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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先做一點給你送過來。你們劇組全封閉。還有幾天才到端午,到時候我也送不進去?!?/br>打開保溫桶。滿滿一桶粽子,個個模樣精致、飽滿圓潤。鮮rou、糯米,混合蘆葦葉的香氣徐徐飄進鼻腔,瞬時便將食欲勾起。只是這些美味的小東西,做起來費時費力。由南城至C城,單是搭飛機便要將近兩個小時。王猛做好這一桶rou粽,再匆匆送過去,必是兩天一夜都未合眼了。雙眼迅速涌上陣陣濕意。褚潯轉開頭,眼尾暈開微紅,喉結亦急速滾動。王猛立時手足無措,急切道:“這沒什么的阿潯。真的沒什么!你也知道,有時要打新的紋身圖樣,我也會整夜不睡的?!?/br>褚潯猛然轉回頭,濕潤的眼睛兇巴巴瞪住王猛,“那能一樣嗎!”王猛雙眼滿布血絲,下巴的胡茬來不及刮,青蒙蒙的一層。褚潯心口酸脹,又氣他不愛惜自己身體,忍不住便想罵他,“呆子!就沒見過比你更傻的!”王猛便只好脾氣地笑,一副任打任罵的模樣。褚潯哪里還罵的出口,極力平復下情緒,接過保溫桶道:“先上樓休息。我還有兩天假,都陪你?!彼汪兆硬贿^借口而已。褚潯自然清楚,分別數月,王猛是想與自己見一面。王猛果然笑得露出牙齒,快步跟上褚潯。兩人走至電梯前,恰巧一部電梯自頂樓餐廳下到大堂。電梯門打開,竟是傅驚辰當先走出來。兩人俱都一愣。還未及收整好神色,褚潯便見薛睿牽著一個小孩子隨之走出轎廂。那孩子伸出另一只手去牽傅驚辰,口中喊著daddy。褚潯陡然張大眼睛,急速低頭去看,卻見那是個大約七八歲大的男孩。小小年紀,已看出五官清秀出眾。一雙大眼睛,更是清澈如水。很漂亮,亦很可愛的一個小男孩。褚潯盯著那孩子的臉孔,卻只覺周身寒意刺骨。男孩似也被褚潯嚇到,張著大大的眼睛,不住往薛睿身上靠。傅驚辰口唇張合,似在與他講話。褚潯卻未聽進一個字,他的視線,慢慢從男孩的面孔移到薛睿臉上。閉上眼睛,再睜開。終于敢確定,那男孩的五官,竟似直接自薛睿面皮上扒下來一般。那男孩喊傅驚辰父親,卻生著與薛睿幾乎一模一樣的臉孔。這是什么意思?究竟是什么意思?!大腦一陣暈眩,褚潯身體微微晃動。傅驚辰與王猛都忙伸手扶他。褚潯揮手甩開,一手撐住墻壁,牢牢站穩。他目光冷厲,仔仔細細又將對面三人打量一番,忽地冷笑道:“傅總,帶夫人與公子來用晚餐?”用詞諷意十足,語調亦是尖酸刻薄。傅驚辰略微一怔,面上倒未見怒色,只輕聲道:“不是……容容,我跟薛?!?/br>“daddy,我想回家……”男孩藏在薛睿身側,偷偷瞪著褚潯,終于牽住傅驚辰的手,“小奇想回家?!?/br>傅驚辰顯然對男孩寵愛有加,立刻矮身輕撫男孩發頂,“小奇乖,等daddy跟叔叔講完話,咱們便回家?!?/br>男孩偎進傅驚辰懷里撒嬌。薛睿只能對褚潯笑一笑,招呼道:“好巧,在這里碰上。小奇喜歡假日的西點,每次回國都要來嘗一嘗?!彼鎸︸覞?,總似有幾分怯意。