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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況,左韋卿一直都站在自己這邊。景睿想著,眉頭舒展,起身喚來內侍:“替朕更衣,朕要出宮?!?/br>與此同時天云教。柳三娘遲遲未醒,商議后,蕭淮夜同意王興隨蘇安前去藥谷尋方救治,晏清宵久聞藥王大名,主動隨行,其他人則一同返回天云教。凌晉風陪苗菁回去,途經藥谷,暫時也與蘇安同行。蘇安心中百般不愿,也只能強顏歡笑。這個建議是他提的,原想讓蕭淮夜一起,可自從魍教的事情暫告一段落后,蕭淮夜變得比以前更陰沉,看上去還和平日毫無區別,但所有人都能感受到撲面的冷意和莫名的低迷感。蕭淮夜待他的態度越來越冷淡,蘇安怨恨地想道,苦心拉進的距離一下子回到原地,蕭淮夜不僅冰冷而且抗拒他有意無意的親近。蘇安想起一切的始作俑者,此時遠在京中的沈羲沉,心里恨得直癢癢,可他又心存著僥幸,只要沈羲沉不再出現,一定、一定還可以……然后,前往藥谷的蘇安不知道,此刻,蕭淮夜的書案上正擺著一張從京城傳來的信件——蕭云朝的信。除了簡單的幾句問候和消息交流外,蕭云朝隨口提到了這么幾句關于沈羲沉要成親的事。蕭淮夜在看完那封信后,身上頓時暴漲的寒氣和怒意幾乎讓人窒息。守在梁上的暗衛們一時面面相覷,不禁揣測是不是出了什么大事讓教主如此。蕭淮夜雙手緊緊按在書桌上,良久,眼中的殺戾緩緩褪去后,閃過一絲迷惘。當看到沈羲沉要成親的消息,他無法壓抑地憤怒,腦子掠過的第一個念頭竟是,他為什么要和別人成親!我有什么不好?!蕭淮夜身邊從來不缺人,無論男女,各種姿色,許是如此才會覺得廉價。將其棄置樓臺,冷眼旁觀一切勾心斗角,爭寵獻媚,用盡心機,而蕭鳶的母親,那個不知好歹的女人使用的手段,讓蕭淮夜對諸如此類的感情更為鄙棄。等到這一天,蕭教主忽然不明白自己怎么了。迷茫與淡淡的惱怒中,想起來的,只有與沈羲沉初見,高樓上那一雙斂盡風華,意氣蓬發的金瞳。沉默許久,蕭淮夜抬手,寬袖一揮,提筆書信,命暗衛快馬加鞭送給正一路游山玩水,悠閑至極的風流凌二少。凌晉風從暗衛手里接過這封十萬火急的來信時,嚇了一跳,而當他急急忙忙打開,從頭看到尾后,卻頓時笑得直不起身。苗菁看他拍著桌子笑得眼淚都快出來的樣子,好奇地拿過蕭淮夜的信,看完之后也樂了。“不行不行,我要趕緊聯系老步,告訴他這件大喜事?!绷钑x風擺擺手,擦著眼角的濕潤。苗菁把信遞回去,扒著他肩膀,下巴枕在自己的手背上:“我當時就看出來了,他們關系不簡單?!?/br>“哦?”凌晉風挑眉,苗菁可并不知道沈羲沉當時是“孌寵”的身份。“你難道沒有覺得只要他倆站在一起,旁人就很難□□去嗎?”苗菁睜大眼睛。凌晉風頷首,他也一直覺得蕭淮夜的態度非常微妙,記得沈羲沉被誤傷期間,有一晚,他們商榷事宜,一提到沈羲沉,蕭淮夜整個人就有種低躁,不是針對沈羲沉,而仿佛是因為自己不知道如何處理感到的煩躁。以至后來蕭淮夜竟會為幾句的玩笑話出手買一個丑布偶,還不許別人告訴沈羲沉是他買的。凌晉風敏銳地察覺到其中的不同,卻沒有挑明,一來是那時情況不允許,二來他想看看這二人究竟會如何。相識數載,從未見蕭淮夜對任何人由心動情,他真心期望,蕭淮夜能找到摯愛。蘇安一度讓凌晉風認為是個良好的契機,這個溫和軟糯的小大夫小心翼翼,的確也讓蕭淮夜不再那么冰冷,可是沈羲沉的出現,方令凌晉風恍然有種“啊,就應該是這樣”的感覺。苗菁拍了他一下,嗔笑道:“想什么呢,咱這信怎么回?”凌晉風狡黠地一笑:“看我的?!?/br>這封信很快回到蕭淮夜手中。蕭淮夜看完之后,默然良久。凌晉風列了數十條舉證,來證明他對沈羲沉別樣的感情。蕭淮夜心中有幾分確認又有幾分疑惑,這感情是從哪里開始的?是從醉月樓的那一眼,還是第一次碰他的手,還是他摸著自己胸口喃喃自語的時候……蕭淮夜冷情并不無情。雙目微闔片刻,蕭淮夜緩緩再睜眼,漆黑的眼眸中眼神篤定,氣勢驚人:“來人,替本教主準備些東西,明日上京?!?/br>作者有話要說: 總覺得哪里怪怪的☆、訂盟當朝百官,除了文武區分,各自所持的流派也有不同,譬如登基之前,這些朝臣里就有支持他其余兄弟的。歷朝歷代,營黨不可避免,卻最忌一方獨大。徽景眼下,以護國公沈賦與丞相左韋卿之間的抗衡維系朝堂平衡,然而沈賦多年暗里發展自己的勢力,大有壓制左相之勢。景睿與左韋卿一直以來的忍耐聯合,終于打了沈賦個措手不及。所以,當左韋卿聽聞沈賦居然登門提親的時候,除了對其舉動背后的意圖的揣摩,還有一份隱約的暢快。這一日,沈賦特意帶了沈羲沉上門。對于左相左韋卿,沈羲沉雖沒接觸,卻覺得不差,幼年被關在柴房,有個掃庭院的大娘可憐他,偷偷送吃的來,偶爾嘴里就開始念叨沈賦太過無情,比不上丞相大人。沈羲沉表示好奇,那大娘就說了一大通市井百姓間流傳的故事,把左韋卿的形象樹立得清廉正直,赫然青天再世。尤其后來知道楊定和左韋卿是知交好友,楊定口中的左韋卿更是剛直不阿,嫉惡如仇,沈羲沉也不由心生敬佩。當日高循回京,為提防沈賦的手段,他讓高循尋求左韋卿庇護正在于此——其一,沈賦與左韋卿抗衡對年,高循在他身邊,沈賦動手需要思量,其二,高循乃楊定帳下大將,暫拜于左韋卿府上也算說得過去。相比富麗堂皇的護國公府,陳舊古樸的丞相府門楣,迎面就撲來一股清然之感。大門開敞,過來一名下人將他們帶到正廳。人人稱譽的丞相大人,撣了撣衣袖,緩緩走上前來,身著一襲普通的黎色布衣,面色安然,不卑不亢,與沈賦寒暄幾句后,抬眼望向站在后方的沈羲沉。左韋卿稍微瘦點,臉上皺紋很多,眼角下垂,眼神深沉,飽含了滄桑淀落后的睿智,溫和卻又透露著仿佛能將人看穿的銳利。他站得筆直,一如挺著數十年此般歷經風霜,依舊不能折斷的傲骨。沈羲沉由衷地,謙遜而恭敬地,垂下頭顱,行禮:“見過丞相大人?!?/br>“沈少將不必多禮。我與楊老將軍多年不見,他身體可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