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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章 說起分家的事,穆筠嫻一臉的淡然,沒太放心上的樣子。她當然無所謂分不分家,但是羅氏不一樣,二房分出去了,日子就難過了。 羅氏帶著點討好的目光,對穆筠嫻道:“仙仙,這分家的事,你父親是如何說的?” 穆筠嫻太知道羅氏想聽什么,呷了口茶,漫不經心道:“還有回旋的余地?!?/br> 羅氏立馬咧嘴笑了,道:“怎么說?” 瞥了一眼桌上的寶石頭面,穆筠嫻道:“我知道嬸嬸想要什么,不想要什么?!?/br> 羅氏有些緊張,她攥著帕子,等穆筠嫻慢慢兒把話說完。 穆筠嫻道:“其實吧……我也不想和堂姐分開,我喜歡和蕊jiejie一起玩?!?/br> 羅氏忙笑瞇瞇道:“可不是么,你們姐倆一樣的好性兒,皇后娘娘又嫁的早,你身邊就蕊姐兒一個可以同你作伴的?!?/br> 穆筠嫻看了穆筠蕊一眼,狡黠一笑,沖堂姐眨眨眼,轉而看向羅氏道:“嬸嬸說的是,有蕊姐兒陪我,我也不想分家?!?/br> 羅氏這下子心里的石頭落地了,穆筠嫻都開了這個口,她覺著這事至少能成一半。 穆筠嫻挑眉叮囑道:“嬸嬸,我打小就有些霸道,我喜歡堂姐,所以我不想跟她分開,便是以后都各自嫁人了,我也想時常能見到蕊姐兒,也好有個說話的姊妹?!?/br> 聽到這話,羅氏就更開心了,穆筠嫻要嫁的是誰?那可是長平侯府,太后的娘家。 若是穆筠嫻以后肯同穆筠蕊告惱,或許還會提一些和宮里朝廷里有關的事,穆家二房能得到的好處,就更多了,以后穆家若式微了,也還有長平侯能照拂,羅氏的幾個孩子,也就不愁沒有出路和依仗了。 畢竟穆豐戎常年征戰,他媳婦嚴知蓉又是個性格寡淡內斂的,不大好來往,不如穆筠嫻這樣的好討好,羅氏還是非??粗啬麦迡刮磥淼姆蚣椅杭?。 羅氏連忙道:“蕊姐兒生在京城長在京城,從小就是個知冷知熱的,比我那幾個混小子還要懂事孝順,別說你,就是二嬸也舍不得她遠嫁?!?/br> 做了這樣的保證,如不出變故,穆筠蕊的婚事差不了。 穆筠蕊本為今日之事感到害羞,雖為堂姐妹,但她著實沒有為穆筠嫻付出過什么,這會子還要被嫡母趕鴨子上架過來拿喬討好,穆筠嫻不惱她不說,還做了個人情送她。 感激地看了穆筠嫻一眼,穆筠蕊眼圈都紅了。 穆筠嫻從善如流道:“那便是最好了?!?/br> 羅氏笑望著穆筠嫻,道:“仙仙,這可說定了,咱們不分家的?!?/br> 穆筠嫻卻道:“分不分家,這是祖母和父親說了算,我說了不作數的?!?/br> 羅氏登時臉黑了,她忍不住提高音量道:“仙仙,咱們剛剛還說好的!” 穆筠嫻安撫道:“二嬸稍安勿躁?!?/br> 羅氏壓著脾氣,皺眉道:“你方才還說你也不想分家的!” 穆筠嫻道:“我是不想呀。我只是說我不想分家,但是這事也由不得我?!?/br> 羅氏咬牙道:“那你……” 穆筠嫻忙笑道:“二嬸別著急,等我把話說完?!?/br> 羅氏忍著脾氣道:“你說!” 穆筠嫻淺笑道:“分不分,我拿不了主意,但是不管分不分,我暫時都不想和堂姐分開。