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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靖祖訓從來都嚴緊皇子干涉政事,以免皇子結黨營私,勢力過大,危及太子的正統地位。父皇這道旨意,讓宮中所有人都在暗中議論紛紛。我挺立在金殿上,冷冷地掃過每一個大臣的神色,唯獨不看父皇。我恨他。無論他如何彌補,也抹不掉我對他的憎恨。我更無法,面對他。然而縱使我再怎么不想見到父皇,一年后,我還是站到他的目前,喝下他遞來放了解藥的酒水。我不想求他,可劇毒發作時,痛車臟腑,連被周兒的小手輕輕一拉都鉆心地疼。我熬了十個日夜后,最終還是走進了父皇的寢宮。大業尚未成就前,我還不能被毒傷折磨倒下。父皇自那瘋狂一夜后,也沒有再跟我說過話。我和他,都明白彼此之間無話可說。每年一度去他寢宮服用解藥時,他就只是默默無言地看著我。我也會看他??粗纳袂槿找婀陋毝湴?,看著一點悄然的白無聲無息攀上他漆黑鬢角。他老了。我冷然笑。十年的光陰,足以改變太多。他已經不再是當初那個讓我遙望傾慕的父皇,而我,也已經擁有踏上帝王寶座的實力。我想我,已不需要再忍耐。父皇,也應當是清楚我想要什么的,卻突然做了個令滿朝文武都驚動不已的決定。他要御駕親征西岐。百官恭送大軍離京西上的那天,父皇在馬背上回頭,望了我一眼。我用一個冰冷的微笑回敬了他。耳聽周圍文武白果都在恭祝蒼皇陛下旗開得勝,凱旋歸朝,我拂袖,第一個走向大敞的宮城朱門。即使父皇能從硝煙彌漫的戰場歸來,天靖的一切,也將不再屬于他。每步棋,都在我部屬下走得穩妥。天靖大軍,也如我所料那樣潰敗。父皇,被將領和軍醫日夜兼程護送回宮。戰場上,一支來自敵軍的流箭正中他胸口,再偏兩分,就是心臟。他被抬到我面前時,依舊昏迷不醒。我屏退了身邊所有伺人,來到父皇榻邊,俯首對他凝視許久,無聲笑。他其實不應該活著回來的。戰死沙場,也比落在我手里好過百倍。◇◇◇父皇駕崩了。消息,是我不久后在金殿上公諸于眾的。群眾嘩然,太子冷塵更第一個跳起來,指著我鼻子叫罵:「一定是你害死了父皇!」冷煦和另幾個皇弟得了音訊,也風風火火地趕來,幫著冷塵跟我叫陣。我依然噙笑,緩步走到他們身前,遽然拔出佩劍,一劍,迅如雷霆。凄迷猩紅的血霧頃刻噴上四周盤龍金柱和幔帳。二皇子冷煦被我這一劍,從頭頂至胯間,活生生地劈成兩半。腦漿和臟器流了滿地。兩片分開的身體上,雙眼圓睜。我冷笑,用劍尖挑出了他的眼珠子。有眼無珠,就是冷煦最好的寫照。他不該,染指我的可人。年紀最小的六弟見此情形,驚叫一聲,竟嚇昏過去。余人無不駭然失色。四皇弟與冷煦素來交情最好,睚眥欲裂,怒吼道:「冷玄,你——」我沒有讓他能把話說完,回手揮劍,斬落了他的頭顱。目光從兩人尸身上望向滿朝文武,我在眾人臉上看到了震驚、恐懼、憤怒……自然也有幸災樂禍的惡毒笑意。一個中年武將大叫著推開眾人,悲憤地撲上冷煦尸體,戟指朝我大罵:「大皇子!你竟然誅殺手足,天理難容!」我冷眼看著這人,冷煦的舅父。一彈手里劍身,滴落連串血珠。天理?是什么?呵!從今日起,我冷玄,就是要成為天靖的天!任何人,都別想阻止我登上玉階盡頭那張龍椅的腳步!終第167章番外【醉里情深】雷海城活了三十個年頭,第一次經歷閃腰事件,心情只能用郁悶兩字來形容。真的,很郁悶,很郁悶,超級郁悶!尤其是生日過后好幾天,冷玄總有意無意地對他露出笑容。雷海城統統自動轉化成冷玄在暗中偷笑。頭可斷,血可流,男人的面子不能丟。握拳激憤了整整三天后,機會終于來了。明周在金殿之上公布了與慈君郡主的喜訊?;槭聣m埃落定,冷玄也算了卻一樁心事,興致頗高,晚飯時居然主動要侍女取酒來。「我去御膳房拿最好的貢酒?!估缀3亲詣诱埨t。天下掉餡餅,怎么能錯過?他用百米沖刺的速度直奔御膳房,捧著一壇子美酒又拐進太醫院,揪住胡子眉毛都已花白的陸太醫討春藥。陸太醫笑得曖昧,老臉上的皺紋幾乎能夾死四害,搓著手道:「這個,烈陛下不久前還說今后不再需要催情藥,囑咐微臣把宮里的春藥全部銷毀。王爺來晚了?!?/br>「春藥沒有,那迷幻藥呢?蒙汗藥呢?搖頭丸呢?」雷海城不死心。「王爺,那些民間用藥良莠不齊,宮里從來不收藏?!?/br>陸太醫澆完涼水又加上一勺油?!竿鯛斈昙o輕輕的,怎么要用藥了?那個,要不要微臣給王爺開兩帖補腎壯陽的湯劑?」咣!一拳!滿臉諂媚的陸太醫被砸到十步開外。居然懷疑他腎虧!雷海城頭頂三尺黑線,沖回開元宮。SHIT!開什么國際玩笑!他今晚要不把男人干到求饒,就把雷海城三個字倒過來寫,外加宮城內倒爬一圈。訓練酒量是為了派什么用場的?如果教官現在也在場,問雷海城的話,答案肯定是「灌醉冷玄」!一碗,再一碗……看到燭光下男人的雙頰因酒意泛起酡紅,鋒芒銳利的黑眸也開始蒙上層若有如無的潤澤,薄削的嘴唇微微翕張,吐著充滿馥郁酒香的熱氣……雷海城咕咚喝下碗里最后一口美酒,俯身抱住了冷玄,狠狠壓上自己的唇。酒水就在兩人唇舌糾纏的縫隙間滑落,沿著兩人下頜線條滴濕了衣襟。耳邊逐漸粗重的鼻息聲更像干柴,將雷海城心底那把烈火燒得更旺。舌尖輕輕地刷過男人上顎,再繞上男人舌頭,一點點愛撫著那些小小凸起的味蕾……「唔……」男人不自知地溢出聲低沉喘息,似乎受不了這樣的挑逗,單手撐住雷海城胸膛,想把他推開。到嘴的大餐,哪容逃避?雷海城悶笑,干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