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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揉著自己的眉心,靠墻坐下閉目靜思。 直到明誠回來,他仍坐在那里,像一座雕塑一般一動不動。 “大哥?!泵髡\蹲在他身邊,將一個盒子交到他手中?!皷|西都準備好了,你明天可能需要的我都放在里面了?!?/br> “那就好?!闭f著撣了撣自己身上不存在的灰塵,扶著墻站了起來?!懊魈炷闳膛阍谇迦窘闵磉?,不許離開她半步,務必保證她的人身安全,不許瘋子傷害她分毫?!?/br> 明天的任務兇險萬分,巴黎大學的保衛工作做的嚴絲合縫,想要完成任務順利逃離現場更是難上加難??墒侵灰髡\在他身邊他就能多一分勝算,明誠此時神色復雜地看向自己的大哥,像是從未認識過他一樣,問道:“我能問問,這是軍令嗎?” “不?!泵鳂瞧v的搖了搖頭,“這是我的私人請求?!?/br> 明誠見狀閉了閉眼,深吸一口氣道:“大哥放心,我會保護好清染姐的?!?/br> 半晌,他輕輕‘嗯’了一聲向自己的房間走去。 ** 巴黎大學的晚宴沒有十分盛大,只是以校友會的形式辦了一場小型的‘認親大會’。顧清染到的時候還以為是走錯了地方,小聲向明樓確認了才無奈的挽著他的胳膊走進會場。 “只是可憐了阿誠,要是早知道他邀請不到蘇珊我就該給他當女伴的。你看,阿誠都快被那些剛在香水中泡過的女士給淹沒了?!?/br> 明樓聽聞看了她一眼,道:“你這偏心的也太明顯了,若你去給阿誠做了女伴那此時倒霉不就該是我了?” “不不不?!鳖櫱迦緭u了搖食指,滿面得意地看著他:“你可沒有那樣的艷福,瞧你在學校當講師時那副冥頑不靈的老古董的模樣,不會有女士愿意在這樣一個場合常被你毫不留情的拒絕的。所以……你明白的?!彼室忸D了頓,示意明樓湊近些,在他耳邊道:“我的意思是,你不會有阿誠那樣甜蜜的煩惱的?!?/br> “好吧?!泵鳂峭讌f地遞給她一杯香檳,抬了抬下巴示意她看明誠的方向?!艾F在你的男伴因為被酒水弄臟了衣服要去處理一下,你就趁著他不在的時候快去拯救一下另一位身陷囹圄的男士吧?!?/br> 顧清染笑著接過了酒杯,臨走時又轉身問道:“會生氣嗎?” 明樓嘴角微勾,眸中像是落了星光一般,隨即搖了搖頭:“不會,去吧?!?/br> “等我,馬上回來?!闭f著搖了搖酒杯向明誠的方向走去。 計劃像預想中的進行,他利用和小野壽康又五分相似的顧清染將這位思女心切同時又狂妄自大的日本軍官引誘到洗手間,用藏在表帶中的刀片割破了他的喉嚨拿到了他隨身攜帶的保險柜鑰匙。一切都進行得很順利,只是,侍應發現的太快一下子打破了他做事的節奏。 “死人啦——”一聲尖銳的女聲在明樓尚未離開洗手間附近時便響了起來,霎時間四五個隱藏在賓客中的便衣便鎖定了他。 暗罵了一聲‘該死’,為了避免明誠暴露,明樓不得不直接從二樓走廊的窗戶破窗逃出,還未落地時就被在樓上無差別攻擊的流彈傷到,一個不穩狠狠摔在草地上。 大廳內一時間也因為槍聲恐慌起來,女人的尖叫聲不絕于耳,慌亂間顧清染不知被誰捉住了手拖向了一個角落處,剛想呼救就被人捂住了嘴。 “是我,封喻?!?/br> 封喻? 這個名字像是鑰匙一樣打開了她尚在沉睡的‘記憶’,待一目十行的看過自己的經歷,顧清染頭疼地看向眼前這個家伙,無奈地對這個還捂著她嘴的人點了點頭。 這個人,她還真認識。 三年前,她因為在火車上被偷了錢,在蘇州下車時身無分文,在差點流落街頭時被這個真·少爺,假·乞丐險些給賣了換零用錢。 要說對封喻有什么評價的話,顧清染一定在他臉上畫上四個大字:紈绔子弟! 只是后來不知道為什么,在她準備要回巴黎時這個家伙非要和她一起來,被他家里否定了之后,就總是有事沒事往她住的地方跑,這一來二去的,因為兩人性子相符竟也是成了半個朋友。 至于剩下這一半嘛…… “你找死啊你,這么亂還敢往外跑,不怕一顆流彈就送你上西天??!” 實在是因為封喻嘴太損,顧清染確實沒有辦法用像對待朋友一樣溫和的態度對他。 “謝封大少爺吉言?!?/br> “不用謝?!狈庥鞑豢蜌獾臄[了擺手,“折騰你只是順手的,也用不著你總是記掛著要回報我?!?/br> 還不等顧清染變身火藥桶炸開,就又聽他說:“你現在住哪兒?我先送你回去,這兒實在太亂了,我可不想在這繼續待下去了?!?/br> 顧清染皺了皺眉不想理他,只專心在人群中尋找明家兩兄弟的身影,被他煩的實在沒辦法時才從手包中拿出一串鑰匙道:“哥特路457號,鑰匙給你,你自己先過去吧我還要找人呢?!?/br> “好吧,那我先自己過去了?!?/br> “去吧去吧,我……” 看著軟倒在自己懷中的女人,封喻暗罵一聲‘固執’。一手環過她的肩膀,一手穿過她的膝彎將她抱了起來往宴會廳外走去。 平日里寧靜的校園被槍聲充斥,封喻尋著小道從中快速通過,離開了巴黎大學街道上才稍顯平和,仿佛完全沒有被里面的硝煙味感染。 坐上自己的車,報了顧清染說的地址后便開始閉目養神。 “少爺,到了?!?/br> “好,你先回去吧,不用等我了?!?/br> “是” 將顧清染小心翼翼地抱下車后,見房門虛掩著一腳便踹開了大門,看到里面的人咧嘴一笑:“明長官,人給你送回來了?!?/br> 明樓看到他懷中的人雙眸緊閉,心中一緊就要站起身去將顧清染接回來,卻因為身上的傷動作一滯。 “不勞明長官親自接待了,我自己隨意就好,隨意就好?!?/br> 明樓面色陰沉看著面前的青年,咬牙問道:“我不是說過要將她安然無恙地帶回來嗎,她現在這副模樣是怎么回事!” 封喻笑著將顧清染平放在沙發上,道:“這個不關我的事啊,清染非要去找和他一起來的兩個男人,我怕她被流彈傷著只好先打暈了送回來了?!?/br> “既然任務完成了,你可以回去了?!?/br> 明樓將手中染血的布條放下,看著青年的眼睛威脅道:“回去告訴王天風,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他以后要是再敢這樣,我一槍斃了他!” “是,明長官?!狈庥餍ξ戳藗€軍禮,毫不猶豫的離開了房間。 見他離開,明樓重又坐下從桌上取過藥酒,一點點撒在傷口上,不過幾息就疼的滿頭大汗。 “若是醒著就幫我上藥吧……清染?!?/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