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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輕微應了一聲。沈蔚風又嘆口氣,似含著一段不忍,道出往事背后不為常人所知的隱秘,“其實在這場事故,那個重傷入院的人,原本應是傅驚辰?!?/br>褚潯怔了數秒,心頭猛然重重一跳,高懸至半空,“……什么意思?!”“意思便是,”沈蔚風音調轉低,竭力傳遞出安撫意味,“薛睿救過傅驚辰的命。用他自己的性命,救下了傅驚辰……就如當初,傅驚辰不顧安危救下了你?!?/br>懸在高處的心臟,又驟然撞入谷底。褚潯倉促伸手撐住椅背,眼前泛起陣陣黑霧。第73章73沒有人比你更清楚,救命之恩意味著什么。掛斷電話之前,沈蔚風最后對褚潯講了這樣一句話。與傅驚辰的那段過往,褚潯只對沈蔚風稍微透露過一二。也正因如此,沈蔚風始終不看好褚潯與傅驚辰的“愛情”。摻雜了過多的恩情,再甜美的愛也會變得不純粹,甚至不平等。事實也證明,與傅驚辰在一起那段日子,不論褚潯表面上多么囂張任性,實質在他們的關系之中,褚潯才是處于弱勢的一方。即使在分手六年之后,在沈蔚風看來,褚潯仍未能徹底改變甘愿從屬于傅驚辰的心態。他之所以強烈反對褚潯再與傅驚辰扯上關系,亦是基于這諸多考慮。暮色侵染上窗臺。整個城市陷入夜的懷抱。褚潯吐出壓在胸膛的那口濁氣,站起身來,去廚房繼續將小餛飩包完。傅驚辰與薛睿究竟有何種牽絆、何種恩怨,實際都與他毫不相干。他會對沈蔚風的話有這樣大的反應,已是出乎自己的意料。莫非他竟當真如沈蔚風憂心的那般,還未對傅驚辰徹底死心?想到此處,褚潯耐不住搖頭一笑,唇角間的紋路,隱隱流露無奈與嘲諷。如今哪里還有必要,再去想這樣的問題?!熬让鳌边@四個字所蘊含的力量,他的確比任何人都了解。他與傅驚辰戀愛、爭吵,再分開。心中并非全無怨懟。每每思及傅驚辰,卻總又禁不住心軟。連痛快淋漓地恨一回,也成了無法實現的奢望。若說這其中沒有那份恩情在作祟,又能騙得過誰?沈蔚風足夠了解褚潯。而褚潯,亦足夠了解傅驚辰。事到如今,有關傅驚辰的種種,的確不必再想。他們之間,最終可以留下,到底也只能是那一段恩情。褚潯又嘆一口氣,似是無奈又似解脫。抬手揉一揉眼睛,將調好的餡料全都包完。他將包好的小餛飩全部冷凍在冰箱里。因沒有食欲,自己的晚餐,只隨意煮了碗清湯面應付。十一點多,褚潯準時睡下。在床上躺了許久,仍毫無睡意。褚潯睜開眼望向窗外。當微白的晨曦,緩緩透進地下室窄小的窗扇。他才抵不過疲憊,混混沌沌合上眼。一時似陷在夢中,一時又仿佛清醒。也不知究竟有沒有睡著。一個多鐘頭后,再也躺不下去。褚潯起身下床,皺眉走到廚房,順手從冰箱里取出一瓶啤酒,直接用牙齒咬開瓶蓋,仰頭一口氣灌進肚里。冰涼的酒液滑過食道直抵胃部。那感覺清爽暢快。令褚潯微合雙目,不由自主翹起唇角。何以解憂,唯有杜康。只要有所節制,酒確實美味甘醇,又令人身心愉悅。這樣好的東西,一口不沾未免可惜。起得太早。洗漱過后,褚潯先看了一陣昨天輔導班發放的資料。等時間差不多,再開火煮好餛飩。而后將餛飩與湯汁分開單獨盛放,以免餛飩面皮被湯水浸泡太久失了勁道。出門前,褚潯又特意用漱口水漱了兩次口。確保不會被人察覺出酒氣。先前傅驚辰似是察覺出他好酒,幾次在短信中,有意無意提醒他要適度。他有把握不至再染上酒癮。更不愿傅驚辰再對自己放心不下。無關緊要的小癖好而已,還是盡量瞞過傅驚辰為好。這日交通還算順暢。褚潯趕到醫院,傅驚辰剛剛洗完澡。見他如約帶了小餛飩來,傅驚辰的眼睛笑作微彎的月牙。那樣冷淡的人,這幾日卻總是對褚潯笑。面上終年覆蓋的寒冰,都似消融了幾分。褚潯眼望著他,眼睛一時便舍不得移開??此麏A起小餛飩,小口小口地吃進口里。隨著將食物吞咽下喉嚨,面龐便流露出毫不掩飾的愉悅。如此生動的神情,讓褚潯覺得傅驚辰格外俊美。褚潯看得入神,似都不愿眨一眨眼。那眼神如有實質。傅驚辰不由失笑,放下筷子轉頭問褚?。骸霸趺戳??我的臉上,可是長出了什么稀奇的東西?”褚潯恍然收回神智,愣愣搖一搖頭。又不知該如何接話。只能沉默低下頭去。傅驚辰緩緩收起笑容,道:“容容是看到了網上那些傳言?”那日兩人被歹徒圍攻。有路人認出褚潯,拍了照片傳上網。因只有一個模糊的側臉,起初并未大范圍引起網友注意。昨天似有人著意引導,輿論頃刻天翻地覆,一致聲討褚潯行為不端??茨顷囌?,連褚潯許多前的舊事,怕都要被翻個底朝天。自傅驚辰入院,褚潯便再無心顧及其他。網上為他吵得腥風血雨,他這當事人,卻未聽到一絲風聲。現在傅驚辰提起來。褚潯呆呆地,也只看著傅驚辰的眼睛,隨口應一聲。傅驚辰輕輕嘆息,握住褚潯的手,“不用擔心。公關部已經在處理。余懷遠會親自跟進?,F在情勢也已得到控制,最多再過一日,輿論風向便能翻轉?!?/br>褚潯哪里會在乎這些。他只覺傅驚辰的掌心溫暖細軟,輕輕包裹自己的手背,便似將他整顆心,沉浸在暖意融融的溫泉里——這樣的情形,以后再不會有了。褚潯垂下眼睛,最后一次放縱自己,再貪戀一份傅驚辰的溫柔。醫生預計傅驚辰兩周后出院。這兩周,褚潯盡心盡責,每天按時送早餐,之后整整一個上午,他都會陪在傅驚辰身邊。兩個人或是在病房聊天、讀報,或是去花園遛彎。也沒做過什么特別的事。只是平淡相處,卻覺格外融洽。將要出院的前一天。兩人在花園與病友下棋。臨近中午,褚潯方記起下午還有輔導課,匆匆放下棋子告辭。傅驚辰送他到醫院門口,站定了微笑說:“明天晚上我請客。這段時間,容容實在辛苦了?!?/br>褚潯也對傅驚辰笑,搖頭說:“不辛苦?!鳖D了頓,又加一句,“應該的?!?/br>傅驚辰聽了,眼睛輕微張大。他似已按捺不住情緒,上前一步,伸手攬過褚潯脊背:“小傻瓜……”褚潯專注望著他,唇邊笑容緩緩放大,“小辰哥……”他低下聲音,輕輕地回應。第二天傍晚,傅驚辰開車接褚潯去一家法國餐廳。脫去病號服,傅驚辰穿一件黑色真絲襯衫。領口紐扣敞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