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節一一說出,肖金平滿是震驚,方玉荷本想撲上去打方玉婷,一是見她奄奄一息,二是肖金平在場,只得作出一副寬容大度的樣子,抹著眼淚:“你如今這樣,快別說了,我原諒你便是?!?/br> 方玉婷便露出一副知道錯了,要悔過的模樣出來,姐妹兩個惺惺相惜,互相認錯。 肖金平在一旁聽得滿臉愧色,想說什么卻沒有說,動了動嘴唇忍住了,心里卻是天翻地覆。 當年方玉荷與他也算是琴瑟和諧,帶著翰哥兒幸福美滿。全因方玉婷在中間作梗嫁禍方玉荷,導致家庭破裂。 如今雖已另娶,但新世子夫人粗俗不堪,又因娘家有幾個錢,侯府沒落而耀武揚威,絲毫沒把他放在眼里,成日里不過是懦夫一樣的活著。 此刻見方玉荷淚眼朦朧,寬宏大量,便又想起她昔日的那些好處來,心思活泛。 礙于家中的那個母老虎,不好直說,只能忍了。 出了院子,紅梅笑著道:“二姑奶奶真是聰明人,只可惜聰明得過頭了?!?/br> 何家賢知道她指的是什么。 回來的時候新世子夫人辱罵方玉婷,方玉婷這是在她心里添刺呢。 替方玉荷平反,世子不可能不后悔,只要后悔就會動那些不該動的心思。況且,翰哥兒還在方府養著呢。 叫了那么多人來,只怕不日就會傳出去,新世子夫人聽了更會惴惴不安,吵鬧害怕。更是怕方玉荷趁機報仇,人多方玉荷又不得不原諒她,真是處處都算計到了。 “她一直是很聰明的?!焙渭屹t感慨道,若是聰明人是這樣的下場,她寧愿做一個蠢鈍之人。 三日后,方其業失蹤的消息才傳到她這里來,只是叫人幫著找,梅姨娘并沒有讓消息傳出去。 七日后,肖金安送來一紙休書。 三個月后,肖金安與郡主定下婚約。 方玉婷絕食而死。 何家賢得到消息的時候,半點也不吃驚。既在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 若是尋常女子,想不開是正常。 可方玉婷不是尋常女子。 可她到底也只是個女子。夫君另娶,父母雙亡,無人再能為她做主。 從家可能存在的報復,梅姨娘的威脅…… 方家隆重的為方玉婷發喪。 三夫人和五夫人都大大松了一口氣,言語中難免因為方玉婷的“迷途知返”感到慶幸。 方玉婷能夠以死明志,倒是為方家出嫁的姑娘們掙回來一些臉面。也為未出嫁的姑娘們贏得一些名聲。 瞧著三夫人和五夫人在方玉婷葬禮上笑得忍都忍不住的嘴臉,何家賢不禁為方玉婷感到悲哀,也為古代女人的地位感到悲哀。 方其業回來,已經是又一年春天,然然四歲,方寶坤也有兩歲出頭了。翰哥兒七歲,方寶乾三歲多,林姨娘的兒子方其格也快四歲,方其凱九歲。都跟著先生在家啟蒙。 此間,三老爺的官職又往上升了一級。五老爺家的方其樂也在岳父大人的幫助下,謀得一任縣令。 這一年,方其瑞又是空白卷下場。 梅姨娘得知后勃然大怒,逼迫方其瑞將生意盡快轉手出去,兩個人鬧了一場,不歡而散。 何家賢正在屋子里教然然寫字呢,方其瑞怒氣沖沖推門進來。然然上前去笑著拉方其瑞:“爹爹,怎么啦,你看然然寫的大字?” 說完把墨汁未干的紙拿過去。 方其瑞歉意的望一眼女兒,收斂了怒火,笑著說道:“寫的很好?!鳖D一頓又道:“你且去找奶娘洗漱了,帶弟弟玩一會兒就睡覺吧,爹爹有話要跟娘說?!?/br> 何家賢忙吩咐奶娘帶兩個孩子下去。 “她如今已經是當家人,居然還想著封誥命??蛇@誥命是說得就能得的嗎?”方其瑞很是不滿梅姨娘的作為。19 ☆、227、婆婆之威 “這是她的心結,自然希望能早日實現?!焙渭屹t勸道:“你跟她說明心意,難道她還能逼迫于你?” “她……她……”方其瑞雖然很不想說,只是對著何家賢笑容的面龐,實在忍不住說了出來:“她明著說,我生意做得再好,家財萬貫,也不過是下賤低俗之人,上不得臺面!叫我趁早死心,好好走仕途……” “我豈能不知仕途好走,可那為官者難道不是勞心勞力?我偏愛經商的算計和謀劃……”方其瑞怒道:“她居然罵我一身銅臭?!?/br> 何家賢知道梅姨娘說的是現實,可是也太“唯官獨尊”了些,那些沒有做官的,難道都餓死了不成? 方其瑞突然握著何家賢的手:“阿賢,你說,我若是破釜沉舟,你會不會……” “不會!相公做什么,我都喜歡。哪怕一貧如洗,哪怕風餐露宿。只要一家人齊齊整整,健康平安,就好?!焙渭屹t笑著指一指:“你這兩年掌管家里的生意以來,掙了多少銀子?可我又花了多少?家里的擺設還是一樣,我的吃穿還是一樣,然然和坤哥兒的用度還是一樣。所以,我不會怪你?!?/br> 她認真的看著方其瑞的眼睛:“我一直說過,做自己想做的喜歡的事情,才是幸福。人生路上走一遭,若是不能順心如意,成日里戰戰兢兢夜不安寢,再好的前程,有什么用呢?吃得好睡得著,比什么都重要?!?/br> 方其瑞大受感動,緊緊握著她的手,忍不住就呼吸急促起來。 何家賢輕聲道:“你忍著些,還有一年就過了孝期了?!?/br> “是了。我不能拖你下水?!狈狡淙疣?。若是孝期有孕,只怕日后為官,光一個“孝”就能除了他。 可是這樣一來,梅姨娘難免遷怒何家賢,這條路是走不通的。 便是又混了一年,到了秋闈之時,梅姨娘便四處走動起來,給京城的故人們寫信,為方其瑞打聽主考官,打聽考試的題目…… 方其瑞聽后握緊拳頭,并不言語,由著梅姨娘張羅。 按時間到了京城,下了場,梅姨娘還翹首以待他能考上呢,不求好名次,只愿能上榜。 就有送文書的官差到了。 梅姨娘大喜過望,命婆子抓了一把銀錢給了那官差,那官差詫異的瞧了梅姨娘一眼,自言自語道:“莫不是個有病的吧?!?/br> 只是誰還嫌銀子多呢。捏了捏是真的,放在荷包里收走了。 梅姨娘忙打開文書,半響后倒吸一口冷氣,氣得拿著文書的手不住的抖。 方其瑞去佛堂跪了三天。 文書上說,方其瑞在考場對巡視的考官出言不遜,被革了舉人功名。 方其瑞跟何家賢講時,是這么說的。那主考官巡視過來,見他一字未寫,問他為何。他徑直道:“老匹夫,關你什么事?” 任誰都能看出來他是故意的。 何儒年得知消息,在家里足足罵了三個時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