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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昭才得了應允,下得床來。 他能走動的第一件事,卻不是給項老太太保平安,而是先去了項仕鵬的書房。 “可知道錯了?” 項景昭雖不知道自己錯在何處,可還是老老實實地低頭:“知道錯了?!?/br> “貪嘴的毛病可改了?” “改了?!?/br> 項仕鵬滿意地點點頭:“既如此,去看看你祖母,好好安撫一下她?!?/br> 項景昭聽話地退了出來,看著這夏日的艷陽天,突然有些迷茫。 這樣不分青紅皂白,單因為自己是子,他是父,便理所當然承下來的罰,他以前是從來沒有受過的。 其余瑣事暫且不提,只說項景昭在家養傷,諸事皆停,如今既已好了,其余的兄弟自然要相聚一番。 因說起聚會玩樂,項景昭又記起之前高云錦好容易盼到高云長出門,要來找自己出去玩一圈,誰知先是出了小貓的事,自己又被罰跪,一直不得空帶她玩,心里也有些惦念。 如今高云長已回來,這話便不好提起了,只能心里存了事,給幾個兄弟下了帖子。 幾個人還是選了臨河的一處水樓坐了吃酒,初見都還是嘻嘻哈哈的模樣,互相問了幾句,便落了座。 因問起高云長前段時間是做什么去了,高云長一擺手,表示不愿多提。 別人不知道,項景昭卻是知道的。 云鵲到底沒撐住,找了個由頭自盡了,想來她繼續待在高家也很難心安,所以才走了這絕路吧。 高云長此次出去,一是辦事,二來就是送云鵲回白馬鎮,到底,他對云鵲有幾分情誼,只是這情義太淺,撐不起少女心海。 倒是云起從項景昭口中聽到了個邊角末料,嘆了一句:“白馬鎮?” “有何不妥?” “巧了,那是我家鄉?!?/br> 項景昭瞇著眼睛想了一會,果然記起當初收云起賣身契時上面寫了籍貫,似乎真是白馬鎮。 一想起那個鎮子經受的波折,想來云起在兒時被賣去戲班子,也十分說得過去了。 只是他如今與云起關系大不如前,以前雖也防著,心里總存了不知從哪來的期許。怕是上次落水吧?又或是云起在外養了女人,這期許便慢慢磨淡了。 閑話不多提,再將眼光拉來看這聚會,到底是少爺聚會,點的圓桌席面筷子沒動幾下,少年們光顧著喝酒。 項景昭原本是最不愛喝酒的,平日里坐著只顧著夾菜,沒少要人笑話。今日一來是暑氣漸漸升了,人也沒個胃口,二來也是因著前些日子被罰的狠了,現在一見著要吃東西胃里便犯酸水,也不敢不吃,怕餓出病來。 ☆、第一百四十三章 官場矛盾初顯,睦州現京城縮影 幾人原還高高興興笑鬧著,突然王啟見項景昭只端著眼前一碗銀耳紫米粥喝,眉頭當即就皺了起來:“子衿,做什么呢?成日里這也不吃那也不吃,我們出來是為的玩,你出來就是為了蹭主家的飯呢?!?/br> 項景昭瞪他一眼:“可別提了,胃難受著呢?!?/br> 眾人調笑一下,木青淵問:“是怎么了,可是貪涼吃多了冰?” 項景昭倒沒什么隱瞞的,將自己家中的事利利落落都給抖了出來,墨情在后面聽著直皺眉:俗話說家丑不可外揚,怎么自家少爺反而不該揚的就可著勁兒地往外倒呢? 項景昭卻是不怕丟臉的,臨了趴在桌子上唉聲嘆氣道:“這回我是真記住了,怕是有個三五年沒法吃甜食了?!?/br> 林真在旁邊不可思議地說:“竟將一桌全吃下去了?” 項景昭一翻白眼:“可不是?我吃到一半便覺惡心了,但又沒法子停,又沒法子接著吃,只能吃一半停一會,為的就是防著吃到半中腰就吐出來,不好看地很?!?/br> 高云長用筷子敲敲面前的酒盅:“可別說這么惡心人的事了,還讓不讓人吃飯了?” 項景昭這才止了話頭,只是看他臉色,還是有諸多不服氣。 按理說若是兄弟幾個中的其中一個被家中人罰了,其余幾個都會嘲笑一番,但是這次看到項景昭的可憐樣,又想到那罰人的法子實在有些……不合章法,幾人便不知該說些什么,倒難得的出來安慰了幾句。 項景昭哪里是需要人安慰的?只擺著手說:“快別寒磣我了,你們只要不逼著我吃菜喝酒,我就感恩戴德了?!?/br> 又問:“今兒奕鑫怎么沒來?” 高云長喝了一盅酒,砸吧了下嘴,才說:“快別提了,奕鑫家出了事,近幾日怕是沒法子同我們一起來玩了?!?/br> 項景昭奇了:“出了什么事?若是出了大事,我們很該去探望一番啊?!?/br> “這若是其他事,我們自然得上門探問,但奕鑫家現下這事……尋常人還真不敢沾邊?!?/br> 這話說得就相當嚴重了。讓他們不敢沾邊的事,怕只有朝廷里傳出來的風聲了。 項景昭先是山西之行,后又忙著自行車的銷售事宜,最近還被罰了那么一檔子,外面許多風聲都未曾聽過。 這話也說得不準,若說起消息,自然是這些少爺公子們得的最多,往往外面風聲漸起的時候,那流傳的事早已停歇了。故而他不跟這幫少爺們接觸,消息自然得的少。 此時驟然聽到高云長這話,他也起了擔心,需知上一次一起在高家花廳飲酒作樂,陳亦鑫就坐在他身邊,兩人竟比往日更顯投契呢。 高云長卻只一努嘴:“這事你還是問王啟吧?!?/br> 王啟忙瞪著眼叫道:“表哥這話說得不厚道了,我又知道些什么呢?” 項景昭便急了:“你們一個個的推三阻四,我又要從哪知道消息去?” 他心里是著實著急,又想起上次小聚,陳奕鑫看到王啟時臉色便有些不好,自己還要細問,怪后來玩得太高興,竟給忘了。 可是他雖急,想來陳家的事真是有些忌諱,眾人都推阻著不肯明說,反弄得項景昭更急了。 他有心想說:“往日都是那么好的兄弟,如今他出了事,一個個都躲得那樣遠,也忒沒臉沒心了?!?/br> 可是一想,個人都有個人的顧忌,自己不能強壓著別人跟自己一樣,到底是不同世界的人。 雖這樣開解著,臉色依然不很好看。 木青淵看桌上將鬧起來,忙按壓下眾人的脾氣,說:“王知府是奕鑫父親的頂頭上司,怕是工作上出了些摩擦,使了些絆子,奕鑫家里有些難做呢?!?/br> 又說:“這事怕王啟也不曉得,都是大人們的事,我也是捕風捉影聽到些閑話的,你問他也問不出個所以然?!?/br> 項景昭看他神色,知道他話還沒說透,忙問:“也不管什么閑話了,你只通通告訴我就好?!?/br> 木青淵卻沒接話,而是看了眼王啟:“這事我不好背后說人,王知府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