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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皮膏藥甩也甩不掉。麥克.布朗cao著一口蹩腳的“夾英”京味兒中文,的吧的吧跟周宗瑜侃得沒完,周宗瑜聽得似懂非懂滿頭大汗。“麥克.布朗,我們又見面了?!?/br>麥克.布朗感覺肩頭壓上一只手,背后傳來不祥的氣息,他回頭一看,熟悉的淡金色短發和無害笑容。“哦!尼古拉耶維奇!”麥克.布朗和他的老主顧親熱聊起來。周宗瑜帶著感激的眼神看向他的大救星,安德烈回報一個溫柔的笑容。“布朗先生,如果你不介意,我有些事想找周先生單獨談談。所以,你能不能……”麥克.布朗看著這位老主顧露出標準的禮節性微笑,明白或許他要有生意了。“當然,我也想起來有些事需要處理?!丙溈?布朗轉頭對周宗瑜道別:“周先生,您認真考慮好之后隨時可以聯系我,我想我們應該會合作愉快的!”看著美國人遠去的背影,周宗瑜收起麥克.布朗塞給他的名片,有些疲憊的對安德烈微笑。“達里洛夫先生,謝謝您剛才為我解圍?!?/br>安德烈眨眨眼,很無辜地說,“我做了什么嗎?我只是說了實話而已?!?/br>周宗瑜點點頭,認真道:“那么,您找我有什么事要談?”安德烈收斂笑容,非常正式地說:“閑聊?!?/br>周宗瑜睜大眼睛,有點不可思議一樣。“我要找你談的事,就是閑聊?!?/br>周宗瑜看著一臉嚴肅說出這句話的男人,忍不住笑了。“你終于放松了?!卑驳铝铱粗鴸|方男人不再緊張,心情也隨之變好。今天早上他還在糾結,一大早就出現在周宗瑜面前會不會顯得太心急,但剛才一看見周宗瑜和麥克.布朗聊得熱火朝天,他就氣悶的后悔自己沒有來得再早點。天知道他剛才多想把糾纏不休的藝術品販子踢出展覽館。他不明白這種想見一個人的焦急意味著什么,這種感覺令他難受,雖然見到之后心中的難受也并沒有緩解多少。“達里洛夫先生?”周宗瑜看著又在走神的安德烈,覺得有些心虛。他正在給這位外國友人講述中國畫的歷史,因為自己沒有讀過正統科班,他一直在擔心自己所認知的國畫史和公認的國畫史會有出入。但看到安德烈現在的情況,他又開始擔心自己的講述是不是太無聊。“呃……抱歉……”安德烈終于回神,他完全不覺尷尬,直直看著周宗瑜,總是掛著笑容的臉,難得露出微微迷惑的神情。雙紫灰色的眼睛太過坦蕩,以至于周宗瑜無法直視。他心慌地錯開眼,不知自己為什么這么不安。詭異的沉默縈繞在他們身邊。周宗瑜掙扎了許久,他努力思考能夠打破僵局的話。“達里洛夫先生…….”“稱呼我安德烈,可以嗎?”“呃,當然……安德烈……”他的聲音低下去,似乎有些不習慣。“作為交換,我該怎么稱呼你?老實說,我對中國不了解……”他放棄似得,有些懊惱地揉了揉整齊的淡金色短發?!拔艺J輸,我再也偽裝不下去了……”他看向周宗瑜,黑發的東方男人有些不明地看著他,那神情是單純地關心。他們站在展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來往的人很少,不遠處有一扇細長的裝飾性窗口,陽光從那里形成一道光墻。他們站在陽光切割出的空間,似乎外面世界的紛擾都與他們無關。安德烈說不清自己為什么這么焦躁,他覺得自己變得很奇怪,在周宗瑜面前,他引以為傲的溫和假笑竟然再也無法維持。他深吸一口氣,驅散堵在胸膛里那團憋悶的情緒。“我不知道該怎么形容我的感覺,你……你讓我很煩惱……”他看進周宗瑜黑色的眼睛,這句話似乎令東方男人更疑惑了。“對不起……”周宗瑜下意識道歉。“不,不要對我道歉,這不是你的問題?!卑驳铝议]一下眼,試圖理順自己的思路。“我想了解你,想了解你的一切,可是我對你甚至你的國家一無所知,我不知道該怎么接觸你……我甚至不知道在你面前該說什么,不該說什么……”安德烈感到他像是站在一個玻璃迷宮,明明看到周宗瑜就在不遠處,卻不知該從哪里過去。最重要的是,或許他只有一次機會,如果找不到正確的路,那個人隨時都會消失不見。無力感讓他著急,想要接觸那個人的想法煎熬著他的心。“……我在努力為你介紹關于中國的事啊,比如中國畫……”周宗瑜也試圖安撫安德烈的情緒。“不是那些,我想知道的不是那些……”安德烈有些難過地看著周宗瑜,他第一次覺得語言是交流的障礙,“不是那些……我想了解你……”他只能蒼白的,用簡單的語言傳達自己的心意。他不清楚自己究竟想怎樣。高大的男人露出類似小孩子一樣糾結的表情。周宗瑜感覺到安德烈在焦慮,卻不知該怎么讓他平靜。他努力回想了一下男人剛才說的話。“你可以叫我宗瑜,在中國,比較親密的朋友會去掉姓氏,直接稱呼名字。西方也是一樣的吧?!?/br>“宗……瑜……”男人努力發出這兩個音節,不過最后聽起來還是很奇怪。“一開始很難,慢慢就會了,中國人說英文也會怪怪的,或者你可以只稱呼我‘瑜’,這是親密的朋友間使用的叫法?!敝茏阼ばχf,他大約能明白男人不安的原因。對彼此文化的生疏,讓他們在相處中都會感到不夠親密。不僅是安德烈,他也會在和外國人相處的時候感到不安,只不過相對于中國人對西方世界的淺顯了解,西方人對中國更加陌生。安德烈艱難地支起一點笑容,他知道周宗瑜在努力幫他調整??墒沁€不夠……但他不能再緊逼了,如果他那暴虐的本性被發現,這個溫柔的男人一定會跑掉。他看著對他心情一無所知的男人,那種單純出于安慰的微笑令他心痛。周宗瑜一點點地給他講述關于自己的一切,比如周宗瑜眼中,中國和西方的不同。他聽著東方男人用溫柔的嗓音說著對這個世界單純的見解,作為一個感性的理想主義藝術家,周宗瑜的世界觀真的很天真。他們聊興正酣的時候,周宗瑜那個多事的弟弟又出現了。安德烈和周宗璋都對彼此有些敵意,或許那時候他們就感到對方是自己的麻煩。在冷漠簡短的招呼之后,周宗璋故意用中文和自己的哥哥交流,安德烈忍著怒意保持風度。雖然那天他們很快結束交鋒,但之后的兩天,周宗璋總像個鬼魅一樣跟隨在周宗瑜身旁。周氏兄弟之間很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