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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劍往地面一撐穩住身影,可左右膝蓋內彎幾乎同時挨了重重一踢,撲通跪倒。冰冷的刀鋒再次架上了脖子,這回,刀尖頂在腦后玉枕xue。“還要再比試嗎?”雷海城依然掛著微笑,背上傷口卻已開始隱隱作疼,他加重了一點力氣,刀鋒下的肌膚表皮頓時開裂。“雷公子,我皇說得沒錯,你果然英雄了得,行之佩服?!眴绦兄膼傉\服地拋下長劍。匕首也離開了他脖子。喬行之起身,拾起劍舉過頭頂,就往雷海城腳邊一跪,大聲道:“雷公子,行之既然戰敗,從今往后就是公子的奴仆,全憑公子差遣?!?/br>“???”形勢突轉急下,雷海城目瞪口呆。皇座上,御焰燎一直好整以暇注視著一切,終于大笑。他好象又被御焰燎算計了……這是雷海城瞪著御焰燎,腦海里浮現出來的第一個念頭。第30章庭院里,流螢星星點點,似極夜空閃爍的星光。池塘邊青竹搭建而成的亭子中,兩條人影正圍著石桌品茗。“挑戰失敗,就得當贏者的奴隸,向來是我風陵國不成文的規矩。雷兄弟,恭喜你,剛來風陵,便收了我朝的威遠將軍為奴?!?/br>符青鳳褪下了朝服,一襲寬松柔軟的便服更將他的貴公子氣度烘托得十足十,扇著泥金扇,朝對面滿臉烏云密布的雷海城笑道:“威遠將軍一向眼高過頂,除了我皇對誰都不服膺,沒想到雷兄弟兩下字就把他收得服服帖貼?!?/br>“……你怎么不早點告訴我這種臭規矩?”雷海城磨著牙,開什么玩笑?他一個現代文明人,沒興趣做奴隸主。回想到白天大殿上,他才回絕了一句不需要仆役,喬行之的面色立即難看到極點,仿佛被雷海城拒絕是比戰敗更大的恥辱,緊跟著舉劍就要抹脖子,還好雷海城反應快攔住喬行之。符青鳳趕緊將他拉到一邊解釋,如果他不接收戰敗者為奴,也就意味著戰敗者毫無用處,那戰敗者將來無論走到哪里都將遭人嘲笑,難怪喬行之臉上表情,像受了天大侮辱。看到當時在場不少官員都對他怒目而視,明顯是在指責他藐視他們的威遠大將軍,雷海城只好硬著頭皮笑納了這個來得莫名其妙的奴仆。他犯不著為了個喬行之犯眾怒,給自己將來逃跑制造麻煩。“我也不知道威遠將軍會突然向你挑戰??!再說,我皇既然已經答應了他的請求,我說也沒用,只能提醒你全力以赴,別把自己輸給了威遠將軍?!狈帏P舉杯啜了口茶,隨即收斂起嬉笑,正色道:“雷兄弟,我跟你也算舊識,你若信得過我,請聽我一言。無論你愿不愿意為我皇效命,千萬別再像來風陵路途上那樣,在我皇面前直言頂撞?!?/br>雷海城緊盯符青鳳:“……你跟瑤光打聽過?”符青鳳一曬,眉眼風流倜儻?!笆俏一氏蛭冶г沟?。呵,雷兄弟,我知道以你的才華性情,必不肯為人所用。但切記凡事若無絕對把握,切勿輕舉妄動。我皇,可沒白虎好相處?!?/br>雷海城反而笑了。盛宴散后,符青鳳極力邀他到自己的丞相府敘舊,他本以為符青鳳會替御焰燎做說客,勸他投效風陵,沒想到居然猜錯了。這姓符的,倒是個妙人兒。“你這么做,不怕御焰燎責怪你嗎?”“這個嘛,雷兄弟就不用為我擔心了?!?/br>符青鳳打個哈哈,從小泥爐上拎起茶壺,替雷海城斟著茶水。“來,試試我親手烹的雪梅茶。這水是冬季時從雪后梅花花瓣上采集的積雪,封入壇子深埋地下,香味特別得很。要不是雷兄弟,我還舍不得挖出來獻寶呢?!?/br>“好!”雷海城含笑接過杯子。既是符青鳳有心岔開了話題,他就不再多問。不管符青鳳的動機是什么,至少他聽得出那些勸告確實發自肺腑。以雷海城的物理常識,雪花其實凝結著大量空氣塵埃,絕非外表看上去那么潔白無暇,不過符青鳳一番盛情,他也不好意思去打擊人家的興致,淺飲一口,入喉茶氣淡郁,又帶點津甜,想必是異世沒有工業污染,以致水質比他想象中潔凈多了。兩人品著香茗,天南海北聊到月上中天,丞相府的下人終于來稟告說那威遠大將軍還在府里等候雷海城。符青鳳笑嘻嘻一敲扇子:“喬將軍果然盡職,雷兄弟,我就不留你了,免得到時喬將軍以為我對你別有用心,哈哈?!逼鹕硭屠缀3浅隽讼喔?。喬行之早著人在府外備好了車馬,等雷海城入了車廂,他親自坐上駕座,載著雷海城回將軍府。雷海城已從符青鳳處了解到喬行之官拜大將軍,鎮守風陵都城,是朝中數一數二的武將,心底對威遠將軍府的豪華氣派已經有了準備,但當真下了馬車,看到黑壓壓一片迎接的男女仆從,仍是吃了一驚。仆役們似乎早收到訓示,知道雷海城現在是這將軍府真正的主人,紛紛對他公子長公子短叫得殷勤,雷海城好氣又好笑。喬行之察言觀色,將眾人都轟回房去睡覺,才讓雷海城耳根得以清凈。“喬將軍,沒什么事的話,你也去休息吧?!?/br>雷海城踏進喬行之為他準備的上房后就下起逐客令。他不喜歡別人一臉奴才樣地圍著他轉悠。況且,看之前大殿上御焰燎的算計神色,這一切多半都是御焰燎蓄意安排的,名正言順地在他身邊安插上一大堆耳目。喬行之恭敬地告退。雷海城剛脫掉上衣,對著銅鏡檢查背部創口有無破裂,輕巧的腳步聲來到房門外——“誰?”他披上衣服。“雷公子,奴婢奉命來伺候公子盥洗?!?/br>兩個跟聲音一樣甜美的女孩子吃力地抬著個熱氣騰騰的木盆進了房。身穿款式相同的藕荷色窄袖衣裙,面容身高也一般無二,竟是對孿生姐妹花。唯一可以區分的,是左邊女孩嘴角有顆小巧黑痣。“凝墨、含香見過公子?!迸⑿卸Y的動作也整齊一致,四只手伸過來就要幫雷海城寬衣解帶。雷海城看到熱水,也想起來途中日夜兼程,還沒好好洗過澡,頓覺全身都癢了起來。“我自己洗!”他攔下兩個女孩子。有美人伺候入浴固然不錯,但兩個女孩不過十五六歲光景,猶帶稚氣,這年紀放在他前世的時代,應該還在學校里啃書本。真讓她們來服侍,雷海城會錯覺自己成了夜總會里玩弄幼女的色痞。凝墨跟含香對望一眼,都露出惶恐,懇求道:“公子,讓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