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嫌棄的接了，命菊香收好：“若是女孩子，就給她們戴，若是男孩子，就給她們媳婦戴?！?/br>
    何家賢忍不住一笑：“四奶奶真是想得遠，只怕上不得臺面?！?/br>
    “怎么上不得臺面？我還想請你做它們的干娘呢。干娘送的，饅頭也比rou包子好吃，對吧?！彼詈笠痪湓?，卻是向著肚子說的。

    屋子里的氣氛一下子歡樂起來。

    盡管何家賢再三推辭，到底是沒能推得過從四奶奶，答應做孩子們的干娘才罷。

    嘮嗑完分享完，何家賢記起正事兒：“聽說從家有私塾？”

    “哦，你說族學啊?！睆乃哪棠绦πΓ骸肮皇亲x書的才女呀，盡關注這個?！彼斓梅愿谰障悖骸敖袀€丫頭帶方二奶奶去瞧瞧?！?/br>
    “我這腿腳不便，就不能帶你去了?！彼钢竿龋骸靶∪蝗涣粑彝嬉粫??！?/br>
    何家賢見她孩子心性，樂得有人照看，忙不迭點頭。

    一個小丫鬟帶著何家賢彎彎繞繞，過了月亮門，過了二門，只走深巷里面，又過了胡同，何家賢立時就聽見一陣郎朗的讀書聲，那是一處獨立的小宅院。

    何家賢抬腳想要進去，那丫鬟一陣犯難，她以為何家賢只是要聽聽而已。

    “二奶奶要進去看的話，奴婢少不得還要與管族學的三夫人說一聲，二奶奶稍后?！蹦茄诀叨冢骸芭救€人稟告，片刻就回?！?/br>
    何家賢見是規矩，也不好說什么，就立了足在門口候著。

    只是好一會兒不見那丫鬟回來，又不好貿然進去，便朝著那丫鬟離開的方向過去，想來是下人們聚集的地方，可以請人催促一聲。

    她怕時間太長，奶娘帶不好然然。

    走到巷子口，卻聽見那帶路的丫鬟在與人嚼舌根：“還有哪個二奶奶，不就是那方家，上次被人傳與人有染的何家二小姐嗎？作出這樣的事情，還打著讀書人的名號，想看咱們族學呢?！?/br>
    “三夫人不會允了吧?！眲e的丫鬟問。

    “自然是允了，多少要看四奶奶的面兒啊?！蹦茄诀呒馑峥瘫≌f道：“說起來，她還當真以為咱們都沒聽說呢，倒是還有臉出門?！?/br>
    “是啊，她不知道，這話就是從咱們從家傳出去的。還眼巴巴的上趕著來打秋風?！甭牭难诀摺斑绷艘豢冢骸暗故潜仍蹅冞€傻?！?/br>
    “從這里傳出去的？我怎么不知？”領路的丫鬟急忙問。

    “沒什么，我說岔了?！蹦锹牭难诀甙l覺說溜了嘴，急忙改口，卻被領路的丫鬟拍了一下肩膀：“這都要瞞我？還是不是好姐妹？虧我一有好笑的事情就趕緊來和你說?！?/br>
    “真的沒事?！蹦茄诀咭Ф?。

    “不說算了?！鳖I路的丫鬟道：“哎呀我得回去了，不然她等久了跟四奶奶告我狀就不好了……”

    只是轉身就碰到一臉寒霜的何家賢，立時嚇得魂不附體：“方二奶奶……”跟見了鬼一般。

    聽的丫鬟立時想溜，被何家賢叫?。骸安幌胛腋嬖V從四奶奶的話，就老實站住?！?/br>
    她掏出十兩銀子：“跟我說實話，什么叫是從從家傳出去的？”

    那丫鬟見了銀子兩眼放光，卻終究不敢說，何家賢笑著道：“接了銀子咱們好說話，不借的話就去從四奶奶那里說話?！?/br>
    從四奶奶請何家賢來做客也不是一次兩次，她們也是聽說的，自然明白，身份再低微，可只要從四奶奶認，那就是金貴的客人。

