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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抓住了,沒有讓對方從自己的眼前再消失。巨大的瘴氣全部沖擊在容隱的脊背上,那力道將他撞得身體不受控制,膝下一個打彎便跪在了地板上,將那石磚都給砸凹了進去。但是盡管如此,他依然將懷中之人緊緊的抱著,他嘴角鮮血流淌得更加厲害。原本腦中只有想要救容隱的信念才會不顧一切沖出去的人,見狀瞪著眼睛不知該作何反應。自己這都是做了什么?!“淮寧……對不起?!?/br>陳子清喃喃說道,在今日之前他從未懷疑過自己的決定,也從未覺得自己是個累贅,會給人增加負擔,可是此時此刻卻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來自心底的那份自我厭惡。寒疾使他多年的修為無法使出,一路走來使得對方因自己受了多少傷害,曾經的他何需受人保護,明明這個逞強護著自己的師弟,才是最應該被保護的那個??!六歲起心中就懷揣著血海深仇,小小年紀就學會了如何在人前偽裝自己。現在如此逞強的性格,也都是因為當年兒時所留下的陰影,那是永生不可磨滅的!在陳子清滿心都在回蕩著這些的時候,突然有一道光出現了,將這些纏繞他的黑霧盡數驅散。心中的光明重現,讓他的思緒也從深淵之中逃離。“師兄,不要被這瘴氣干擾了!這里交給我!”陳子清聽聞到聲音之后才發現,原本護著自己的人已經不在面前了,循聲望去視線對上容隱那雙擔憂的眸子,這才覺得心重新開始跳動了。對方看起來似乎已經沒事了,正在同傅疏玄交手時分神來顧及他。被召回了心神,那些黑霧便無法再進一步的控制他,陳子清也在回神的一剎知道了其中緣由。在容隱擋下瘴氣的一瞬雖然已經將傷害一力承擔了,但是卻有漏網之魚乘人之危,找準時機將他心底的那份自責給無限放大了。若是對方沒有及時喚醒自己,后果可就嚴重了。第95章陳子清打坐而起,將那心中還殘留的幾縷瘴氣給徹底清理了出去。他這邊沒了問題,容隱自然也就不再分心,一心的與傅疏玄對陣,后者顯然沒有想到被他全力重擊之后為什么還能行動,驚訝之余連忙對一直無動于衷的座下弟子呵斥。“還不快點抓住陳子清!叫你來難道就是看熱鬧的嗎!”他不罵還好,這么一罵那低著頭的方引緩緩的看向他。“逆徒!你還看什么!動手??!”傅疏玄一邊呵斥他,一邊抵擋著容隱的攻勢,好在對方似乎也消耗了不少體力,不如之前那般凌厲,尚還能撐下去,只要撐到方引出手即可。想到這兒他的驚訝和怒火就少了幾分,警告的說道。“容隱,你再不住手等本尊的弟子抓了你師兄,之前的話可就不作數了!”“哦?”被警告的人卻是完全不在意,笑得意味深長,眼底隱隱的泛著難以讓人察覺的紅光,突然退開兩步看向方引,大呵:“你這師父讓你抓人呢!”原本立在原地一動不動的方引看向傅疏玄的方向,神情很是陰霾:“師父,您老人家這些年把弟子當狗一樣使喚,可還舒心?”“逆徒!孽障!你在說什么胡話,還不快點把陳子清給本尊抓??!”他謾罵著,氣憤的幾次想要自己動手,可是無奈容隱將他控制得根本無法靠近那人,他現在唯一的希望就是方引。隨之方引終于有了動作,卻是朝著他發出了攻勢。傅疏玄被氣得更是破口大罵:“孽障,你是不是想讓本尊將你的金丹也給剖出來!”但是他的威脅完全不管用,別說他現在因為自身與妖丹還未相融,無法使出真正的力量。就說方引這個人,好歹也是修行了幾十年,又是他座下的弟子,修為若是不夠高也不可能會控制得了陳子清。所以跟此時的他打起來,勝算還是很高的。容隱也就自然退到了一旁,看著他們窩里反。“容隱,你到底做了什么手腳!”被方引絲毫不留情的攻擊著,傅疏玄很快就招架不住了。面對他的質問,容隱根本不予理會。他的眼中此時只有正在打坐驅除著心中瘴氣的陳子清而已。后者因為必須要集中精神,對外界的發展已經沒有多余的心思去關心,故當容隱靠近他時,下意識的做起防備。“是我,師兄?!?/br>容隱在他沒有出手之前先稟明了身份,如此陳子清的身子才微微放松了一些。沒出一會兒瘴氣便徹底清除了,本就只是一些殘渣罷了。陳子清收了手,輕輕吐出一口氣平復氣息,睜開眼睛見到傅疏玄與方引兩人打成一片,而容隱卻立在他的身邊的景象,難掩詫異。“這是怎么回事?”這方引與他之前碰到的,看起來可不一樣。“自然是狗咬狗?!比蓦[輕嗤一聲,隨后似乎是覺得有些不妥,才認真的回答,“這方引也不是什么好人,被傅疏玄百般使喚心里不甘,所以這才兩人反目打了起來,叫我們撿了個便宜?!?/br>陳子清聞言沉默了一瞬,隨后緊張問他:“方才傅疏玄那一擊,傷得可重?”那般邪戾的瘴氣他只是沾了一星半點就差點被帶入深淵,更別說那一下可全是叫他給擋了下來。容隱笑了笑:“說來真是我走運,那瘴氣剛碰到我的時候確實很痛苦,可是沒多久就感覺有什么東西在體內運轉,之后就覺得渾身都舒暢了許多,就連修為也似乎更高了?!?/br>這種現象說起來……“莫非是你爹娘的金丹?”因為有過一次,倒并不是沒有這個可能。聽聞他這個猜測,容隱的眼中閃過一絲遲疑,緊接著就像是恍然大悟般贊同道:“沒錯!與那一次一模一樣!”“是嗎?”陳子清定定的看著他,眼中帶著一絲探究。容隱不明所以的看回去:“怎么了?師兄是在懷疑什么?”看著他一頭霧水的樣子,陳子清倒是松了一口氣,眉眼露出和悅之色:“沒什么,只是擔心你,你沒事就好?!?/br>方引與傅疏玄那邊顯然是前者占著上風,后者則是嘴上占著上風。從天龍崖那一次之后,這人廢話極多已經是早就知道的了,故對其這喋喋不休也不覺得有什么可驚訝的。只是與他交手的方引卻是煩躁至極,一邊更加凌厲一邊怒道:“您就不能閉會兒嘴嗎!一直罵我逆徒又能如何,不還是要死在我的手里!”“你這是欺師滅祖,門規何在!”“門規?師父還知道門規?”方引一邊重創他,一邊譏笑他,“當初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