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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讓他整個人看來像只狡猾的杜鵑,“接下來,就讓我們將這場失誤變成豐功偉績去交差!” 女人將木塞塞回竹筒:“小天,你有辦法?”她對這個自小就被稱為天才的侄子很是信任。 繁小天被稱為天才,不僅因為他自六歲起就展現的馭獸天賦。還因為他那顆不同常人的小腦瓜,繁小天展現出的運籌帷幄能力,讓許多年長的人也自慚形穢。 當然,妒忌的人也不少。 可惜,沒一個能傷他分毫的。不僅于此,繁小天還利用族中規矩將那些人全都送去大牢,牢底坐穿。所以,才九歲的他就能時常接到單獨、或是作為主要人物出任務的命令。 這個小孩子的腦子天生就比別人靈敏,不過他自分到羅家之后就拼命苦練學習的身影卻沒多少人在意。 他們在意的永遠是你能發揮多大的作用,哪怕是天才、備受器重,只要任務失敗繁小天也難逃懲罰。所以她才想盡一切辦法將繁小天找回,她是他的姨娘,自他六歲開始就負責撫養他的人。 要罰,就一起受罰。 更何況他們現在就在云州城后方,若是從這里攻進去,再和軍隊里應外合打開云州城的大門,也算是完成了這次任務。雖然比預計的時間晚,但比起沒完成任務來,所受之罰可謂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不過,看繁小天的樣子。她是不必為受罰的事情頭疼了。 “姨娘,族長下令尋找的那兩個人就在云州城中。聽說繁家為找他們費力不少,卻沒有半點結果。只要我們將他們握在手中,攻克云州城已經算不上事兒。就算放著不管,族長也不會找我們麻煩?!?/br> 繁小天摸著纏在頭上的布條,羅羅鳥拼盡最后一口氣把他帶離,卻沒能好好抓住他。好在這一撞,將他忘卻的記憶一并給撞回來了。 女人從袖袋里摸出一方絹帛展開:“就是冢鷹送來的這畫像上的兩人?”雖然他們一直沒回過族中,那邊可是沒忘記送信過來聯絡。 就連受罰的事情她都和族中長老商談好了——拿下云州城,減輕處罰。 “就是他們?!狈毙√炖淅淦仓嬒裆系膬扇?,他們不止是族長要抓的人,還是殺了他和姨娘手中羅羅鳥的仇人!先把他們弄回去,再想辦法為羅羅鳥報仇。 女人拿著絹帛,目光卻越來越詫異,下意識晃了晃手里的絹帛:“小天,那天我在那個破房子里給你說的事,你還記得?” 那是她初初從冢鷹爪子上收到信的第二天,一個任務沒完,又來另一個協助繁家尋人的任務……無比頭疼的她拿著絹帛潛入城中,尋到了繁小天和晏初他們住的房子。 晏初和晏白都不在,繁小天在煮飯。她就那樣對著毫無記憶的他說了一通,還給他遞絹帛過去,不過被當成瘋子趕出來了。 “當然記得。姨娘,對不起,當初我太無禮了?!狈毙√爨嵵氐狼?,有些粗糲的手指按在額上,那時候他的確把姨娘當成瘋子,也沒將她的話放心上。 “別在意,那時候你失憶了啊?!迸耸栈亟伈谷灰恍?,但那笑容只是一閃即逝,精心描過的眉擠成一團,“我們已經失去了羅羅鳥,要怎么抓他們?還有云州城呢?” 那兩人能殺了羅羅鳥,身手定不是她和繁小天能比肩的。 而且,沒了羅羅鳥,他們就算進了云州城也沒機會實施“里應外合”的攻城計??!難得小天那么樂觀,莫非他的腦子被撞了兩回,已經大不如前? 越往深處想,女人心里的空洞就越大——不知道帶回一條消息能不能換回她和小天的性命。難過! “姨娘,云州城的事我們不用再管。反正族長也沒打算認真幫那些連錢都要分次付的國家,我們只要將那兩個人帶回去。不僅無罪,還會有功?!狈毙√鞗]注意到女人眼中的忐忑,還在冷靜分析。 女人也被他有條不紊的敘述吸引,振作了精神準備做最后一搏:“小天,可是有什么完美之策?” 望著只有十歲卻比她還要冷靜理智的侄子,女人臉上不僅沒有半分妒忌或自愧不如。相反,她臉上浮出的是驕傲,為自己的血脈至親而驕傲。 不過,很快就有另一張和繁小天眉眼相向的臉蹦出來。 女人摁著眉心,額,另一個笨蛋就暫時不考慮了。 “姨娘,我確有萬無一失之策。不過為防萬一,還請姨娘書信一封給冢鷹帶回去……”1019 ☆、第445章 杏花樹下 春花秋月,美中一絕。晏初家雖然破,但他家旁邊的一株杏花卻開的很是燦爛,每天都有飛飛揚揚的花瓣落下,比落雪還美的落英時不時從門窗鉆進來。 晏白這小妮子恢復得不錯,雖然腳還不能走,但每天都嘰嘰喳喳開心得很。 若是傷心,必是為了“失蹤”的小仲。她曾揪著晏初的衣服問小仲哥哥去哪了,可晏初什么都說不出來,任小姑娘哭鬧就是一言不發。 祁靖遠看不過去,買了東西去哄,卻被小姑娘很有“個性”的直接拍掉。 “我要找小仲哥哥!”晏白總是癟著嘴巴說這句話,狐貍備受打擊的過來看著我的肚子,一本正經道:“孩子,你要是個丫頭,可不能像那邊的小丫頭片子一樣討厭啊?!?/br> 我嘆口氣:“就算她是個丫頭,她現在也聽不見的?!?/br> 至于晏白這個小姑娘被哄好的緣由,是晏初出去做工的時候給她帶回來兩包子。晏初說那是她的小仲哥哥特意為她買的,小仲哥哥他要和她親哥一起努力賺錢還醫她的債,等還完了就可以見面。 其實是,等還完錢,晏白差不多也該忘記小仲的存在了。 “哥哥,你把小仲哥哥抵押給醫廬了對不對?!”晏白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責問”。 “嗯,我把他抵押在醫廬。所以小仲哥哥他暫時回不來了?!标坛跻槐菊浽捳f八道,好像他把小仲“抵押”后并沒有半點良心不安。 晏白癟著嘴,哭成她手里的包子:“哥哥是壞人!” “嗯,你哥我確實是壞人?!标坛跻琅f一本正經,還把煮好的藥湯遞過去,“快把包子吃完好喝藥,不然你會很久都不能好好走路的?!?/br> “哇啊——”晏白干脆張嘴大哭。 我拉開擺著怨臉的祁靖遠,接過晏初手中的藥碗:“孩子不是你這么哄的,你這樣嚇她能有什么作用?” “……”晏初抿緊唇線,表情難看。之前的他待晏白極好,家里有那個稱之為爹的人和沒有那個人都沒什么區別??尚≈龠@件事卻成了他心里的一塊永遠放不下的巨石。 小仲為了那個孩子尚且拼命一搏,而他竟然傻乎乎相信那個女人的話把小仲給騙了出去……每每想起,晏初都心如針扎。 我瞧著他那張比哭還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