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盞一盞熄了下去,安靜寧和的氣息包裹住了整座本丸,唯有幾聲靜謐的蟲鳴聲時不時地響起。 為弟弟們蓋好被子然后悄無聲息地退出房間拉上門,一期一振在路過隔了幾間的某個臥房時,頓了頓,有些意外地看著那扇沒有完全拉上的門。 透過稀薄的月色,隱約可以瞥見鋪在地上的被褥,和其上的空空如也。 如此深夜,卻不在房中休息,去了哪兒呢? 說起來,這個房間似乎是,那位的? 一期一振明白過來,唇角邊彎起溫柔淺淡的弧度,他上前將那扇門關好,又遠遠地向著小坡的方向看了一眼,徑自朝著自己的房間而去。 …… 桃醒過來的時候,正是夜半,她自樹下顯出身形,眉頭微蹙地看著身前的大樹,咬著手指一臉糾結。 原本蹲在樹下的青年打刀猶豫了半天,還是不知道該不該發出聲音來提醒一下主上自己的存在。 良久,桃才有些煩躁地跺了跺腳,一副氣呼呼的模樣抱著手臂在樹邊靠坐了下來。 “真是的……麻煩死了!” 小聲的嘀咕聲傳入耳中,青年終于忍不住自樹后探出了腦袋,低低地叫了一聲“主上”。 “嗚哇——??!” 被忽然冒出來的幽靈似的白影子給嚇了一跳的桃尖叫了一聲猛的竄到了樹上抱緊了樹干直哆嗦。 山姥切國廣愣愣地仰頭看她,目光呆滯。 最怕空氣忽然安靜。 “什么啊是你!”看到白布底下露出的那張臉,桃長長呼出一口氣來,隨即又氣悶地跳到地上,劈頭蓋臉地甩了這付喪神一頭一臉的花瓣,“你大晚上的不睡覺在這里干什么?。??” 默默拿下白布單抖了抖,把所有花瓣葉子跟毛毛蟲都抖掉以后,山姥切國廣才重新把白布蓋到腦袋上,壓低了頭,“抱歉?!?/br> “喂,”桃斜斜地看了他一眼,“我只是被你嚇了一跳,不是真的怕鬼哦!” “……”默默抬頭看了看兜帽都被嚇掉了正頂著一根呆毛的主上,山姥切國廣垂下眼,“是?!?/br> 桃咳嗽了兩聲,又斜眼偷偷看了看面前站得筆直筆直的付喪神,“所以說你這么晚了怎么還在這里?” 微風吹動枝葉,發出細微的摩挲聲,帶著潮濕泥土氣味和隱約花香的夜晚很是清新怡人。付喪神的身體微微僵硬了一下。 “嗯?”桃疑惑地看著他。 “守夜?!绷季?,他才默默說出兩個字。 桃眨巴了一下眼睛,沒有兜帽遮掩的面容看起來少了幾許神秘感,更多的卻是一股子嬌憨和單純,若不是那對額頭上的鬼角與尖尖的耳朵,桃此刻的樣子就仿佛一個涉世未深的小女孩。 “守夜做什么?”她歪了歪頭,似乎很不理解,“等我醒過來么?” 青年打刀沒做聲,算是默認了。 “原來如此~”桃點點頭,也沒多加追問,然后忽然又想起了什么,“對哦,我睡了多久?” “三天?!?/br> “納尼?!”她刷地睜大了眼睛,跳腳,“居然三天了?!糟糕!” “??”山姥切疑惑地看她。 “你,明天去一趟現世,”桃毫不客氣地一指,“去找那個叫……什么來著?就是那個帶著一只胖貓的人類小孩,嘛,反正你上次也見過的,就是那個家伙?!?/br> “……”山姥切愣了一下,點點頭。 “居然睡了三天了,也不知道那小子有沒有守約會不會等啊……”桃有些不甘心地咬著手指嘀咕了一陣,“可惡,豆沙包……” “……”山姥切國廣眼觀鼻鼻觀心,低頭當做什么都沒聽到。 “嘛,我沒事了,你回去休息吧?!卑肷沃蟛培止就甑奶覔]了揮袖子一副打發人的口氣。 “是?!鼻嗄甏虻队挚戳丝此?,點頭應道。 目送那白乎乎跟個幽靈似的背影遠去,桃這才抱著手臂又看了看頭頂這棵大樹,然后無聲地嘆了口氣。 “所以說,見鬼的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有些抓狂和煩躁。 因為靈力不足而不得不陷入沉眠中休息的桃在這幾天當中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的全部內容她無法完全想起來,但是隱隱約約卻記得,這個夢是她過往的記憶。 夢中出現了一座庭院,一個喜歡坐在回廊邊飲酒的金發男人,和他身旁烏帽狩衣吹奏著笛子的黑發友人,古樸悠長的音律緩緩飄蕩著,金發男人眼帶笑意,溫柔地看著庭院當中生長著的那棵桃樹。 …… 有一天,他折下了一根樹枝,純澈的火炎在他的額頭跳躍。 她仿佛能感受到被那種火炎包裹住全身的溫度,一點都不燙,如溫度剛好的溫泉水一樣,是一種被冬日暖陽所籠罩的溫柔感覺,就仿佛春風吹過,枝葉抽芽。 樹枝被男人遞給了一名黑發的少女。 …… 桃所能記起的只到這里,雖然有些摸不著頭腦,但是莫名的她就是知道,那根被金發男人折下來的桃樹枝,就是她。 所以,難怪她的記憶支離破碎,她的靈力也只剩那么一點,那是因為她現在根本不完整,她的本體還在別的世界! “混蛋,隨隨便便折樹枝干嘛,不知道樹也是會痛的么!”桃忿忿地捏緊了拳頭,“下次見到那些無知的人類,一定……” ……一定…… 可是,那個家伙,到底是誰呢? …… 加州清光原本就因為擔心桃而有些失眠,好不容易迷迷糊糊睡過去了,卻被一陣奇怪的動靜給驚醒了。 “什么聲音啊,大晚上的……”他強撐著睜開眼,轉過頭,就見旁邊大和守安定已經坐起了身,正一副很是清醒的樣子。 “好像是隔壁哦~”打刀少年笑瞇瞇的用手指了指墻壁,興致勃勃,“已經好一會兒了,你說,會不會是幽靈之類的東西?” “幽、幽靈?”加州清光下意識地抖了一下,瞬間清醒了過來。 隔壁的話,加州清光是初始刀,他的臥室也是最靠近外側的一間,旁邊就是鍛刀室了…… “我們去看看怎么樣,清光?”大和守·不·安定嘴上這么問了,手卻很干脆地直接掀開了被子。 “喂!我說你……”加州清光有點不太情愿。 “走啦~”安定不由分說地上前拖起他,“主上現在還沒醒,清光你作為初始刀的話,本丸里有什么異常不是應該最先去查清楚嘛~” 被同伴如此一說,加州清光愣了下,眸光一閃,站住了腳步,“說得沒錯呢……” 他低低地如此說道,然后做了一個深呼吸,整理了一下衣服,將本體刀在腰側掛好,然后看向正笑得一臉無辜的大和守安定。 “我們走吧?!?/br> “好嘞~” …… 他們都是當年新選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