畢竟分家是大事,不能我一言斷之,所以我得留個活話兒,二嬸明白沒?” 穆筠嫻說了,這事還有回旋的余地,這就是回旋的余地。她雖然知道穆先衡說過只是拿分家的事試探一下,沒準兒就弄假成真了呢?所以她不能一口咬定肯定不分家。 琢磨了一會兒,羅氏也明白過來了,能留這樣的余地,她其實是滿意的。 消了脾氣,羅氏又換上笑臉,和往常一樣溫和淺笑道:“你這孩子,說話還大喘氣。嬸嬸也知道你的為難之處,那便就這么說定了,我回西北院去等你的好消息?!?/br> 穆筠嫻點頭,起身送客,一面往外走,還一面道:“嬸嬸可記住了,我最舍不得蕊姐兒了,以后要讓她常來找我玩才是?!?/br> 羅氏善解人意道:“知道了知道了,以后天天讓她到你這兒來煩你?!?/br> 穆筠蕊沖穆筠嫻感激地看了一眼,便同羅氏一起走了。 等客人走了,紅玉過來問道:“姑娘,你怎么作弄二夫人呢?” 穆筠嫻既然肯答應的事,必然是早就想好的,途中忽然轉了話鋒,定是有心逗弄羅氏。 穆筠嫻沖著外邊瞧了一眼,抬眉道:“哪有人成天撿便宜的?” 三房的事羅氏身為內宅夫人之一,也有瀆職的罪名,穆筠嫻不逗一逗她,她便不曉得長記性。 這廂答復完了羅氏,穆筠嫻怕和穆先衡那邊對不上話,便讓人去榮貴堂看看,眼下穆先衡方不方便說話。 紅玉去的時候,如青告訴她,穆先文從永壽堂回來之后,就去了內書房。 內書房里,穆先衡正優哉游哉地等人。 被等的穆先文可就沒這么松快了,他在書房里找了一圈找不見信,又回到被他翻得亂七八糟的內室,還是找不到東西。 氣得穆先文把身邊的丫鬟全部叫了過來,挨個的排查,哪個沒有在他眼皮子底下就私自進房。 一通質問下來,好像每個人都沒有單獨進來過,又好像每個人都有可疑之處。 穆先文頓時腦袋都大了。 廂房里的雷姨娘聽見動靜就來了,她嬌小個子,倒三角臉,齊劉海遮著寬額頭,她一向同汪姨奶親近,在穆先文跟前還說得上幾句話。 看著亂糟糟的屋子,雷姨娘過來問道:“老爺,這是怎么了?” 穆先文不耐煩道:“丟了東西?!?/br> 雷姨娘心頭一動,不動聲色問道:“好端端的屋子,怎么丟了東西?何時丟的?” 一封放了好幾年的信,穆先文也不時時刻刻去看,真找起來的時候,才知道丟了——什么時候丟的?鬼才知道! 狠狠地摔了一個茶杯,穆先文齜牙道:“要是讓我查出來是誰偷的,看我不拔了她的皮!” 雷姨娘過去給穆先文順氣,道:“老爺消消氣,哪有憑空消失的東西?既然丟了,肯定是被人拿的,只要是有人動的手腳,就有跡可循?!毖凵癫蛔杂X地飄到了園娘的身上。 園娘捂著腹部,神態自若,一丁點心虛的樣子都沒有。 穆先文也不是完全沒腦子的人,他冷靜下來,道:“應該就是今年的事?!比ツ晁孟襁€摸到過被他藏在枕頭里的信,不知道今年何時沒的,他竟一點兒也沒察覺。 雷姨娘道:“既是這小半年的事,便好查了,就從這幾個丫鬟查起。老爺身邊的丫鬟,叫她們相互揭發,還有其他地方來的丫鬟,更要好好審問?!?/br> 身邊的丫鬟什么心性穆先文還是知道的,這些丫頭還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