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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說中那個總是下雨的地方嗎?水壺空了,卻找不到任何水源。幾乎干渴得昏厥的時候,幾個在山上玩耍的小孩子發現了他。小孩子們被嚇壞了,他們從沒有見過這樣子的人類,他看起來像個怪物!他不知道該怎么安撫那些尖叫著四散逃跑的小孩兒,嗓子干得要著火。他痛苦地坐在枯黃的樹枝下,試圖給自己降降溫。過了一陣兒,他看到有一群人跟著那群小孩兒走過來,為首的有一個戴眼鏡的中年人。他們隔著幾步對峙,直到他舉起雙手,表明自己沒有惡意。為首的中年人看著他,磕磕巴巴地說了幾句他聽不懂的話。“你們好,我沒有惡意,我是好人?!?/br>他只能這樣無力地介紹自己,為首的中年人聽懂了他的京腔外國普通話,有些驚訝地說:“你能說中國話呀?”中年人的普通話也不標準,他們溝通得很吃力,還好最后,他們還是溝通成功了。中年人是村子里的支書,他不太懂什么叫個支書,大約是村長那樣的官職?可是他們又說他們有村長......村長去外地找打井隊了......中國基層的官僚體系他實在搞不懂,不過這些善良的村民給了他食物和水。干渴地大口喝著有些苦澀的水,他吃了好幾個粗糙的餅,那些餅被他咬碎咽下去的時候,甚至有些刮嗓子。但是,這真的是他吃過的,最美味的一餐飯。他坐在支書家的院子里,周圍圍了好幾層村民。好奇的眼睛讓他有點兒害怕,他甚至想,不會要把我喂飽宰了吃吧?事實證明他那種妄想純粹是多余,他向支書說了自己在找人,并且形容了他要找的那個地方。支書和村里的幾個老人、壯年,都坐在一起給他想辦法。在村子里休息了一晚,第二天,他拿著村民群策群力畫出的一份地圖,去往有可能的村子。他給村里留了些錢,村民們都不要,但是他不能這樣白白勞煩他們,在他的堅持下,他們收下了那少少的一點錢。他們要把錢充公,去打井。出村的時候,幾個小孩子圍著他走了好遠,他擔心走太遠他們會走丟,就讓他們回去。那里面有個大一些的孩子說,“我們每天打水的地方,比這里遠多了!”他順著那個孩子手指的方向,很遠的地方,看到有村民正擔著水桶下山。“水眼很小,流滿一個小桶要倆小時,一上午只能等到兩小桶水。村里現在只有這一個能打水的地方?!?/br>他想起自己喝的苦澀的水,還帶了一大瓶離開,心中非常愧疚。我似乎有點理解你了......在貧困的日子里,也沒有放棄希望地活著。這個國家的變化,比任何人想象的都快,最光鮮的,最黑暗的,都在這個國家里上演。但就像你一直堅持的那樣,還有一些人,沒有放棄自己的信仰。那種信仰無關宗教,是千百年延續在血脈里的,最執著的東西。它難以形容,卻總能在意外的時候打動人心。我想你,會在這片土地的某個角落,看著這樣的,你的同胞吧......你應該......還活著吧......他滿是裂痕的手擦過眼角,有些痛,很難受,止不住自己眼里的淚。但村民善良的幫助,也沒有帶來任何好消息......他還是找不到那個人......他回了一趟倫敦,奧列格要他滾回去處理些事務。經濟形勢越來越嚴峻,債務危機讓歐元區越來越動蕩。美俄間諜戰閃電終結,美國新總統上臺后,伊戰也正式告終。全球看起來疲軟地平靜,大家都沒錢,就沒人買軍火。還好中亞和非洲依舊混亂,要不他們日子也會不好過。堂兄承受著巨大壓力,給他足夠的時間去找人。他回去的一個月,奧列格報復他一樣,讓他在文件堆里睡了一個月。他猶豫著,又去找了周宗璋一回。那個一直不愛說笑的青年,越發變得沒有人味兒。明明是親兄弟,差距咋就這么大呢?他在心里嘀咕,靜默地端著咖啡杯坐在冰山男對面。“我不會告訴你的,別浪費時間了?!?/br>冰山冷冷開口,他幾乎感覺到寒氣撲在自己臉上。他盯著青年的臉,黑發濃密,臉卻白得滲人。明明他是白種人,青年是黃種人,但他常年在戶外走動,露出來的膚色竟然比青年深多了。你弟弟比你長得丑多了,我沒當面叫他丑八怪,純粹是因為五官有點兒像你。還是你最好看......不,是你最帥!他一口干了杯子里的咖啡,抹抹嘴,笑著用京痞子口吻對青年說:“你就別告兒爺!爺還不信自己個兒找不著這么個人!”年輕的冰山紳士顯然看不慣他這幅鬼樣子,皺了皺眉,瞥了他一眼。他沒付賬,出了咖啡店。我這么低三下四的求他,讓他付個帳,你不心疼吧?作者有話要說:☆、六十三、業火安德烈嘆了口氣,從第一次見周宗璋就覺得他很討厭,現在又給他搞出這么多麻煩,更加確定他的討厭是正確的。“真該早點兒干掉那小子……”這樣就不會有這么多麻煩了……你也不會變成現在的樣子……不過他知道,周宗瑜那么疼愛他那個不可愛的弟弟,他要是做了什么,一定一輩子都無法得到原諒……比出軌還無法被原諒……獨自頭痛的時候,外面傳來悶悶的撞擊聲,安德烈皺著眉,勾起嘴角磨牙道:“這么快就來送死!”姜仁之一行走到大宅子附近,這里被囚禁的魂體越來越多,四散尖叫著俯沖向他們。姜仁之大袖翻轉,幾乎是來一個就碎一個,一路護著他們前行。眼看著再十步就是那被洞穿的大門,他們卻被無法再向前一步,宅院周圍滿是柳絮,柳絮粘附在游靈上,立刻像炸藥般化作一片白光,被用作燃料的力量抽去修復宅子周圍的護陣。眾人視線都集中向宅門,他們都急著想對策的時候,一個身影出現在視線里,高大的男人一身黑衣,挽起的衣袖和敞開的領口□□出蒼白的皮膚。男人抬著一只手臂,眾人緊盯著,發現他手持一把細長重劍。那人聲音溫柔道:“我來看看你們怎么送死?!?/br>周家三姐弟皆是憤怒的神色,李盟皺著眉觀察這些飛舞的鬼東西,姜仁之笑著對他道:“佩賢可還好?剛才有沒有受傷?老實說,我一天不見他,心里就想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