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翼問褚?。骸跋壬?,您需要幫助嗎?”褚潯恍然驚醒,才發覺,自己竟然對著那張封面,陰森森地笑出了聲音。褚潯收整表情,撫平被自己捏皺的封面,向服務生笑道:“謝謝你。我很好?!?/br>他將雜志放回原處,去吧臺點一杯苦艾酒,仰頭一氣飲盡。沒關系。不過是又自作多情了一回。對他而言,這算得了什么?褚潯抹去沾在嘴角的酒液,挑唇嗤笑一聲,點燃一支香煙,昂頭往咖啡館外走。推開店門,傅驚辰剛好結束通話。他看褚潯走出來,神色稍微緩和,邁步迎上來,“容容,我要盡快趕回去。剛才母親告訴我,大哥他……”“我沒興趣聽你的家事,”褚潯忽然揚聲截斷他,吐出一口煙圈,恰巧噴在傅驚辰臉上,“你們傅家的事,跟我沒有關系。非要講,那就去找薛睿?!?/br>“容容,我正要告訴你。我跟薛?!?/br>“你跟薛睿怎么樣,同樣不關我的事!”褚潯聲音拔高,再次將傅驚辰打斷,“我對你們兩個的名字,只覺得厭煩。明白了嗎?”傅驚辰愣一愣,旋即倒抽一口冷氣。那雙美麗、又冷漠無情的眼,微微張大了,滿溢著難以置信,還有……濃得化不開的痛苦。心口跟著傅驚辰一同疼起來,腦中的嘶吼卻仍沒有停。那是嫉妒與憤怒交織而成的戾氣。曾被褚潯逼退到暗處潛藏。但稍不留意,便要猛撲出來,將它愛的恨的,所有一切都撕碎吞噬。這一刻,褚潯面臨深淵,卻無比清醒地意識到:若為兩人都好,他與傅驚辰,絕對不能再碰面。他已受不得絲毫風吹草到。哪怕傅驚辰與薛睿,當真已經分手,他也已然邁不過,自己那一道心魔。褚潯撇開頭不再看面前的人,道:“你不是想知道,我跟王猛的真實關系嗎?”他又深深吸盡一口煙,再轉回頭去,刻意將煙霧盡數吐在傅驚辰面上,“他的確……是我的男朋友。貨真價實,絕無虛假?!?/br>傅驚辰一徑盯著褚潯,呆住一般,僵立成一尊石像。等煙霧被吸入鼻腔,他才不覺掩住口,低低咳了幾聲。戒煙多年,如今已時受不得這煙草氣。為了薛睿,他倒是什么都樂意做。褚潯目中戾色一閃而逝,卻悄然背過手去,將吸了一半的香煙按滅在掌心里。劇痛傳來,亦讓褚潯更加清醒幾分。他閉一閉眼睛,將四處游躥的暴戾盡量收伏。而后抬腕看一眼手表。來咖啡館之前,褚潯與王猛約定了時間?,F在時限將至,他若不盡快回去,王猛便會找過來。褚潯盡量心平氣靜,向傅驚辰點頭告別,“下午還有戲。我要回去準備了?!?/br>說完轉身便走,傅驚辰終于恢復神智,一把攥緊手臂,懇求一般:“容容,你聽我講幾句話,只要幾分鐘就好!”額角筋脈突突跳動,再耽擱下去,褚潯難保自己不會突然發作。他緊咬牙根,猛力甩開手臂,“你什么都不用再講,你聽我講?!?/br>傅驚辰喉結滾動,竟緊張到,在額頭冒出了細汗。褚潯湊近他面龐,輕聲說:“上一次,我騙了你。小辰哥……”傅驚辰身體猛然一震,眼里光芒驚喜閃爍。褚潯笑一笑,將后面的話繼續講出來:“其實,我是恨過你的。許多年?!?/br>胸口猛然被一只鐵拳擊中。傅驚辰急促喘息。