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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俊女俏。 然而那女修四肢及脖頸,皆被金色的鎖鏈拴著,上面還有一圈細細的刺芒,竟像是刑具一般。 兩個人的表情都很平靜,仿佛他們本該如此相處。 那青年見彭掌門進來,面帶慵懶地側過頭,低聲道:“彭罡,你像一條喪家之犬般滾回縈都,還有臉來見本座?” 彭罡立刻跪倒:“屬下失利,晉城來了另外一方勢力,屬下不敢輕舉妄動,因此回縈都求宮主下一步指示?!?/br> “一個小小的晉城都定不下來,還被人毀了青極宗,你叫本座說什么好,再派你出去丟人現眼一次?或是將把柄直接送到魏國眼皮子底下不成?” 青年仍舊是懶洋洋的,臉上一副悠閑相,看不出心情如何,但言辭卻極鋒利。 彭罡被訓斥,心中惶恐忐忑,目露恐懼之色,他連顫抖都不敢,因為他知道,若是在主子面前唯唯諾諾,怕是死得更快??伤膊桓肄q駁,青極宗有主子的陣法,那里發生的一切,主子應該早就知曉。 青年身邊那名溫酒美人將杯盞送到他嘴邊,動作撩人,舉手投足間,盡是煙視媚行。 她柔聲道:“宮主大人莫要動氣,彭罡可是打小長在宮主面前的,能力和忠心都極好,想必這次也并非他不盡力,修真界藏龍臥虎,世家子弟橫行,他那青極宗腳步太快了些,招了人家的眼也是有的?!?/br> 青年笑道:“小東西,你倒是慣會做好人,誰準你的,嗯?” 他手一收,那女修身上的鎖鏈立刻泛起光芒,從里生出長長的倒刺,立刻剜進血rou,好好個膚如凝脂,艷若桃光的美人,被他弄得個血rou模糊。 彭罡不敢看,但額頭已開始流汗了。 那女修幾乎被鎖鏈絞殺,可她手中的杯盞卻還是穩當當的,斷斷續續道:“……那個雷靈根的修士不簡單,很可能是身懷異寶,才隱藏了自己的一切信息,此人對付彭罡時游刃有余,甚至未曾祭出過法寶……就算是天極金丹榜第一名,虛妙山莊小舟也不見得比他強,此人不是隱世高手教出來行走天下的入室弟子,便是五大山門的親傳弟子,咱們暫時不招惹這些人……方為上策……” 青年一手撐著臉龐,一手掐著訣,看著她逐漸因為痛苦而扭曲的容顏,漸漸失去了興趣。他取過那盞酒,對彭罡道:“追求宗門擴張本沒有錯,你可知道你錯在哪么?太莽撞。鼠目寸光的東西,你以為蒼梧不過是個小門派,只看到了他們氣數將近,卻輕視了那一點生機,因為你的大意和愚蠢,本座損失了一個在魏國的暗樁。稍后你自己去領罰,彭罡,你可有怨言?” “屬下不敢!”只要不死,彭罡就算是行了大運,他連連叩首。 “必要的時候,本座還會派你回魏國進行任務,跟彭家的線不要斷,你知道該怎么做?!?/br> “是,屬下定不會再讓宮主失望!” “退下吧?!?/br> 彭罡沒有起身,跪著蹭了出去,然后關上了密室的門。 那女修還在受刑,青年像是忘了她一般,修長的手指按在自己眉心,然后緩緩劃過高挺的鼻梁,豐潤的嘴唇,緊繃的下頜……隨著手指的動作,他仿佛在思索著什么。 手指在喉結處停了下來,他突然問道:“晉城真的那么重要?” “宮主……七國霸業,始于晉城?!彼琅f保持著敬酒的姿勢,胸脯高低劇烈起伏,身體因為疼痛不住發抖,像是一株歷經風霜的枯花。 “既然如此……”青年運靈力在食指上,凌空畫下一道符箓,而后手指輕輕一揮,那符箓便自密室消失不見,“我再令亭遠去探一探,順便把那個小宗門收拾干凈?!?/br> “宮主……啊……英明……”那女修越來越受不了,她身體顯現出重影,看上去連元神都要離體了。 青年就這樣靜靜地看著她,他眼中沒有憐惜,也沒有痛恨,只像是看一件物品,直到女修雙目突出,連舌頭都已經伸了出來,他才撤了法訣,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在他眼中,紅顏不過是枯骨。已經猙獰扭曲的美色,不過是下酒菜罷了。 女修大口大口喘著氣,一身華裳被血浸染,整個人活像是從地獄爬出來的鬼。 她的手仍然在離青年唇邊不遠的地方,手腕還在滴著血。 “葉紅,再為本座溫上一杯?!鼻嗄険u了搖手中空杯,放在她的手上,“若是溫得好了,我疼你?!?/br> 葉紅一聽,抖得更厲害了,鮮血滴落,點點殷紅。 青年朗聲大笑,揮手將她拂開,大步走出了密室,沒有一絲留戀。 只剩葉紅一人,垂著頭跪在地上。 她的眼眸在難以察覺的角度微微顯露出一絲異色。 而唇角,掛的卻是充滿惡意的微笑。 ※※※※※※※※※※※※ 夏時的那柄如意未來得及煉化,仍是筑基期法寶,因此兩人返程的時間比來時慢了許多,但好在路上也沒出什么事,順順利利回到晉城, 到晉城的時候,夜已暗沉,但東市的商鋪都還在營業,燈火奪目,搭了戲臺子,正是飯后消食的好時候。 曲笙一嗅到俗世的氣息,整個人便鮮活了起來。只有經歷過劫后余生的人,才知道這樣的平淡生活有多么可貴。她到底是年輕女孩兒,就算是一路風塵,也掩蓋不了青春的朝氣,身也輕了,滿身的傷也輕了,幾乎是蹦跳著回到角子街。 夏時腳步也不自覺地輕快起來,被她所感染,唇角微微上揚,帶出一股鮮衣怒馬少年郎的神采。其實他不過是二十多歲的青年,又何況因為常年修煉,據說修士們的青春期總來得有些晚…… 兩個人都是春風得意,笑入長街。 然而一經過艷陽樓,那酒鋪前的公鴨嗓少年又瞅成了對眼,他緩緩張開了嘴,充滿魔性的公鴨嗓再次響徹在角子街的上空。 “夭壽啦,曲掌門家的耗子成精啦!” 曲笙一愣,回頭看夏時。 夏時:“六文錢……” 曲笙一下子驚醒,得意的勁頭被澆個徹底,飛快往蒼梧小院跑去。她一邊跑,還一邊聽著周圍街坊的數落。 “曲掌門,不是我說你,女孩子家家的,養什么耗子???” “哎呦呦,成精了,好大個的耗子,嚇死阿婆了哎呦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