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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他,又應著項景昭的要求,沒讓云起入家名冊,單由項景昭一人支配。 多了如此一個助力,項景昭做起事來更覺得得心應手,轉眼過了三月,蒸餾器材就已初具雛形,再多一個月調試,便可正式動工了。 期間木青淵進國子監,項景昭送了一支沉香木雕的雕花筆,無狼毫,而是內嵌碳條,后綴機關,按壓以推出碳條,與現世自動鉛筆有異曲同工之妙。 這筆原沒有多大用處,只是是項景昭第一個做出來的現世用具,覺得意義非凡,便送與木青淵。他也想著若以后木青淵未考上,倒可利用這個用具并其中機關小發一筆,也算物盡其用了。 高云長在來就跟著他二叔到處跑水熟悉漕運各項事宜,半大的孩子竟忙得腳不沾地。項景昭在旁看著都覺得心累,亦有些“兔死狐悲”之感。他越接觸項家產業,越覺出項家龐大,想以后這么一個大攤子都要落到自己肩上,身邊也沒個兄弟幫襯,實在是頭疼得很。 壓力一大,有多次他都想棄了這顏料主意,實在是家業太樊,顏料生意不過是錦上添花,且如今插足染布,以后這擔子依然要落到自己頭上,豈不累人? 可惜何風聽了他說的顏料制作的法子,極感興趣,日日拉著他研究,甚至連正經上課都敷衍起來。若不是看他到底沒太過,項景昭又是個舉一反三的主,功課并未落下許多,不然項仕鵬可要不顧朋友面子將他趕出去了。 因著許多層關系,原本準備投入生產的顏料,逐漸成了何鳳與項景昭的畫上私房。又因為這顏料原本就是用來染布的,更是讓他兩人研究出布上畫的許多法子。做成衣裳自然是好,但未免俗氣了,所以依然如畫作那般裝裱起來,掛在墻上讓人觀賞,倒別有一番趣味。 再有那卡通畫,粗俗卻易懂,簡單卻童趣,一經推出也頗受孩童歡迎,有那不拘一格的大人,也要來討畫。項仕鵬嘴里說著不能縱慣了小兒,心里也是高興的,吩咐了下邊家人按項景昭的要求用簡單畫框裝裱,一并送出去,搭做人情彩禮罷了。 只是這東西不符合古代“福祿壽康”的吉祥意境,沒有“花紅柳綠”的燦然風姿,到底只能做一時玩物,登不了大雅之堂,等人們興頭一過,這事便也擱置下了。 如此搖搖晃晃又是一年,項景昭九歲生辰,特邀了幾個平日里相好的玩伴去外頭醉仙樓一聚。 漕運高云長自是要來的,城門領之子林真慣會跟著人跑,也來了,還有其余數人,或是沖著項景昭的家世,或是沖著聚會的熱鬧,來的人七七八八,并不算十分熱絡。只兩人需特意提一下。一個就是前文說過的王啟,他父親外派去河南做官,王知府嫌山高路遠,怕顛簸了自己的孫兒,便將他留在身邊。左不過他父親三年任期一滿,自有百種方法調回江南,更甚者可以調去皇都,也就不用論什么骨rou分離了。 還有一個,卻是個新人物,年十一歲,名蔣釗,父親在項景昭家學中做代儒,家里境況也說得過去。 ☆、第二十五章 生辰之宴,又喜又憂 項景昭幼時只請業師進家門教書,跟家學中的子弟自然關系遠了些。如今漸漸大了,項仕鵬也不過多拘著他,他便四處游走,正認識了這與他年歲相近的蔣釗。 若說蔣釗的家世,要跟項景昭這伙子人湊到一起玩耍,還有些勉強。只是他生得唇紅齒白眉清目秀,很入項景昭的眼,這才得了恩賞,平日里跟著一幫小子插科打諢,自在得很。 一眾小子坐了,又攆了隨身的服侍,這才自在浪蕩起來,胡言亂語說了一通,有人問項景昭:“你家那裂石嗓呢?” 項景昭把眼一瞪:“你再這么說他,小心我抽你!” 那人順勢躲到高云長身后笑罵:“昭小子不過學了兩年功夫,尾巴就往天上翹了,云長,你可得好好治治他,莫要再叫他這般沒大沒小了!” 高云長嘿嘿一笑,搖頭道:“我今兒個可不能治他,好歹是小壽星呢!等到了明日,必得按到案上狠打一頓!” 項景昭雖練了些功夫,但力氣招式都不如高云長老練,只得撇撇嘴吞了聲,又惹眾人哈哈大笑起來。 再接著問剛才的話題,項景昭便一嘆:“如今他是愈發的忙了,也不知在搗鼓些什么東西,我也幾日未見他了!” 有少年冷笑一聲:“果然是戲子薄情,平日里不來按時請安先不論,如今他東家做壽,竟一點兒表示也無,真是枉費了昭小子對他的栽培了!” 項景昭不喜歡別人拿云起的身份做文章,他本就不覺得戲子比別人低一等,更何況是云起那樣清淡的人,更覺得不該受一丁點的貶低。不過到底犯不著因這點小事跟別人起矛盾,所以他都是淡淡一笑,并不反駁,也不認同。 高云長嘖嘖稱奇:“總覺得你不過是個垂髫小兒單純得緊,怎么有時又覺得你神情淡漠得跟久經世事的大人一般?” 林真聲音細細地在旁邊插一句:“怕是隨了青淵,他正是這般嚴肅個性?!?/br> 眾人連連點頭:“可不是嘛!” 因又談起木青淵,說起他在京城的故事來。一頓飯不過是昏天暗地亂說一通,項景昭舉目四看,昔日的愣頭小子,不過過了兩年便有些冒頭之勢了,其中尤以高云長最為出眾。他已跟著家里跑水好久,膚色深了幾個度,性子也沉了好幾分,看人的眼神里透著一股子狠辣,誰要不小心跟他對上眼,總少不得打個顫。 王啟似乎更紈绔了些。聽說他的小叔如今也不過十五六歲,霸道得很,吃喝嫖賭無所不沾,王啟跟著他小叔,多少學來了些壞脾性,不過他也十分講義氣,做事說一不二,雖行為上約束得少,旁人也都是愛動的年紀,并不計較這些,故而跟項景昭一幫子玩得也熟。 蔣釗一副君子如玉的模樣,話不多,靦腆異常,很有些女兒姿態,因身份原因,平時也只跟在項景昭身后,不與其他人有過多來往,好歹是同桌吃飯,否則怕是會被錯認為下人了。 說下人也不合適,跟著項景昭的幾個小子哪個不是活潑好動能說會道,他這樣恬然的性子,若真投生于貧寒之家,怕也當不得那八面玲瓏的下人的。 項景昭不是多愛鬧的性子,況他心理年齡頗大,壓根耐不住幾個半大小子之家的行事做法,不過是架不住好友再三提起才辦了這茶宴,否則依他的性子,怕是連生日都不會過了。 他近日又在捉摸些新玩意,因懶于行走,便想弄出輛自行車騎騎,不過自行車這玩意雖說在現世十分常見,可其中機關也是十分復雜難琢磨的,單鏈條一樣就夠項景昭喝一壺了。 好在他如今有的是時間,加上平日沒什么旁的消遣,便拿這正經事當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