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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文件被送到宅邸,安德烈神經質地強迫自己去看那些枯燥的文件,自從周宗瑜醒來之后,他就再也沒有進過那個房間。有人按時給他匯報周宗瑜的情況,他聽著那些公式化的形容,不能想象男人究竟是什么樣。僅僅靠他人蒼白的語言,看不到,聽不到,摸不到,沒有任何直接的,來自那人的信號。即便描述再詳細,也還是覺得擔心,覺得空虛。這天看護的人告訴他,“那位先生已經退燒了,體溫穩定維持在36.7,只是最近一直做噩夢,總是能看到他驚醒?!?/br>安德烈面無表情,內心卻像落入油鍋,一遍遍被煎熬。“讓醫生加一些鎮定的藥物,他安睡以后及時通知我?!?/br>狀似平靜吩咐完,他繼續坐在書房看文件。其實根本看不進去……他想看看那人已經快想瘋了,只是周宗瑜醒著,他不知道該用怎樣的態度去面對。半放空神游了一陣,難耐等待著看護人的回復。他心浮氣躁到連自己都鄙視自己。這不是以前的我……該死的,別這么沉不住氣!好不容易等到看護人的消息,他幾乎用了全身的力氣拉住自己,盡可能不要失態的沖進臥室。睡夢中的周宗瑜安靜柔和,安德烈看著因為生病而面色慘白的男人,無力的悔恨讓他心口悶痛。明明是可以好好表明心跡的機會,卻讓他被妒火燒壞的腦子搞砸了。他低著頭,指尖碰觸那人露在被子外的手,最近一直在靜脈注射,周宗瑜的手臂留下許多青紫的瘀痕。安德烈覺得自己已經把他們的感情推向死路,他笨拙地用真心戀愛,像是蹣跚學路的幼童,跌跌撞撞,捧著自己的心想要送給他深愛的人,但是,卻在一遍遍摔倒的時候,把自己的心弄丟了。現在他站在這個人面前,卻雙手空空,只能倉惶地看著他愛的人,不知該怎么表達他的感情。其實我......想要你,是因為愛你......好吧,其實也有一點是因為想和你上床......但是......想和你上床也是因為我愛你??!他獨自糾結地和自己斗爭,邏輯都快錯亂。他像個懦夫一樣,只敢在周宗瑜睡覺的時候來看看,每次感覺男人快醒了,他就會慌張逃跑。有幾次,他望著那人發呆,直到周宗瑜半失神地睜開眼他才驚覺,立刻像個小偷怕被抓住一樣跑出去。作者有話要說:☆、三十五、囚禁周宗瑜聽到關門聲,緩緩轉過頭,那家伙逃跑時扯動床罩,上面的流蘇墜子還猶自晃動。他隱約感覺到安德烈的想法,只是他不能接受......呆望著床帳深紅色的頂,最近被注射了很多鎮定類藥物,他頭暈暈的,思維也變得遲緩。該不會被弄成個傻子關在這里吧......他緩慢思考,總是會在思維中出現大段空白。這天醒來,看到安德烈正坐在床邊發呆,灰紫的眼睛直直盯著他,圓柔的臉配上那副笨笨的樣子,看起來很乖很無害。當然,這一切都是看起來......他從未想過,安德烈是那樣殘暴的一個人。施加在他身上的虐待算不上多嚴重,卻足夠令他痛不欲生。四肢幾乎全部脫臼,安德烈的手段是以折磨為目的。他癱瘓一樣在床上躺了很久,并不是不想動,而是動不了......發呆的男人眨了眨眼,對上他的視線,那張圓柔的臉先是驚喜地笑了一下,緊接著,那人觸電一般彈起來。他看著那人慌張后退撞到床柱上,暈頭轉向想要逃走。“安德烈......”他努力喚了男人一聲。高大的男人縮著肩的背影看起來有點可憐,定定背對著他站著。他不確定自己現在向男人詢問宗璋的事會不會有回應,但這個問題盤旋在他心里,弄得他心神不寧。他看到男人偏了偏臉,終于還是干啞地問了一句:“我弟弟,他......怎么樣?”那個高大的背影僵了一下,接著安德烈緩聲道:“已經做過手術了?!?/br>他還沒來得及對男人道謝,關門聲就阻斷了他和男人交流的機會。接下來幾天,他都沒有被注射鎮定類藥物。漸漸適應了脫離止痛藥的情況,脫臼的關節時不時尖銳地痛一下。醫生建議他開始逐漸恢復自主生活。這天,他捏著勺子坐在床上嘗試自己吃飯。手臂不受控制的顫抖,感覺就像用大腦控制別人的四肢。突如其來的疼痛讓他打翻勺子里的食物,這種廢物的情況弄得他異?;倚?。門被推開,他看到安德烈拿著一疊紙張進來。餐車上,食物的殘漬讓安德烈皺了皺眉。他注意到安德烈情緒不太好,于是,抖著手把打翻的東西收回盤子里,做出已經吃飽的樣子。而其實他根本一口都還沒吃......安德烈厭煩看了他一眼,口氣不太好地說:“你怎么才吃這么一點兒?”他不確定安德烈是什么意思,那明顯煩躁的眼神弄得他惴惴不安。“我沒胃口......”安德烈忍耐著什么一樣,抿著嘴靜了一會兒,叫人把餐車推出去。“給你?!?/br>房間里又剩下他們兩人,安德烈把手里的那疊東西丟在他腿上,隨意地坐在他身邊。他拿起那些紙張,發現是關于宗璋病情的報告。專業的英文報告讀起來非常費力,他緩慢翻著,看到最后也看不太懂。但他不敢問安德烈......男人的身體靠過來的時候,他很沒種地躲了一下。這個動作激怒了煩躁的男人,手里的報告被奪走丟在地上,安德烈抓著他的頭發強迫他接吻。他并不想拿捏態度讓男人覺得他在害怕,可是皮膚被溫熱的手掌觸摸的時候,他還是恐懼排斥。“你弟弟的手術很順利,但距離脫離危險還有一點時間,他現在依舊需要大量資金來維持生命?!?/br>安德烈舔著他的耳朵,呼吸灼熱地在他耳邊輕聲說,“你懂我的意思嗎?”周宗瑜怔了一下,努力放軟僵硬緊張的身體。安德烈從背后抱緊他。“放松點兒......”他緊緊抓著床單緊張得不知如何是好,只能吞著氣努力調整自己的身體。“嘶——”安德烈在他耳邊抽氣,“你怎么這么緊張......”男人低沉地笑了一聲,在他耳邊調笑。他聽不得這種調戲的口吻,只能哀求地讓他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