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唧唧接過刀，對準自己的手背狠狠一劃！

血液瞬間涌出，下一秒，金色的光就覆蓋了上去。

猙獰的傷口在治愈系異能的作用下開始止血愈合，長出新生的rou。

鹿游原注意到，以往秦樓治療這種皮外傷時，能力多是白光，可現在金色幾乎將白色蠶食殆盡，只留下了幾縷白色的紋路，像流云一樣覆在金光之上。

“止血只要兩秒，但完全治愈需要八秒。還是慢了點?！壁w樂寧說，“距離你的理想狀態，還差點東西?！?/br>
“理想狀態？”

“我以前和你說過，我猜測中治愈系是能用于戰斗的?！鼻貥钦f，“當異能能做到同步治療的時候，治愈系異能者就像是多了一層金鐘罩?！?/br>
鹿游原立刻想起了秦樓當年在車里給他講的話：“就像之前殺那條蝮蛇的時候，你給我做的防御球?！?/br>
“差不多。一個外力打破也能瞬間恢復的防御球?！鼻貥钦f，“但現在有一層壁壘打不破。玉京方面最快的止血速度，也有兩秒。這太慢了?！?/br>
兩秒鐘的時間，已經足夠一只變異喪尸把人殺個五次。

“或許只是你異能水平還不夠高?！壁w樂寧說，“你看看靳安，簡直人形兵器?！?/br>
“回去后再看吧?！?/br>
他們已經在空中飛了一個多小時，再過不久就要離開中州踏入北境。

北境原本就比別的地方更冷一點，平日里遇到冷空氣氣旋，十月里都有可能落雪。太陽日后，整個北境的溫度更是直線下降，到了現在，夜晚溫度能直接降低到零下五十度左右。

許多人都在太陽日里被嚴寒帶走了生命。

機艙里開著暖風，所有人都脫了外套，窩在臨時布置的沙發里補覺。鹿游原坐在秦樓椅子的扶手上，伸著脖子往外望。

飛機之下是翻滾不休的云，偶爾有大鳥鳴叫著露出個翅膀尖，又迅速轉道避開這座大鐵鳥。

“哥，我們還要飛多久？”鹿游原問。

“大概兩個小時?！被卮鸬氖勤w樂寧，“為了保險我們飛得不快?！彼f著，隨意抬頭看了一眼窗外，這一看，他就猛地站了起來：“秦二！下面是不是起霧了？”

藍天與云的邊界，有些隱隱的發灰。

秦樓也站了起來：“這個高度不能確定，去機長室，降低一點看看?！?/br>
三人疾步走進機長室，趙樂寧坐穩后，就直接拿出話筒呼叫塔臺：“青鳥409呼叫塔臺，呼叫塔臺，聽到請回答！”

“青鳥409呼叫塔臺——”

耳機里一片忙音，偶爾有極刺耳的電流音突然響起。

“肯定起霧了……”趙樂寧放下話筒，“不知道下面能見度有多少，能不能順利降落?！?/br>
“趙隊，你們已經確定是霧氣阻斷了信號嗎？”

他們一路走過來，很多時候遇見霧天，就全隊沒有信號。但有些時候明明沒起霧，信號卻也斷斷續續連不上。

“基本確定吧?！壁w樂寧說，“北境那個……其實叫霧不準確，應該是霧霾。起了之后沒個三五天根本消不了，煩得很?！?/br>
“冷靜點?！鼻貥浅练€地道，“我們還沒出中州，玉京未必起霧了?！?/br>
“都到中州邊上了，玉京肯定起了?！壁w樂寧調出地圖，比劃了個距離說，“我賊有經驗。就是不知道能見度有多少。能見度能降落就行?！?/br>
鹿游原湊過去看了看：“說起來，趙隊，玉京是不是有很多異能者？我是說，水系風系這種異能者?！?/br>
“不少?！壁w樂寧說，“畢竟活人最多?！?/br>
“那你們想過用異能者驅霧嗎？比如小規模降雨吹風？”

趙樂寧聞言，樂了：“真是個小孩，小規模能有什么用？大規模人工降雨都沒用。先飛著吧，到目的地了再說?！?/br>
也不知道是不是姓.趙的都有這烏鴉嘴的本事，兩小時后，青鳥徹底盤旋在了玉京的上空。

一行人都到了機艙前段，看著窗外白茫茫一片：“不能再降了，什么都看不到?！?/br>
厚重的白茫，讓他們只能看見發灰的機翼。

“聯系不上塔臺。飛機有既定路線，但是不敢往下繼續?！壁w樂寧說，“這架飛機只能再飛八個小時，我的朋友們。我現在開始一個一個把你們帶下去？”

趙寅抬眼看他：“然后墜機嗎？”

“那你說能有什么辦法？”趙樂寧問他，“都跟著一起墜機？”

“塔臺還是聯系不上?！鼻貥钦f，“這霧有可能散嗎？”

趙樂寧搖了搖頭：“散不了。最快也要個三五天，慢的半個月都有過?！?/br>
“能摸黑迫降嗎？”紀修明問，“我放藤蔓在下面感應指路?！?/br>
“這架飛機降落最短距離只需要三十米，你的藤蔓能放多遠？”

“五十米?！?/br>
“不行?！鼻貥钦f，“反應時間不夠。而且修明的藤蔓太小，無法再空中保持平衡?！?/br>
李喬躍躍欲試：“我做個支架？”

“你傻了？”趙寅無奈了，“支架撞上了和飛機撞上了有區別嗎？”

“就這樣吧，我帶你們下去，讓飛機按照既定軌道降落?！壁w樂寧說，“墜機總比死人好?！?/br>
“都把降落傘穿好。一旦有意外立刻跳傘?！鼻貥亲屓税扬w機里備著的降落傘翻出來，“你最高能到多少米？”

趙樂寧說：“兩千?！?/br>
“還得降?！鼻貥钦f，“你先帶你的人走，要是發生墜機，這個距離十幾個人可能會來不及?！?/br>
“你們都準備好降落傘，到時候一起跳?！壁w樂寧說，“老紀用藤蔓把人捆一下，到時候我來找人的時候，用刀一割就開，方便帶人下去?！?/br>
兩千米的高度，鹿游原心里默默的估算了一下，他輕輕拍了拍秦樓的后腰：“哥，我……”

秦樓不著痕跡地搖了搖頭：“聽趙樂寧的?！?/br>
趙樂寧也不知道鹿游原想說什么，聽秦樓說了，就高聲說：“對，都聽我的！”

飛機越往下降能見度越低，灰白的霧霾像是一張大網，將所有色彩都吞了個干凈。一行人站在窗邊，默默地穿著降落傘。

等降落傘發到鹿游原時，趙寅才突然意識到他們隊里還有兩個普通人：“小鹿和靳道長怎么辦？”

“貧道受過特訓，可以自己跳?！苯舱f。

“小鹿和我一起?！鼻貥堑?。

趙樂寧看著他們：“行，就這么辦！”他心里也急，等飛機降到兩千米后，就帶著雙胞胎就往下一躍，紅色電光在灰白的霧氣中一閃而逝。

“你們自己跳，我帶原原壓陣?！鼻貥前崖褂卧煤玫墓潭ㄔ谧约荷砩?，“鹿先生，我有多年惡劣極端天氣跳傘經驗，即使趙隊不可靠，我也保證能把你安全帶回地面?！?/br>
鹿游原伸手牢牢地抱住他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