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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拍在即,麥克.布朗還要和歐洲各大拍賣會聯系,他手上不止周宗瑜一個畫家,實在沒辦法為了周宗瑜的個人展而放著別的畫家不管。最終,他說服周宗瑜留下,一邊照看不聽話的安德烈,一邊等安德烈清醒些把方案給他看。周宗瑜很想跟麥克.布朗一起走,他還是不想獨自和安德烈待太久。可是,他也不能把所有事情都丟給麥克.布朗,這位盡職盡責的經紀人已經為他做了太多,他應該稍微分擔一些。“瑜,你或許應該把自己的感受直白告訴他,你們兩個之間有很多誤會?!丙溈?布朗上了車,想了想,又補充一句:“如果你覺得自己有危險,可以隨時聯系我,所以不要有負擔?!?/br>周宗瑜緊張地看著載有麥克.布朗的車使出莊園大門,他惴惴不安,又不知該怎么緩解,這座莊園有他不敢回憶的東西,那些東西沉重得讓他難以自由呼吸。作者有話要說:☆、四十六、特別會撒嬌的小孩有特別的糖吃作者有話要說: 好甜啊好甜~~~~即便有些抗拒,周宗瑜還是用心照料生病的安德烈。那段回憶雖然混亂,可他確實記得安德烈在那段時間里對他無微不至的照顧。每次醒來都能看到安德烈陪伴在他身邊,那時候心里慌慌的,只覺得害怕,卻從未考慮過安德烈的感受。他嘆了口氣,很不解自己干嘛要考慮安德烈的心情,對他來說,安德烈應該是個惡毒的□□犯。靜脈注射讓安德烈恢復得很快,體溫降下來,精神也慢慢好些。虛弱的男人似乎變得很無害,他照料著這樣的安德烈,兩個人漸漸恢復原先能夠正常溝通的狀態。這天安德烈鬧著要洗澡,周宗瑜不允許,安德烈嘰嘰咕咕的聲音弄得他很頭疼。“你安靜躺著吧!病情剛穩定些就要找麻煩!”“……我想洗澡,我覺得自己已經康復了?!?/br>周宗瑜不想理他,安德烈無理取鬧的功夫高超,跟他說下去只能把自己繞進去。“好了!”周宗瑜嚴厲打斷他無休止的嘀咕,“我去問問醫生,如果他準許,你就算一天都泡在浴缸里也不會有人管你!”安德烈有些怨念,看了他一眼,看著他起身出去,笑著縮進被子里。醫生檢查過安德烈的狀況,告訴他們現在已經沒什么大問題。接下來只要注意日常作息,保持適當運動,保證飲食均衡。當然,洗澡權也能恢復。安德烈歡天喜地沖進浴室,周宗瑜下樓去茶室休息,臥室做了好長時間病房,需要進行徹底清掃。午餐前,安德烈從樓上下來,男人穿了淺米色休閑褲、白色開司米V領長袖上衣。周宗瑜看了他一眼,忍不住又看了一眼。安德烈注意到他的視線,居然扭捏著笑了笑。周宗瑜覺得自己的眉毛抖了抖,面無表情轉過頭,忍耐著沒有笑出聲。安德烈坐在他旁邊的椅子上,圓圓的小茶桌隔不出多少距離。因為長時間的抑郁和這次纏綿的疾病,安德烈瘦了許多,原本強壯的身體如今只有薄薄一層肌rou,圓潤的臉也尖了點,整個人透著股清靈的感覺。如果他不是高得過分,大約可以劃入美人兒那邊。“我現在能喝茶么?”安德烈看著茶杯,有些猶豫地問道。“可以?!敝茏阼た炊紱]看他,垂著眼回答。“哦……”男人小聲應了一聲,挪過茶杯,又小聲問:“可以加糖嗎?”“可以?!?/br>“哦……”他加了些砂糖,攪拌一下,又小聲問:“蜂蜜呢?”“可以……”“牛奶呢?”“……”他終于忍不住轉頭看了安德烈一眼,那男人滿眼期待。剛洗過澡,鼻尖臉頰還透著粉紅,灰紫色的眼睛水汪汪的,薄薄的嘴唇居然是水嫩的櫻粉色。周宗瑜猛地轉回頭,顫抖著喘氣,背后出了一背冷汗。這是什么情況?他抖著手摸了摸心口。人道食色性也,難道男色對男人也起作用嗎?!周宗瑜大腦混亂,他給自己開脫:會心動……只不過是藝術家對美好事物天然的追求而已……絕對沒有任何奇怪的想法!“瑜?牛奶能加嗎?”他這樣糾結的時候,安德烈居然還用無辜的聲音sao擾他。“可以!你想加什么都行!”他皺著眉感覺一滴冷汗劃過耳邊。安德烈被他一吼倒是安靜了,乖乖坐在旁邊喝茶,過了一陣,管家請他們移步餐廳用午餐。廚師今天準備了比較好消化的菜色,清淡柔軟。周宗瑜咀嚼著柔嫩的雞脯rou,總是有意無意瞥向安德烈。糟糕的是,安德烈總能抓住他窺探的眼神。每次看過去,安德烈都能及時看回來,弄得他們視線相交了好幾次,安德烈含情脈脈地對他點頭微笑,他手一抖,叉子上的雞rou“啪——”地掉在桌子上……出大事了……周宗瑜努力平復著心跳,眼神發直地盯著桌上的污漬。完成布朗先生交代的任務之后,就趕快離開吧!這個莊園有問題!這兒一定住著奇怪的魔鬼……他很快就把想法付諸行動,將麥克.布朗留下的資料合同遞給安德烈審查。男人坐在巴洛克風格的高靠背椅子里,一臉平靜翻閱資料,旁邊的高腳桌上插著一大捧薔薇。午后的陽光灑在他身上,淡金色的頭發、雪白的皮膚、純白的上衣,融融發著一圈光。要死了!周宗瑜縮著肩坐在他對面,雙手直直撐在膝蓋上,他吞了吞口水,有點兒不確定地抬眼看了對面的男人一下…………真的是在發光……他在口水流出來之前低下頭,唾棄自己被美色迷惑,心中有個小人兒跪在地上捶地,一邊哭一邊說:“不要忘了他是個混蛋??!你怎么能這么沒骨氣地覺得他美!”不!真的不是我的錯!我身為藝術家,會欣賞美好的東西是一種本性??!不怨我!都怪他太好看了!他在心里為自己辯解,陷入天人交戰之中。“瑜?”安德烈說了許多意見,發現自己似乎被無視了,他看著對面不知在哪神游的男人,支著下巴微笑地等他回神。男人緊繃的身體微微放松一些,偏過頭自言自語不知說了句什么。“瑜,你能聽到我說話嗎?”“???!是!能聽到,呃……”安德烈對上男人驚慌回神的眼睛,那雙眼睛眨了眨,慌亂地撇開不敢看他。“……好吧,我看完了,大致也了解了,不過,其中有些細節我需要再考慮考慮。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