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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坐在樹上往嘴里丟了一顆金平糖,甜甜的味道卻怎么都撫平不了她此刻焦躁的心情。 “真是的, 怎么還不回來啊,麻煩死了!”她不耐煩的鼓了鼓腮幫子,晃蕩著雙腿吐槽道,“人類的儀式也太繁瑣了,成親就成親嘛, 非得要這么多禮節?!?/br> 因為婚禮的儀式要在神社舉行,桃進不去那個神社的結界, 所以只能眼巴巴地在這里等著。 “主上,還請別這么說?!闭蜃谕ピ哼吷系幕乩嚷朴婆葜璧淖习l付喪神抬起頭來, 輕笑著搖搖頭,“這對于人類來說是一生才有一次的重要慶典, 若是不風雅隆重, 實在是會讓人終生遺憾的一件事?!?/br> 桃當然知道歌仙兼定所說的是很有道理的事情,況且她到現在也能記起, 那時候櫻夢想著能夠與那個人類成婚, 每天都沉浸在白日夢里一般開心地和她說著她夢中的婚禮是什么樣子。 “所以說,不管是人類還是妖怪,只要是陷入戀情中的女子, 都會對婚禮有所憧憬么?”她歪著頭想了想,然后搖頭,“反正我想象不出來我的婚禮?!?/br> 聽到自家主公的自言自語,歌仙原本穩穩握著茶壺的手猛地抖了一下,guntang的茶水立刻就撒了出來,他連忙放下茶壺,拿過干凈的布巾擦拭著地板,一邊下意識地側頭朝著又往嘴里丟了塊糖的少女望去。 主公的婚禮? 這種事情,他們根本連想都不敢想好么? 但是說起來,雖然是花妖,但是他們的主公確實也是一位相當可愛的女孩子,若是有人喜歡,實在再正常不過。 他如此想著,眼前卻浮現出先前所見,這棟宅子的主人,那位金發的人類青年看向主公時候的眼神。 那種目光…… 不由得在心里嘆了口氣,歌仙兼定將地板整理好,也順便整理了一下思路,這才看向自家主公。 “主上,您確定就是今天了么?” “是啊,”晃蕩著雙腿的少女點了點頭,她正朝著紙袋子里張望還剩多少糖,漫不經心地說道,“和我記得的一模一樣,就是今天了?!?/br> “那,”歌仙兼定從回廊上站起身,認真地問道,“收回了本體靈力之后,主公還會如過去那樣經常來往于此處么?” “嗯?”桃愣了一下,她眨眨眼,用食指點著下巴,思考了會兒,才不確定地說道,“如果順利的話,那就沒有必要再回來了……吧?” 不必再如此麻煩地因為惦記著自己的本體樹會不會有危險而三天兩頭往這里跑,可以安安心心地待在本丸里混吃等死。 而且收回本體的靈力之后,也就能知道過去到底發生了什么,夜斗那家伙,明明說幾百年前就認識她了,結果她問他關于晴明大人的事情,他居然一臉茫然,問到櫻的時候,甚至臉色都變了立刻就跑掉了,簡直莫名其妙! ——等找回了記憶,她也不用再感到迷茫困惑,不用想方設法地到處尋找著千年以前的線索了。 想想就覺得很棒啊~ 反正她老是往這里跑,Giotto他們也早就煩了吧,這樣正好,等時間一長,他們很快就會忘記她曾經來過,他們就又可以恢復以前平靜的日子了。 嗯……真是不錯啊…… “主上?主上?” 歌仙兼定又叫了兩聲,這才把正出神發著呆的少女給喚醒過來,她低頭看過去,水紅色的眸子里泛起一陣茫然,“什么事?” 歌仙兼定有些在意地又看了看自家主公,卻沒有再提起這個話題,而是微笑著提醒道,“能聽到奏樂聲了,他們回來了?!?/br> …… 偌大的會客廳當中吵吵嚷嚷的,跟從前他們剛住進這里之時完全不同,那時候的平靜沉寂簡直像是一場夢一樣,自從某一日,那位妖怪少女突兀地出現在庭院的樹下之時,他們的生活就好像開始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端著酒盞的金發青年眼中帶笑地看著正搭著G的肩膀一個勁勸酒的納克爾,一旁抱著酒瓶子看起來還是少年模樣的神明大聲嚷嚷著自己總有一天會擁有自己的神社和無數的信徒,大黑無奈地想要讓他少喝點,卻被小福抱著胳膊又灌了幾杯進去。 而另一邊,紫發的付喪神正一臉無奈地勸說著自家主公少吃點糖,卻反而被她反手塞了一個團子進嘴里,熱愛風雅一貫注重禮儀的付喪神漲紅了臉一時間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地僵硬住了。 忍不住輕笑了兩聲,正要將酒盞湊到唇邊,卻忽然像是感覺到了什么,Giotto若有所思地轉過頭,將目光投向并未闔上的拉門。 “才發現么?”阿諾德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說道。 “啊……”Giotto低聲笑了笑,揉揉額頭,淺金色的眸子印出溫和的笑意,“難得如此開心——差點以為是幻覺?!?/br> 差一點,就要忘了,是今天啊…… “不用告訴G?”阿諾德抬了抬眉梢。 Giotto放下酒瓶,略搖搖頭,站起身來,“不用。想來,她也是這么想的吧?!?/br> 今天過后,會怎么樣呢? 曾經的友人來訪,本來該是一件值得慶賀的事情,他們也一直期待著這一天的到來,然而這會兒,居然又有一種莫名的惆悵和復雜的情緒涌上來。 人心與情感,真是復雜的東西。 …… Giotto起身離去的第一時間,G就注意到了。他拍開了還搭在自己肩頭的納克爾的胳膊,垂下眼,將杯中的酒水一飲而盡,然后站起了身。 兩人的離開讓室內短暫的安靜了一會兒,不太清楚緣由的夜斗疑惑地迷蒙著眼睛看向望著門外的桃,大著舌頭問道,“他、他們去干嘛?” 桃收回目光,瞥了他一眼,哼道,“我怎么知道!” 朝利雨月看到一臉憤懣的夜斗,好笑地搖搖頭,他的目光投向庭院里明亮的日光,微微嘆了口氣,然后才說道,“不必擔心?!?/br> “誰要擔心他們啦?”桃抬起下巴哼唧了一聲。 …… 他們這一離席,便是大半日,陽光照進室外的回廊,落在木地板上的光線由燦爛的明黃漸漸轉為了金色。 感覺到自本體桃樹那里傳遞而來的痛苦,桃的臉色白了一瞬,她下意識握住一旁歌仙兼定的手,指節用力到有些發白。 歌仙兼定被嚇了一跳,但是發覺到自家主公的臉色時卻立刻明白了過來,他用另一只手扶住她,擔憂地問道,“主上,您可還好?” “沒事?!碧乙е勒f著,就借助歌仙兼定的攙扶慢慢站起身來,“我們過去吧?!?/br> 自會客廳到后院的回廊并不遠,他們走了沒多久,就見到了正微低著頭,抱臂倚在回廊拐角處的那個紅發青年。 西斜的日光只能照亮他半邊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