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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身富麗華貴的衣裳,個子不算高但是身形很瘦,興沖沖的跑去沈明身旁。沈明早就被這幅景象嚇得失了魂,哪里肯聽他說話,揮舞著雙臂想要將他驅趕開。不管對方說什么救命之恩,什么他是來報恩的,手臂上的紅繩就是當日對方留下來的信物,可沈明只是蹲著身子抱著頭,根本就不管他說什么。他忍著傷痛站起身,還沒等緩過神說句話就見那少年又化成了蛇形,然后朝他撲過來,等到再次睜開眼的時候就已經是在深山老林中了。路上那蛇用尾巴將他捆著,見逃不脫也就認了命。想起這蛇同沈明說的話就隨口問了起來,這蛇倒還挺有意思,見他不害怕也就沒了想要嚇唬嚇唬的念頭,同他說了自己與沈明之間的事。原來這村子里的異常真的是它做的,但是卻并沒打算傷人,只是在它出現于沈家墳頭后。那群村里的人雖然嘴上不說,但是卻暗地記恨上了沈明放走了寓意不詳的蛇,想要殺了他破解這厄運。這蛇之前受過沈明的恩,故那日才出現在村子附近。誰知就惹出了那般是非,為了救沈明他就讓全村的人都病了一場,想將沈明嚇走,可是沈明非但不走還主動照顧這些想殺他的人。再后來他就又想了個法子,讓那些人夜游,一群人嚇不走他就全村的人,讓他沒想到的是已經這般了也沒能將人嚇走。“它攻擊我,也是因為我準備打暈它的恩人,這才對我有了敵意,后來知道是誤會后便沒想怎么樣,打算天亮了就放我回來?!?/br>但是不等那蛇放了他,他師兄就追了過來,而且還動用了追靈術來尋自己的下落。容隱忽而跪在了土床上,湊到陳子清的身邊,借著微弱的月光看著對方:“師兄,我害得你斷了發,受了傷,還要讓你替我療傷,該罰!”“嗯?!?/br>對方輕聲應了一聲,鉆入他耳中后眉眼難掩哀傷,像是自己方才給自己安的罪名又被放大了些,壓得他很是難過。可是等了許久,也沒有等到懲罰,容隱不明的抬起頭。陳子清像是知道他會抬頭,剛好與他四目相對,看著那稚嫩的樣子若有若無的笑了一瞬。“就此跪著吧,日后長點記性別再傷了?!?/br>“師兄……”“外加一條,一個時辰不許說話,當是夠抵你所犯的錯了?!彼f罷又閉上了眼眸,平穩的氣息像是睡著了一般。容隱就那樣跪在床邊上,愣愣的看著那昏暗光線中那模糊的容顏。……“咣!”突如其來的聲響驚得容隱從當年的回憶中抽離,立馬看向身后的木門,急忙向里面詢問情況。可是里面的人也不知為什么沒有回答,他便也不再等下去,打開門去查看。只見屋內的床榻邊是血,床榻上也是血。陳子清的一身白衣沾上之后更是惹眼,嚇得容隱瞬間慌了手腳趕忙疾步過去,卻不想腳下踩到了東西,移開一看竟是十絕鏡。想來放下那聲動靜就是這東西掉下來發出的。“師兄,師兄你醒醒!”他也顧不上去撿,坐到床邊將歪倒在一邊的人扶正靠在自己的懷里,對方的嘴角處都是血跡,而且顏色都有些發暗。目光觸及到這暗紅色的血跡之后,他立即伸手去探對方的體溫,察覺到比之前冰得更厲害。“怎么會這樣?”這個頑疾理應差不多了呀,為什么會突然加重了?容隱有些愕然,但是眼下不是驚訝這個的時候,既然已經知道了是何原因那就好辦了,將人放平之后他便趕忙去了醫館前房。去找店伙計要了些性溫的藥材,有些里面帶有丁點毒性,那伙計便不愿給。好說歹說對方就是不肯松口,怕他買了去是打算害人,最后拗不過容隱只得多掏了些銀子,讓將這些藥材熬制,然后和熱水一起倒入洗澡的木桶里。聽聞是洗澡用的,伙計雖然很納悶他這是要做什么,但是也不再反對了,畢竟那些微弱的毒性混入那么多的水中,也都散的差不多了。這么交代過后他便又去借了兩根銀針,然后才急匆匆的準備趕回去。恰巧這時許雪蘭出來,見到他之后連忙走了過來:“你方才去哪了,擔心死我了!”“二嬸,現在沒工夫跟你解釋?!?/br>見他說著就要走,對方又攔住他:“你這又是去哪兒?還有你師兄呢?之前看他臉色不太好,也沒細問,怎么樣了?”畢竟是人家救了自己的夫君,許雪蘭饒是之前偏見再深,也萬不能如此忘恩負義的。“師兄頑疾復發,我先過去了!不能再拖了!”容隱繞開她快步走到了醫館后門,手中緊緊的握著兩根銀針和一盞酒精燈。回到了房內后陳子清依然還是他走之前那個姿勢,不曾動過,卻看得他很是心焦,生怕對方會有個三長兩短。點燃了酒精燈,把一指長的銀針放在上面烤了烤,隨后便咬在口中去將床上的人扶起。對方的臉色比之前更白了些,毫無生氣。容隱將銀針扎入他的頭頂兩側,開始打坐替其壓住那體內暴發的寒意。那比平日里還要冰上三分的觸感讓他害怕,也讓他再次回憶起當年下山后回到長清山,師兄突然臥病在床數月不起的記憶。那時解決完那山村的事情,他們也就回了長清山。一路上都很正常沒有任何預兆,可在回到山上的第二天就得知,他的師兄生病了。開始不知有多嚴重,也被擋著不讓過問,他年紀尚小又沒什么地位,自然是只能憋著。后來久而久之都見不到人,這才察覺到這病不是普通的傷風感冒。多年不回來一次的師父都回來了,想來定是為了師兄的病。他這才知道,原來師兄在那深山之中動用了追靈術尋他后,傷勢根本沒有恢復,不過是強撐著而已。而且加上那深山太過潮濕,那蛇妖少年化出的疾風雖不傷人卻陰寒至極,躺了一日身體四肢百骸皆被侵蝕了個遍,使得他體溫如同冰石。雖后來經過長達半年之久的調理,日日浸在至陽的藥浴中泡著,卻仍然沒能恢復從前,他的體溫不論春夏秋冬總是比常人冰很多。也是因此,他才尋來了那不同一般沉木的木頭,加以處理多天,最后才精心制成木珠串在了一起給其隨身佩戴,于他體內的寒氣有調理的好處。……“叩叩叩?!?/br>醫館的伙計將洗澡的木桶抬到了門外,因被囑咐這間屋子暫時借用了便敲了敲門沒有打擾,告知之后就離去了。容隱輕吁一口氣收回了手,然后這才趕緊下去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