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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又很是回味地砸了咂嘴,“話說今天的葡萄酒真好喝,你們也試試,聽說是直接從法國酒莊空運來的?!?/br>小禾再次用一塊牛排塞滿了自己的嘴,艱難地說道:“真的假的,我們有這么大面子嗎?”“總監是波爾多酒莊的名譽會員啊,也沒什么不可能?!?/br>幾人跟嘀嘀咕咕的鴿子似的,湊在一起研究討論了一番,隨后一拍即合,決定要喝出本來。封越倒了一杯,牛飲了一大口,體味出了這葡萄酒除去澀味以外的異樣甘甜,似乎確實不錯。封真不知何時站到了他身旁,一邊給水果淋巧克力醬,一邊說:“你酒力不行,少喝點?!狈庠酵嶂X袋朝他笑:“哥,這個酒,還真的蠻好喝的?!?/br>封真轉過身,盯著他看了一會兒,把手里淋了巧克力的水果串放到了他碟子里。封越見他哥哥此時脫去外套,里面也不過是件普通的水灰色心領毛衣,既不似他的西裝般sao包,也不似兩位騎士的西裝般酷帥,但卻并沒有格格不入,依舊有著一種莫名的強力磁場,是一種柔軟平淡的華麗。封越咬了一口那包裹著一層巧克力的水果,巧克力已然很脆,水果則是香甜可口,他感受到那種熟稔的親昵,笑出了一樣的甜美氣息:“哥哥,你這是把我當封晴呢,我自己來好了?!狈庹鏇]再多說什么,點了下頭,轉身走了。恰巧小禾迎面走過來,與封真錯肩而過,禮貌地叫了聲封總后,他走到封越身旁,低聲問:“你和你哥吵架啦?封總怎么臉色怪怪的?”“沒有啊?!?/br>“封總的面色淡漠冷漠,沒有人氣?!毙『陶遄弥~語說道。封越想了想,“大概是我哥穿的太少,有點冷?!?/br>因為不善舞藝,封越盡量避開人群,只顧吃喝。而小禾似乎和他有同樣的困擾,心有靈犀地互相看了一眼,兩人不約而同地“唉”了一聲。小禾搖著頭說:“抽獎和千萬別抽到我?!?/br>封越問:“為什么?”“抽中獎的要上臺表演節目??!”封越嚇了一跳:“什么也沒準備,站在臺上什么也不會,那豈不是很丟臉?!薄班??!?/br>“那可千萬別抽到我?!?/br>他和小禾圍著桌子一邊喝酒一邊聊天,封越喝的很是燥熱,連指尖都又熱又燙,這情形讓他想起小時候的事來,他聲音又輕又快,幾乎是不帶停頓,也沒邏輯——“那時候我上幼兒園,我記憶力一直很好尤其是小時候的事情,我們的幼兒園老師很兇,午睡的時候不讓上廁所,我們幾個小孩子,三四個吧好像,那天不知道誰帶的頭,發什么瘋,圍著個水桶比賽喝水……”“嗯?!薄拔覀兙蜌g樂地一笑說‘干杯’?!彼驯油『瘫谝慌?,喝下一大口,繼續:“這樣把水一口氣全部喝光,然后再倒水,再喝……”他又咕咚咕咚喝了幾口:“一直喝到整個水桶都沒水。我說我好撐,小朋友們都異口同聲地說‘我好撐’?!?/br>“……”“然后……”封越打了個嗝,也是很輕的,他用熱烘烘的手掌順了下胸口,“然后就受罪了,午睡的時候,我尿急,急死我了——”“哈哈?!毙『檀笮?,“你尿褲子了嗎?”封越仿佛是不好意思了,低著頭嗯了一聲:“我就憋著,我從剛睡下沒十分鐘就開始憋,幾次都覺得自己快不行了,我就那么忍,我覺得很煎熬,時間過得很慢,我忍啊忍,估算了一下時間差不多可以起床了,我已經怎么也忍不住了,我終于沒辦法了,舉手跟老師說我想上廁所,可是……”他神色有些悲慟,嘴角咧了一下:“老師不讓我上廁所,說馬上就到起床時間了,叫我再忍忍?!?/br>“有毛病吧!”小禾憤怒地說。封越擦了一下眼淚:“然后我就尿床了?!?/br>“哈哈?!?/br>“事后,我被嘲笑了,這是我的噩夢?!狈庠缴駛卣酒饋?,“我去一下廁所?!毙『炭戳讼聲r間,說:“挺晚了,你喝了那么多酒,怎么回去?”封越擺擺手,看似很清醒,“沒關系,我可以叫我、叫我男人,來接我?!?/br>小禾嗯了一聲,頭重腳輕地站起來。月亮升的很高,似乎已是更深露重,年會差不多該散場了,小禾覺得這個酒,喝的很盡興,剛走了沒幾步,他熏熏然地栽了下去。封越在洗手間里,因為幼兒園的事情越想越傷心,抽著紙巾情真意切地哭了一場。隨后,他坐在大理石臺面上,紅著眼角給葉謙打了電話。電話沒人接。他換了個號碼,這回有人接了?!拔艺椅依掀??!?/br>電話那頭聽得莫名其妙,“什么老婆?喝酒了吧?”“啊對對,我說、說錯了……我找我老公?!薄澳阏艺l???打錯電話了?!薄皠e別、別掛?!狈庠竭t鈍地想了一下,口齒清晰地說:“我找葉謙?!?/br>“???你找大師兄啊,你是誰???有什么事嗎?”“我是他老婆,啊,不對,他老公,讓他來園區那個,那個那個酒店,來接我?!?/br>“大師兄在里面動手術,要么我進去問問他幾點能結束?!?/br>年會散場,每年都免不了有幾個沒法自己回家的,按照慣例已經事先在酒店預訂好了幾個房間。封真喝過酒之后不好開車,而這個時間點地鐵公交都基本已經停了,并且一場酒會后,他總是渾身都被懶意充斥,不想再做其他,年年此時都是在酒店過夜。大廳里已有了寒意,他在洗手間看見了坐在洗手臺閉著眼睛睡覺的封越。手機在他身旁閃著光。封真按下接聽。“大師兄走不開,他說你可以讓熟人送你回家?!?/br>“知道了?!狈庹嬲f。聽到聲音不對,電話那頭問:“哎?你是?”“我是他堂兄?!?/br>封越聽到聲音,迷迷糊糊睜開眼,隨即咧嘴笑起來,朝他張開了手:“你終于來啦?!薄敖心悴灰冗@么多,你不聽話,嗯?”封真不理會他那柔情蜜意的擁抱。他撥了蘇云云的電話,“你忙不忙?……嗯,我喝酒了,回不去……你來接我一下?!?/br>“……靠,大半夜的你自己酒店里住下吧,我懶得出門?!?/br>“酒店滿了,你不來接我,我只能和別人睡了?!?/br>“你滾?!狈庹姹称馉€醉如泥的封越,此時他的心平靜如月下的湖面,他依舊相信自己的自制力,對那些狗血的情節一笑置之。從小一起長大,是什么時候起就對他有了異樣的感覺?念小學的時候他們天天玩在一起,他只覺得他很可愛,很喜歡和他一起玩,一直到了初中,開始有女孩子大膽地給他寫情書,他有些情竇初開,有些明白什么是單純的喜歡,什么是夾雜著齷齪欲念的愛意。對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