和一個瘦弱的老母親,也或許連房子都已經沒有了……可也就是這些人,一茬新兵換老兵,一茬活人換死人,用鋼筋鐵骨,將這座普普通通的關隘守成了天下第一雄關。 西北望蒼狼,夜哭雁門山。 稱雄的不是那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