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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 無奈離得有些遠,也不知道前方是怎么個情況,項景昭皺眉看了許久,倒沒看出個所以然??茨谴笾路轿?,似乎也不是城中心,也不是自家鋪子所在的地方,倒不用自己多費心,便搖了搖頭:“別看了,這大白天起火,傷不了多少人的,自有旁人去救,我們還是先回去把?!?/br> 又對杜生說:“你今日便先回去,收拾收拾行禮,明日我派船去接你,所需銀兩也會一并送上?!?/br> 杜生忙拱手道:“謝少爺賞識,我必不會辜負少爺這番信任?!?/br> 想他杜生從小游手好閑,在外四處坑蒙拐騙,何曾被別人這樣另眼相待過?也虧得項景昭膽子大,又看穿了杜生并不是一個十分貪圖小利的人,這人的格局大著呢,故而他并不擔心杜生會攜款私逃。 五百兩對一般人家確實是一大筆銀子,可是也滿足不了杜生的野心。 他又對杜生說:“你看著幫杜若也收拾好行李,明天一早我便派人去接她?!?/br> 這廂杜生答應了,四人便分成兩撥,各自回家了。 待看著杜生走遠了,墨情才連忙湊上來說:“少爺,您別怪我多嘴,這事您做的太不敞亮了,這咱府上,雖說您也是個金貴的,可到底還得老爺當家,這早上您就沒去請安,隔天又領了個小丫頭回去,老爺心里怕是要不舒服吶!” 項景昭這才面露尷尬:“當初答應的時候我倒沒想到這一層呢,只是覺得那小姑娘伶俐得很,平日坐在這小紫檀巷子里實在可憐,便想著能拉上一把……” 墨情此時也顧不得什么主仆尊卑了,聞言忍不住打斷他:“少爺您也說了,當初是沒有想到這一層才答應下來的,如今想到了,自然也能體會得來其中的厲害之處,我想著這小姑娘,怕是不能接進府了……” “不行不行,我這都應承下來了,哪里能說反悔就反悔?況且杜生他明日就要走,也沒什么時間叫我反悔了?!?/br> “那可怎么辦,少爺您可要想清楚了,若是老爺真不同意這小姑娘進府,到時候直接著人抬著扔出去,那時候才難看呢!” 原本還面染憂思的項景昭聽到這話眸子瞬間冷了下來。他最看不慣這樣冷硬的行事方法,故而墨情的這一句勸說非但沒讓他害怕,還恰恰激起了他的逆反心理。 項景昭冷著臉哼了一聲:“父親不同意,不還有祖母?杜若那么好的一個小丫頭,我就不信祖母不喜歡。況且祖母一人住在榮華苑,如今年事漸高,身邊都是些上了年紀的mama,整個院子都老氣得很,杜若若是能住進榮華苑,祖母定然能開心些?!?/br> 這么說著,他自覺發現了一個絕妙的主意,也不再聽墨情的勸,拔腿就往項府走去。 墨情在后面急的喉嚨都有些發緊,可是這些事他哪里能拍的了板?該勸的都勸了,項景昭卻不聽,他也只能暗暗祈禱能真如項景昭所說的那般順利了吧。 ☆、第一百六十六 木匣 項景昭雖然想得周全,可一路上還是有些忐忑的。他如今算是寄人籬下,看著風光,手上卻沒有半點實權。若是以前同項仕鵬關系好些的時候還好說,那時候項仕鵬哪里會管這些小事。 他作為項家的兒子,帶一個丫頭回家還不是十分容易? 可是如今不知道項仕鵬那里出了什么問題,真可以說是想著法兒地整治他,這種情況下,項景昭還真拿不準是不是真能將杜若帶進府。 這樣胡思亂想著,很快就到了項府,有小廝跑上前來掀起車簾,項景昭探出頭去,正看到府門前呼啦啦一大片人,看樣子像是送走什么大人物似的。項景昭一邊下車一邊問:“這是怎么了,吵吵嚷嚷的?” 門人忙回:“剛剛城北有處賭坊起了火,有人叫老爺過去看看?!?/br> 項景昭挑眉:“那賭坊又不是咱家的,管那些事情做什么?” 門人忙賠笑:“這些事情我們這些下人哪里知道,少爺您倒是抬舉我了,跟我說這些?!?/br> 項景昭才反應過來,忙咳嗽一聲掩飾尷尬,踩著腳蹬下了車,同墨情使了個眼色,墨情會意,忙低著頭跟到了他身邊。 項仕鵬不在家,倒是項景昭沒有預料到的,不過雖是出乎意料,但卻讓項景昭心里松了一口氣。他雖然對項仕鵬心存抱怨,可是真要他同這個“父親”面對面硬碰,他心里還是有些發憷的。此時項仕鵬不在府上,倒是給了他緩氣的機會。 項景昭估摸著時辰,知道項老太太此時怕剛用過午膳,正是午憩的時候,此時也不好去打攪,便先回了自己的院子,換上家常的衣服。 本是欲睡上一會,可也不知是心里裝著事,還是昨夜睡得多了,此時倒也不困,便拿了本書斜臥在臥榻上看著。 那卻是一本詩集。項景昭雖是現代人,對詩詞卻極感興趣,此時也看得饒有趣味。正解著書中的一處妙句,余光突然瞥見百寶架上的一個匣子。 那匣子也真是顯眼,不是貴重得顯眼,而是寒酸得顯眼。 想項景昭這樣的家庭,非金絲楠木不用,非西湖龍井不飲,這眼睛早給養叼了。 這要是放項景昭出去,即便身無長物,單靠這身鑒寶的本事,都能賺上個茶飯錢了。 尤其是那柜子上的匣子著實寒酸得很,木質粗糙,雕刻也不精細,那匣子上的鎖似乎用的只是普通銅鎖。 “嘖,這幫小子平日里就是被我慣壞了,如今真是什么東西都敢往我架子上擺了!”項景昭皺著眉抱怨著,外面守門的司妄聽見他說話,忙探頭進來:“少爺是有什么吩咐?” 項景昭便拿下巴指了指那匣子:“你們從哪撿的東西,怎么也擺到這架子上來了,你自己看看,不嫌寒磣嗎?” 司妄走進瞅了瞅匣子,一時也沒想起這東西是從哪來的,項景昭便以為是哪個不長眼的隨便架上來的,不耐煩地擺擺手:“快拿下去扔了,看著怪難受的?!?/br> 此時正巧司嗔進來添茶,看司妄正要拿了匣子出去,好奇道:“我還以為少爺會喜歡呢,怎么瞧著連鎖都沒開?” 項景昭一挑眉:“怎么,是你將這玩意兒架在這的?” “是啊,這……”司嗔原本還十分茫然,突然腦中精光乍現,嘴里的話突然頓住,一拍腦門懊惱道:“瞧我這腦子,竟忘了給少爺說了!這是昨日那位蔣公子帶過來的,那時少爺出門了,我便代收下了,想著等少爺回來后再看,誰知道昨晚又出了那么多事,這院子里人仰馬翻的,哪里顧得上這個?” 項景昭一聽竟是蔣釗送來的,臉上松了一剎那,想起剛剛自己對這匣子的貶低,不由有些尷尬,突然又想起昨日那場聚餐,心里又有些氣悶,連帶著看那匣子也有些厭煩,那一點尷尬也立刻被他扔到了九霄云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