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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想只怕是故意害方其業不好過,因此也沒個好臉色。 方其瑞見陳氏是非不分,心冷了大半,冷笑著道:“既如此,夫人急巴巴的叫我回來做什么?我還要讀書,失陪了。若是有什么要問的,和氣在這里,問他吧?!闭f完帶著小廝生財,也不理陳氏,頭也不回大步出了鶴壽堂。 陳氏被方其瑞在丁家人面前丟了體面,頓時惱羞成怒,對著丁家人:“咱們方家富可敵國,三少爺是方家的嫡子,日后偌大的家業就是他的,要什么樣的姑娘沒有,還非要輕薄一個唱曲兒的。定然是你們閨女平素里浪蕩慣了,勾引三少爺,我們三少爺年紀還這樣小,哪里懂什么男女之別……” “三少爺年紀小,還經常出入青樓妓館?方夫人,你別誣陷我家姑娘清白……我家姑娘唱曲兒這幾年,要不是家窮所迫,怎么會出去拋頭露面……”丁母怒道:“你們方家別欺人太甚……” “欺人?難道不是你們先要訛銀子的?”陳氏冷笑:“既然想要銀子,直接說就是了,裝什么貞潔姑娘,立什么牌坊……” 丁父雖然話說不好,但是男人到底要理智些,此刻聽見陳氏說訛銀子,想起孩子舅舅的叮囑,咬牙道:“我們不要銀子?!?/br> “不要銀子?”陳氏笑了:“既然不要銀子,那還廢這么多話。想裝高風亮節是嗎?那我謝謝你們了。來人啊,送客!” “送什么客。今日沒個說法,咱們可不走?!倍∧敢婈愂蠚鈩輿皼?,兒子犯了錯一味偏袒,壓根瞧不起人,也賴上了。 “要什么說法,你們自己說不要銀子的?!标愂狭嫉关Q。 “是不要銀子,我們要名分!我姑娘不能這么不明不白的被你家少爺輕薄了……”丁母也氣呼呼,絲毫不畏陳氏的強權。 “什么名分?”陳氏倒是很詫異:“你家是什么東西,也敢讓我們方家給名分?”甩了一個薛舅媽,又來一個丁姑娘。 “至少……至少也得是個良妾吧?!倍∧冈缟鲜芰四锛腋绺绲膰谕?,早就拿定主意,不管如何,這次一定要鬧大,達成目的才行。 “良妾?”陳氏冷笑:“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們?!彼舐暤溃骸拔灏賰摄y子,愛要不要?!?/br> 她內心還是很想把此事解決的,害怕真的鬧大了損害方其業的名聲,也會讓方老爺失望。 先前是怕丁家人獅子大開口,因此一直作出不屑狀,也好壓價,沒想到他們恬不知恥,居然要嫁到方家做妾,還是良妾! 癡人說夢。 “我們不要銀子。要名分?!倍∧笀猿?。 “那就別想在燕州城待下去了?!标愂吓溃骸敖o臉不要臉。別怪我心狠?!?/br> 她逼近丁母,周身發出狠戾的氣勢:“你可知我大女兒,是侯府的少夫人?我小女兒,是太守夫人?不說她們的權勢,只我花銀子買你們的命,你們只怕活不到明晚。是不是想告官?我告訴你們,方家是有閣老親賜的牌匾,連州府老爺也要讓三分。這些你們小老百姓不懂,我就跟你們講明白點。識時務的,就當此事沒發生過!” 丁家怎么能不知道方家這些底氣,卻絲毫不怵,抱著魚死網破的心來的:“那也不能仗勢欺人,我跟我哥哥說了,要是見不著我們夫妻兩個回家,就去告狀,燕州城不行,就去京城,告御狀!” “哈哈,你們說笑呢吧。真是無知者無畏?!标愂习l覺方其業惹上的是兩個牛皮糖,黏糊糊的惡心至極:“所以……你們這也是在威脅我?” “母親,何必與他們啰嗦那些話,這樣不要臉的癩皮狗,直接打出去就是了?!狈狡錁I早聽得不耐煩,不就是親了個唱曲兒的姑娘么?出來賣的,賣歌聲與坊里賣身體,有什么區別,都是出賣色相。 若是長的貌似無鹽,誰聽她唱歌呀。說完不等陳氏說話,立時站在門口叫了兩個婆子并那兩個小廝,一邊架一個,直接拖出去扔了:“不真給他們點顏色看看,他們怎么知道方府不能惹?母親你說的苦口婆心,他們也聽不進去,光覺得你們在嚇唬他們!” 陳氏來不及阻攔,卻也覺得方其業說的有點兒道理。 那兩個人,一看就是來敲詐的,而且受了人指點。不動真格,他們真的是不知道害怕。 果然,一直到傍晚,那兩個人沒有再來鬧。 陳氏這才松了一口氣,他們害怕了,也不想事情鬧得太難看,命人拿了五百兩銀子送過去,且留下話:“這只是看你們鬧了一場的緣故,三少爺絕沒有欺侮你們家姑娘”。 那邊沒有再說什么。 沒想到,翌日一早,方家最大的產業“仙來酒樓”,一個身穿縞素的婦人大哭,摟著奄奄一息的女孩兒,對來往眾人哭訴,好不凄慘:“他們家三少爺輕薄了我女兒,口里威逼利誘,滿口說是我女兒勾引了他家少爺。我可憐的女兒,哪里還有臉面活下去,想來想去想不開,只能以死以證清白!” 那女孩兒不過十六七歲的模樣,長得還算清秀,雙目緊閉,額間一道觸目驚心的血痕,順著鬢角流到下巴,卻是趁著人多時,一頭撞在了酒樓門口的大圓柱上。 此事自然驚動了方老爺。 問及,才發覺陳氏早就處置過此事,只是一口咬定是姑娘勾引方其業,方其業是冤枉的。 方老爺問明了情由,只得先好生安撫了丁家人,答應定會先給她們一個交待。 陳氏只當方老爺是忽悠她們的,安撫之策而已,沒有放在心上。 到了三月間,何家賢發覺,汀蘭院的開支越來越大,收入越來越少了。 自從歸了中公,吃穿用度一直很寬裕,月例銀子除了打賞和接濟徐氏,至少沒有再為銀錢煩過心。 可眼下,炭火今日少一堆明日少一簍,飯菜昨日全是素菜,今日倒是葷素搭配,卻和方其瑞只有三菜一湯……就連然然的奶娘,也推說年紀大了突然就辭了,去找陳氏再去尋一個時,拖了半個月了還沒有音訊。 若說前面還不容易覺察,等然然再一次推開米糊糊癟著小嘴哭起來,臉也明顯瘦了一圈,下巴尖尖時,何家賢到底明白了。 陳氏這是要經濟制裁她呢。 何家賢抱著然然到鶴壽堂,笑瞇瞇的:“然然要給祖母請安?!?/br> 陳氏眼皮子也不抬:“五個月的孩子,哪里懂得請安?!?/br> 何家賢卻不理,只抱著然然一直逗趣,跟陳氏有一茬沒一茬的說話。待到了午飯時分,也不回去。 ☆、191、方家妥協納妾 陳氏瞧她一眼,內心冷笑:“老二媳婦該回去用飯了?!?/br> 何家賢瞧著她一個人吃飯,卻是五菜一湯,三葷兩素,笑著道:“母親可吃的完?” 陳氏自然是吃不完。 何家賢坐在桌子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