    便戰戰兢兢道：“奴婢小娟，謠言剛起來時，我有一回見金環和銀環兩姐妹鬼鬼祟祟的在街上和別人說話，說的就是這么些話，什么方家二奶奶與人眉目傳情啊之類，那人還是有婦之夫啊……我就暗暗留了心，發覺她二人連續好幾天就要出去跟她們老子娘認識的那些街坊說上一兩句……過了幾天，謠言就滿天飛了?！?/br>
    金環銀環？領路的丫頭急忙插嘴道：“那是大奶奶身邊伺候的丫頭?！?/br>
    “都說了？”何家賢問。

    “恩恩，奴婢絕不敢隱瞞?！?/br>
    何家賢將銀子塞到那叫小娟的手中，對領路的丫鬟道：“去族學吧?！?/br>
    族學是一間四合院，北面是課堂，西面是伙房，東面是休息的地方。

    “目前有從家及親朋家的公子少爺們，共二十四人在此念書，先生是單請的?！弊鍖W的管事知道三夫人發話，不敢怠慢，急忙好生伺候解說。

    何家賢了解了個七七八八，包括運營模式，每月開支，教學水平，還有出仕的比率等等，這才回到從四奶奶的院子。

    從四奶奶皺著眉頭：“不過是去看看，怎么去了這么久？”

    何家賢不想隱瞞，便將從家的丫鬟說的話說了。

    從四奶奶沉吟半響：“不該啊，大嫂為人最是和氣，誰也不得罪的?！彼肓艘粫海骸叭グ呀瓠h銀環給我叫過來問話?！?/br>
    何家賢急忙勸道：“不可?！边@手伸得太長了，從四奶奶難做人：“知道了是誰，我回去花點銀子慢慢打聽也就是了?！?/br>
    從四奶奶見她體貼，越發喜歡。

    何家賢卻是再沒心思作客，只想快快回去命人查探。

    這種敵暗我明的感覺，實在是太難受。

    便命丫鬟去叫方玉露。

    派去的丫鬟道：“七小姐那邊正派人去找呢，說是方四小姐不知道去哪兒了，大概是迷路了，半響也不見回來?！?/br>
    何家賢一聽嚇了一大跳，從府男丁多，只怕見著不合適，急忙親自帶了紅梅去找，把然然托付給吉祥和從四奶奶。

    她怕方玉露萬一出個什么意外，陳氏怪罪。

    方四小姐丟了，從七小姐不敢大張旗鼓，怕上面長輩知道她照顧不好客人怪罪。何家賢只能理解她的心情，帶著自己的人和從七小姐給的幾個丫鬟婆子，在從府后院地毯式搜索。

    只聽隔墻便有一番熱鬧的笑聲。

    紅梅便提醒道：“四小姐會不會是去湊熱鬧去了？”

    “應該不會……吧?！蹦切β暥嗍悄凶拥?。

    話是這么說，但是想著陳氏和方玉露非要來從家的目的，何家賢也不敢篤定了，躡手躡腳就順著那笑聲摸過去。

    那是從府的角門，門虛掩著，恰好留一個可供人過去的縫，看門的婆子不知道跑哪兒去了。

    何家賢讓紅梅盯著后面，免得她“偷窺”前院被人瞧見。

    先將頭伸進去瞄，果見方玉露貼在墻根上，背對著她，望著前院亭子里，坐在一堆的年輕男子們。

    只是那亭子四周的樹木郁郁蔥蔥，若不是有心，倒是很難會瞧到距離甚遠的角門這邊。

    方玉露也不知道在這里站了多久，何家賢貼著墻根走過去，輕拍一下她的肩膀。

    方玉露嚇了一跳，急忙扭過頭，見是何家賢，臉就先紅得像個大蘋果，低了頭：“二嫂?！?/br>
    “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