說完不見褚潯答話,更覺尷尬。目光便轉向一旁的王猛,自我解圍一般,笑道:“這位是容容的朋友?你好,我是薛睿?!鄙焓诌^去,與王猛握手。王猛一直沉默旁觀,此時也只得伸出手去回握。褚潯卻又一聲嗤笑,高聲打斷他們道:“薛大影帝,我的人,你可別再沾了?!?/br>王猛動作一滯。薛睿更是愣了愣,陡然變色,不可置信般,“容容,你……你這樣講,是什么意思?”傅驚辰此時也直起身來,雙眼一瞬不瞬看著褚潯。褚潯卻只盯住薛睿,譏笑道:“什么意思?你當真不明白?”眼見薛睿面色蒼白一片,褚潯心頭恨意欲盛,不顧一切道:“意思便是:我好不容易又找到一個男朋友。求求你高抬貴手放過我,別再跟我的新男友沾上一絲一毫的關系。這樣說,薛大影帝可明白了?”薛睿面上陣紅陣白,有心分辯幾句,終究支撐不住顏面。抱起男孩,匆忙道聲再見快步走酒店。傅驚辰仍舊立在電梯旁,石化了一般,面孔比雪還要白。褚潯胡言亂語一番,只覺出了一口惡氣,拉過王猛轉身往另一部電梯走。傅驚辰卻開口留住他,眼光淡淡掃過王猛,又落在褚潯身上,問他:“什么時候交的男友?我怎么不清楚?”褚潯胸中冰火交融,此時卻只想大笑。他也當真笑了,目中諷刺猶如利劍,穿透傅驚辰心臟,“你怎么不清楚?”褚潯挽住王猛手臂,揚起下頜冷笑反問,“傅總,你是我的什么人?我交男友,竟還要讓你清楚?”第45章45傅驚辰唇角陡然繃緊,目光依舊冷清,卻在眼瞳深處,依稀浮動一抹晦暗不明色彩。他望著褚潯,眼中似有千言萬語,最終卻都歸于沉寂,只是道:“交男朋友……要謹慎?!?/br>便似一位盡職盡責的兄長,在憂心幼弟的終身大事。胸口刮起狂風,裹挾潮涌般的情緒,飛轉成渾濁的漩渦。褚潯手掌用力收緊,將王猛古銅色的小臂抓出白色印記,“不勞傅總費心,”他近乎咬牙切齒,眼中噴射火焰,恨不得生生將傅驚辰困死在一場火海之中,“我吃的教訓足夠了,自然會謹慎!”他口中說得兇狠,掌心卻滲出細密冷汗。王猛轉頭看他,抬起另一只手,輕輕撫摸褚潯暴起青筋的手背,放柔聲音道:“阿潯……”褚潯肩頭微震。那些堵在胸腔,幾欲爆裂的憤怒和憎恨,仿佛好似觸碰到一只冷卻開關,將他從失控邊緣拖拽回來。褚潯喘息幾下,當先轉開臉,“走吧猛子,跟我上樓?!彼俨豢匣仡^,就像身后并沒有人。王猛轉頭看傅驚辰,見他沒再講話,點點頭跟上褚潯。回到樓上房間,褚潯將粽子放在客廳小茶幾上,而后便站在茶幾旁,半垂著頭一動不動,也不開口講話,仿佛丟了魂魄一般。王猛心中隱約不安。他想起當年在南城,他在潯江邊第一次遇到褚潯。那時褚潯便也是這樣呆滯失神,一個人在坐在碼頭,江水漲潮,一直淹沒到大腿根,他都毫無反應。王猛看得心驚,急忙跑去將人拖回來。過后兩人漸漸熟悉,偶爾提到那日情景,褚潯只說自己想事情忘記了江水漲落時間。王猛自是愿意相信他,可在內心深處,總歸是有一線隱憂。王猛兩道濃眉皺擰作一個死結。他生來嘴拙,不懂如何安慰人。褚潯心里藏的事,也一貫不肯與他講。但他雙眼清明,今日這一幕看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