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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 心里淌過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那是大起大落之后的奇怪心緒。 回到牢房,韓莊又領著眾人噗通跪下,任我如何也扶不起來。我愕然看著這個曾經傲骨錚錚的少年,他竟然跪了小娘我兩次! “韓堂主,快帶著大家起來吧,地上涼,有什么話起來說?!蔽仪嘀橀_口,感覺牙齒都快冷得打架了。 韓莊倔強的挺直了背,然后俯身行了豢龍城至上的大禮:“城主救命之恩,罪民雖死不忘!”他伏在地上,雙手緊握成拳,“我等當初好壞不分,竟差點做出弒主這等罪大惡極的事。罪民無臉再見城主,請城主速速降罪!” “原來是因為這個?!蔽噎h住自己的雙臂,抿唇笑了,“你們不是沒殺掉吾么?而且,吾也在爾等身上學到了不少東西。韓莊,你要真想讓吾降罪的話,就好好活著,等吾同二哥收拾了那些居心叵測的亂臣賊子,爾等就出來為吾干活吧。軍營、農場任爾等挑選?!?/br> “城主!”這一次,不是韓莊一個,所有人都伏在地上。韓莊的肩膀輕輕顫抖,許久,他才直起身子奕奕的看著我:“罪民謹遵圣諭!” “謹遵圣諭!”眾人跟著他呼喊,恢復過來的妙言也伸長了脖子目瞪口呆的看著他們。 其實,我心里也有一絲小小的歉疚。畢竟,發生這樣的事也是因為他們被二哥當成“魚餌”分散敵人的注意力…… 韓燕咬唇看著我欲言又止,她隨著眾人站起,我揚唇一笑:“只是,現在暫時還要委屈大家待在這大牢里。不過大家放心,吾保證今天的事不會再發生?!?/br> 說著,雙胞胎正巧趕過來。范仁遞給我一件厚實的斗篷:“城主,這是御史大人派人送過來的。大人還說,他安排好籌集糧藥的事就立即趕過來?!?/br> 鳳青軼?我看著范仁手里的斗篷,心里想的卻是:好想把修補大牢和加固墻體的事交給他??!可是他準備籌集糧藥的事就已經很忙了,糾結! 妙言急急上前拿了斗篷給我披上:“鳳大人想的真是周到呢?!?/br> “嗯,是很周到?!蔽屹澩狞c頭,“吾總算沒有看錯人?!闭f著,我鼻子一癢,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噴嚏。 妙言擔憂的看著我道:“城主,這里有這么多士兵護衛,要不我們先回去吧。奴婢擔心你的身體?!彼@一說,其他士兵也在勸我回去,就連韓莊他們也勸我回去。 “那你等小心看護這里,吾先回宮了?!蔽椅亲臃愿?。 突然,韓燕猛地起身朝我沖來!距她最近的士兵一把扯過她的手臂摁在地上:“你想做什么?!”立時,周圍的士兵全都拔刀警戒,氣氛霎時緊張起來。 “meimei/城主!”韓莊和韓燕同時出聲,韓燕的另一只手朝我伸著:“不是的,我不是想對城主不利,我有事要求城主!你放開我!” 摁著她的士兵看我一眼,我點頭同意:“你說吧,何事?” “meimei……”韓莊起了一半的身體又重新坐回去。韓燕從地上爬起,卻保持跪著的姿態,她眼含期待的望著我道:“罪女想請城主救救若云表姐!” “若云?”我低聲重復著這個名字,正要細問,卻被韓莊打斷。 他白著臉凄然的看著韓燕:“meimei,你就別給城主添亂了。這么多年過去,也不知若云她是生是死,找不到的。聽話,???” “能找到的!是城主的話她一定能救出若云表姐?!表n燕哭著同韓莊爭辯,“哥,我們的事不也過了那么多年,可城主她還是查到了證據不是嗎?這些都是你告訴我的,你還讓我相信城主。我相信她,才會求她的!哥,你也來,我們一起求城主幫幫忙好不好?姑父可能已經死了,表姐她是姑父在這世上唯一的血脈了……” 韓燕已經泣不成聲,她不停的向我磕頭?!鞍阉饋??!蔽沂疽馀赃叺氖勘柚沽怂膭幼?,走到她面前道:“吾答應你,但你要把有關這個若云姑娘長相體貌,還有有關她的一切都告訴吾。當然,就像你哥哥所說,吾也不敢向你承諾一定找到若云姑娘,但吾會盡力去尋她?!?/br> “謝城主!謝謝!”韓燕悲喜交加的擦著眼淚,然后斷斷續續說起了她的表姐,也就是田烈的女兒田若云。旁邊的韓莊時不時補上兩句沒提到的地方。 我在一片感謝聲中走出大牢的時候,天色已經暗下來。雙胞胎各帶了一把傘,范仁把傘遞給妙言幫我撐著,而他和范義擠在一起。 韓燕說的很仔細,我雖然沒見過這個姑娘,但她的身形、面孔已經在腦海中鮮活起來。 “城主!”鳳青軼帶著一群官員趕過來,正巧遇到要離開的我們。他蹙著眉伸手想要捋我垂在耳邊的濕發,卻忽地一怔,硬生生把這個動作僵硬的轉成扶肩一禮:“臣等來遲,請城主恕罪?!?/br> “鳳卿言重了,爾等何罪之有?吾還要仰仗你們處理善后事宜呢,特別是鳳卿,大牢的固防就辛苦你了?!蔽叶巳灰恍?,低聲道:“斗篷的事,謝謝?!?/br> 說著,又是一個重重的噴嚏。鳳青軼先是一怔,旋即朝妙言和雙胞胎道:“還不趕緊送城主回宮?!?/br> 我吸著鼻子離開,鳳青軼帶著眾官員久久站在那里,直到我登上他準備的馬車,簾子放下的瞬間我才看到他轉身走向大牢。馬車緩緩離開,隔著車簾,我都能聞到雨中的血腥味。 回宮之后我即刻吩咐范義傳來了朝中的畫匠,讓他根據我的描述畫了一幅田若云的肖像圖送到大牢給韓莊兄妹辨認。 ☆、第88章 包藏禍心 畫匠畫圖的間隙,有士兵前來通傳,說成邑帶領的援軍已經成功擊退剩下的敵人,他們正在清理戰后的現場。我讓傳話的士兵帶了口諭回去:留下三千人馬以備后患,其他人則回軍營。 繪圖完成之際,范仁帶著圖畫,范義背著畫匠去了大牢。不多時,他們帶著修好的圖重回宮中。我吩咐下去,讓人把圖照著多畫幾張,再寫上容易識別出田若云的點,交給各處查探她的下落。 做完這些,已近半夜,我服下一帖藥準備在書齋等二哥的消息,卻不知不覺的趴在桌子上睡過去。 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早上。我躺在自己寢殿的寢榻上,額上頂著冰涼的巾帕,妙言在一邊擰著另一塊巾帕,見我醒來她把巾帕丟回水里道:“快!快把藥熱好端過來,城主醒了!” 然后,我捧著暖爐捂在被子里,妙言一勺一勺喂我喝著湯藥。 站在一旁的內侍正在念一卷奏疏,念完之后,他把竹簡遞過來,另一個內侍則托著筆硯過來,我騰出一只手拿起筆刷刷圈了幾之后,下巴朝左邊一揚:“放這邊?!?/br> 內侍依言卷起竹簡放下,又拿起新的一卷。妙言皺巴著臉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