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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而失去感知幸福和快樂的能力。但當下這種情景,顯然并不是與褚容講道理的好時機。傅驚辰便想將話題盡快拉開,最好能完全忽略掉薛睿的存在感。“容容,你現在喜歡上了釣魚?”沙發上扔著幾滾漁線,對面墻角亦擺放著幾根不同型號的魚竿。褚容會去湖邊釣魚,想來并非一時心血來潮。褚容歪頭看著傅驚辰,一時又笑得前仰后合。直到傅驚辰神色顯出幾分嚴肅,他才勉強收住笑,拇指按一下眼角笑出的淚花,道:“傅總轉移話題的技巧,也未免太僵硬了些?!闭{侃過后,褚容倒也不糾纏,將那張被劃破彩頁揉作一團扔掉,順手又自身側摸過一滾漁線,拿在手中上下拋玩,“沒聽人說嗎?經常釣魚,可以修身養性。我現在這種情況……”褚容毫不掩飾,挑起一側眉毛勾唇笑道:“每天去湖邊釣一會兒魚,曬曬太陽,對心情也許會有些好處?!?/br>褚容既會講出這番話,那便是還未徹底融入到安臣的人格中。他應是始終繃著腦中最后那根弦,不叫自己真正被怨憤吞噬。傅驚辰稍微放下心,情不自禁露出一點笑容:“容容一向很棒。沒問題的?!?/br>褚容便又低低笑了兩聲,將手里的滾漁線也扔開,“那倒未必。我在湖邊釣魚,已經將近半個月。情況不僅未見好轉,反而像是加劇了?!瘪胰菡f得似真似假,嘴角一直掛著促狹般的笑,“傅總,”他傾身靠近傅驚辰,說話間的濕潤氣息,盡數噴吐在傅驚辰耳邊,“最后提醒你一次:現在要走,還來得及。不然等我突然發作起來,那便跟個瘋子沒兩樣。我可真是怕……”他微微偏過頭,寶石樣的雙眼爍爍生輝,只專注盯著傅驚辰的臉孔,“萬一不小心傷了你,那可怎么辦?”傅驚辰明知不可能,仍似在褚容眼睛深處,讀出絲縷溫柔。他靜靜回視褚容,良久道:“沒關系。不管容容變成什么樣子,我都陪著你?!?/br>褚容與傅驚辰對視,須臾垂下眼,抽身坐回去,漫不經心道:“多謝了……喝點什么?”未等傅驚辰回話,便伸出左手抓起剛才放于茶幾上的白酒,要將兩只酒杯斟滿。但他的手不住打顫,許多酒液,都撒在廣口酒杯外面。傅驚辰怔了怔,忙將酒瓶接過來,“我來?!?/br>褚容仍舊保持笑容,道:“不好意思,讓傅總見笑了。最近這雙手,總是不聽使喚?!彼谥兄v著話,突然便甩起左手磕在茶幾邊緣。骨骼與有機玻璃撞擊,發出刺耳的響聲。“褚容!”傅驚辰丟下酒瓶,緊忙抓住褚容左手。那只手背面,已經磕出一道深刻紅痕。還被擦破一點表皮,透出零星血點,“容容,你這是做什么?!你就算要發泄,也絕不能傷害自己!”傅驚辰急著找藥箱,要為褚容處理傷口。褚容只坐在原處,收了笑問他:“你不怕嗎?”傅驚辰回過頭來。褚容又問一遍,“真的不怕我嗎?”傅驚辰坐回褚容身邊,手抬起來頓了頓,終于按捺不住,將人攬進懷里,“容容,這沒什么好怕的。真的。你只是對酒精產生了一點依賴。等我們回去,幫你將酒癮戒掉,一切便都會好起來。你沒事的。相信我?!?/br>褚容乖巧伏在傅驚辰胸前,許久方輕輕應一聲,抬起眼來,最后確認般問他:“你真的……會一直陪著我嗎?