那痛感還未消失,褚潯已抽身離開。腳步匆忙,急促地,沒有回過一次頭。似是從今往后,都不愿再見到自己的樣子。胸腔的痛楚,很快傳到胃部。傅驚辰伸手撐住一側墻壁,身體仍不受控制,徐徐軟下去。眼前陣陣發黑。便在要蜷縮癱倒的一瞬,一只手掌伸過來,穩穩托住他的手臂。心口驟然一跳,傅驚辰立刻掙扎抬起頭,“容容!第52章52似乎又下雨了。豆大的雨滴自高空墜落,氣勢洶洶砸向地面,落在行道樹的枝葉,或是行人撐開的雨傘上,發出巨大的、砰砰的聲響。那聲音傳入耳道,莫名地令人心浮氣躁。傅驚辰看到自己站在窗邊,微微低頭望著樓下一道人影。那時的他,比現在更年輕一些。周身寒氣逼人。接近琥珀色的瞳孔,冷得幾乎不見人氣。站在樓下的人影,是一個二十左右的青年。身型瘦長,只穿一套單薄的睡衣,手中撐著一把黑色的傘。雨下得很大,風也很急。雨絲被吹進傘中,澆濕了青年的褲腳和睡衣下擺。青年抬起頭,執拗地仰望傅驚辰,一半面孔光彩明艷,美麗如盛放的玫瑰,另一半包裹在白紗布中,滲出絲縷血跡,眼瞼腫脹,只能張開一條細縫。“小辰哥!”肆虐的風雨聲中,青年大聲向他喊,“我,我錯了……我錯了還不行嗎……我,我向他道歉。你不要不理我啊。嗚嗚……求求你不要不理我……”那個倔強的、總也不肯認輸的大男孩終于哭起來,眼淚和著血水,流滿了整張臉孔。傅驚辰又看到自己快速退回客廳,抓起手機撥通一個號碼,“怎么讓容容跑出來的?快過來把人帶走!他的傷還沒好,不能再受風寒!”聽筒那邊的人連連答應,似乎還問了他一個問題。究竟問的是什么,傅驚辰已經記不清。他只看著自己皺起了眉,一雙缺少情緒的眼睛,輕微泛起一點潮紅,低下聲音說:“我不能再見他。不然……”不然……不然他對不住的,便是兩個人了。既已作出承諾,縱使仍有牽掛、不舍,該放手的,依舊要放手。樓下很快傳來汽車引擎聲。傅驚辰跟著六年前的自己跑下樓,隔著一樓大廳的玻璃窗,看到那個叫余懷遠的男人跳出車子,拿著一件大衣飛奔過去,緊緊裹住瑟瑟發抖的青年。青年已被雨水澆濕半邊肩膀,面龐被凍得青白??伤圆豢细鄳堰h回到溫暖的車廂里。被強拖著帶走,還要掙扎開跑回去,用更大的聲音對樓上喊,“小辰哥,你再不愿出來,我……我就生氣了!我生了氣,就,就再也不會見你了!聽清楚啊,以后……以后就算你想見我,我都不會,都不會再理你的!”他毫不在乎臉上的傷口,喊話時傷疤撕裂得更深,血水完全浸透了紗布。傅驚辰心口如被透紅的鐵水澆灌。他催促自己快些跑出去,焦急地揮手、大喊,六年前的他,卻看不到也聽不到。他多猶豫了一秒。只有那一秒,青年冷得失去力氣,被余懷遠半拖半抱,帶進了車子里。車子很快開走。傅驚辰推開門跑到大雨中,只看到轉彎處閃爍的車尾燈,在層層雨幕中飛快遠去。雨還在下,仿佛小了些。雨聲越來越小,越來越輕。再轉過身時,天已放晴??諝庵?,充斥著咖啡的淡淡香氣。傅驚辰站在一家咖啡館門前,看到方才離去的青年,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