不管我會變成什么樣子,也不管我會去哪里?”“會?!备刁@辰絲毫沒有遲疑,下頜輕輕抵在褚容發頂,“只要容容不討厭,小辰哥永遠陪著你?!?/br>懷中很久沒有回應。傅驚辰正要低頭看一看。褚容猛然抬起頭,面上的笑容明朗耀眼,仿佛夏日熱烈的陽光,“好啊。說話算話……以后,你就要\'永遠\'陪著我了?!?/br>褚容笑得這樣開心,便好似八年前,他尚且十八歲的模樣。傅驚辰的心情,也不禁隨之轉晴。他暫且舒出一口氣,淡笑道:“好,說話算話……”話音未落,雙臂忽然被褚容抓緊。傅驚辰不疑有他,下一刻卻被整個掀翻在沙發上。他這次察覺不妙,驚訝道:“容容?”褚容一言不發,將傅驚辰雙臂反剪在身后,膝蓋用力壓住他上半身。傅驚辰被困在沙發靠背與褚容之間,便是要掙扎,身體都難以用力。“你不是要\'永遠\'陪著我嗎?”褚容喉嚨間滾出一連串笑聲,扯過一旁的漁線,細細密密捆住傅驚辰手腕,“讓我把你綁起來,你就真的\'永遠\'都走不了了。寶貝兒,文夏……”褚容俯下`身,探出舌尖舔過傅驚辰耳廓,“我的主意,是不是棒極了?”第61章61漁線細而硬,即便隔著襯衫,仍然能夠深切勒入皮膚。手腕頓時傳來尖銳的痛楚。傅驚辰至此方才驚覺,褚容的狀態,遠比他以為的更加糟糕。“容容!不要這樣!你聽我說。容容!”褚容充耳不聞,只發了狠定要將傅驚辰捆綁牢固。他徒手抓扯漁線,加之傅驚辰用力掙動,手掌先被細細的漁線劃出一道道血痕??伤麉s似已毫無痛覺,動作絲毫不曾停頓。“容容!”傅驚辰看他流血,心口已痛得刀割一般。當即不敢再有半分抵抗,只得安安靜靜伏趴在沙發上,讓褚容將他雙手綁好。只還想盡力說服褚容,“容容,你真的不必這樣。我說過今后都會陪著你,便絕對不會中途離開?!?/br>褚容綁完傅驚辰雙手,又如法炮制,將他雙腳也捆扎起來。見傅驚辰蜷縮在沙發上無法移動,才放心直起身,抹一把頭上汗水,道:“你的話,我是半點也不信了。你過去騙過我多少次,怕是連你自己都已經數不清?!?/br>傅驚辰張張口,似是想要反駁。但他旋即想到,當初與薛睿相識,期間雖有許多意外,才導致兩人之間最終超越友人底線??伤醇皶r向褚容坦白,也是不容反駁的事實。那時困守于往事,未能下定決心拋卻執念,如今面對褚容的疑心,他竟連一句“我不曾欺騙過你”,也沒有底氣說出口。“想起來了?”褚容又失控大笑。他盤腿在于沙發前,正對著傅驚辰?;厥肿テ鹁破?,先就一氣仰頭灌下半瓶。喝得太猛,酒液嗆進喉嚨。褚容一面咳嗽,一面哈哈笑著向傅驚辰伸出手指細數:“春節我在外地辦案。你偷偷瞞著我,去與那個女人守歲過新年。這是一次。你過生日,我從劇組趕回去,想給你制造驚喜……”褚容講到這里,似也覺出有些不對。他皺起眉,腦中清明卻只一閃而過。他便也不再耐煩去想,甩甩頭一徑說下去:“那晚我做了你愛吃的菜,準備好蛋糕,等你回家一起慶生。結果,結果……”面上的笑容終于被打得粉碎。褚容眼中射出駭人的光,咬牙切齒道:“結果你整夜都在跟薛睿鬼混!謝文夏,你讓我怎么信你!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