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77
【忘塵花,夢境人】消失了……景安眼睜睜的在自己眼前消失了……謝木佑將自己落空了的手捏成了拳頭,面紗女驚恐地低頭看著自己手中的枝葉上滿滿的白花都消失不見了。“啊——”不止是景安,有人在打斗中無意摔在了剛落地的花上,也跟景安一樣變得透明起來,漸漸消失不見。面紗女這下連樹枝都不敢拿了,突然落地的樹枝似乎觸碰到了謝木佑最后的一根弦。謝木佑的拳頭嘎嘎作響,面紗女后退了一步,眸中染上了恐懼:“我、我是女孩子?!?/br>“呵?!敝x七冷笑,“女孩子?我劍下死的女人沒有一千也有八百,戰場之上會有人顧及你的性別?”那是千年前一場慘烈的戰役,也是那場戰役上他識得了那人,雖然那人玩笑地說他年紀尚小還不懂得憐香惜玉??芍x木佑想,他是一個很自私的人,如果沒觸及他的底線他愿意網開一面,可若是踩在他的底線之上,天王老子來了都沒有用。謝木佑反手從包中掏出鐵鑄劍猛地一揮,劍刃將面紗女的面紗花開,劍鋒帶著劍氣直接劃開了女人的臉。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面紗女沒有在乎她破相的臉,而是用力用破碎的面紗捂住自己的臉,似乎生怕被人瞧見真實模樣。謝木佑再一翻手打了劍花,這下子女人的手背上就多了一道血痕。有人看不過眼了,高聲喊道:“男子漢大丈夫打女人算怎么回事?”“她不是女人?!敝x木佑冷冰冰道。“難不成是人妖?”謝木佑飛身逼近她,一步一步把她逼到大樹的方向:“她是女的,可她不是人?!?/br>面紗女捂著臉,嘴里發出幾聲短促的鳴叫。“別叫了,再叫我就燒了你那堆破鳥?!?/br>說完這話謝木佑突然笑了,劍身抵著她的脖子,腳步飛快地逼著她后退,寒氣仿佛在劍刃上結了一層冰讓女人又畏又懼,但相比起來,他的話比他的劍還要讓人膽顫——“你說,那個怪物等這個果子一定是片刻都不敢離開,這會兒餓狠了,我把你喂她吃好不好?”女人瞪大了眼睛,無視脖頸處的劍拼命地搖著頭,血沾著面紗滴答滴答地落在了地上但兩人已經到了樹蔭之下。余巍本來還在偷笑,見此景卻按耐不住了,他鞍前馬后了這么久,好處還沒到手可不能讓金主在這里就送命了。他佯作大怒:“謝兄弟!我meimei可能有什么得罪的地方,可是你們初次見面,根本談不上結仇,所有的不過是誤會一場。你跟一個小姑娘計較好意思嗎?”“你是他哥?”謝木佑動作反而更加凌厲,逼得女人幾乎要貼在了樹皮之上,“不見得吧?她哥我可是知道的?!?/br>“你說,對吧?”謝七的笑容仿佛天上的太陽,可是卻讓女人生出了一身的寒意,“曲菀,曲老師,我有說錯嗎?”女人僵住了,她緩緩地放下了手,面紗飄然落地,面紗底下赫然是許久未見的曲菀。“你……你是怎么認出我來的?”她已經刻意地變了聲線,從曲心那里偷偷學了一些本領,足以讓她改變一定的聲音。“眼睛?!?/br>“因為杏眼?全天下多少有杏眼的女人?!鼻也豢伤甲h,為自己的偽裝失敗失控地大叫起來。謝木佑冷笑道:“不,是眼里的自以為是和陰謀詭計?!?/br>曲菀被他言語奚落得面露難堪:“那你知也知道了,能不能放開我了?”“你以為我是跟你開玩笑的?”謝木佑嘴角露出一抹詭異的微笑,“你看上面?!?/br>曲菀條件反射地仰頭,就對上一張美女的臉,可她脖子開始就從白皙的皮膚過度成滑膩的蛇身,蛇尾倒吊著樹枝正直勾勾地盯著自己,舌頭吐了出來,是條開岔的信子。“啊——”這一天曲菀的尖叫聲響徹天際,所有人都看到了讓人一想到就寢食難安的一幕——一個女人被美女頭蛇身的怪物用尾巴卷走了。而謝木佑還是笑著,他眼中的理智被狠戾所取代,雙手握著劍柄重重地將鐵鑄劍插入了樹皮:“說!不說我就把你的根刨了?!?/br>有人以為他得了失心瘋,可是很快被美女蛇刷新的世界觀再次被更新了,他們聽見了一個滄桑的嘆息,仿佛來自地底深處——“這花……落地……便名喚……忘塵,忘記……凡塵之事,忘記……過往之憶?!?/br>謝木佑死死地盯著樹干,握在劍柄的拳頭青筋暴起,他在克制自己不去違反不傷害它的諾言。“你要找的人就在夢境之地,可能是洞府的任何一個角落,但你只要手持六朵忘塵心中默念他的名字,便能找到你要找的人?!?/br>謝七不再多言,利落地抽出鐵鑄劍,一眨眼地功夫便在自己消失前撿起了六朵忘塵,在眾目睽睽之下同樣消失了。***景安覺得自己仿佛置身于夢境之中,他滿腦子都被謝七手臂上的血色所占據。血……不可以……不可能……他想說不可以,但卻像是失去了語言能力。他想質問謝七為什么這么不愛護自己,可是話到嘴邊卻又突然啞然。他是什么身份?他又是謝七的誰?他有什么資格去問這個問題?而且他又為什么要這么在乎?他知道那是幻覺,知道是謝七的計謀,可是內心卻在翻江倒海。胳膊上的血仿佛在自己內心掀起了巨浪,海也是紅色的,他就在那海水中被浸沒了口鼻。一呼吸便是讓人窒息的鮮血的味道。他知道自己在憤怒,但是發泄口卻被一層朦朦朧朧的東西遮擋住了。他知道他可以用斗天破破壞,可是破壞后的后果呢?景安并不知道他能不能承擔得起。可是一轉眼,他仿佛又立于云端之上,謝七就站在他的面前,一遍一遍用劍劃開自己的手腕。這次似乎不再是幻覺而是活生生的現實。“住手——”可謝七卻充耳不聞,仿佛什么都沒聽見,還是一遍一遍割著自己。“別哭了?!本鞍矎埩藦堊?,謝七邊放著血臉上還邊流著淚。他在說話,可景安也聽不真切,仿佛他們之間隔著一道無法逾越的天塹。謝七卻抬起了頭似乎看向他這個方位,一雙看起來比現在稚嫩的眼睛,眼角掛著淚。景安心中卻在那一瞬間仿佛被人用鐵錘重重地擊中,那不僅僅是淚,還是血淚。他也終于辨別出掛著血淚的謝七的口型,那是一句——“對不起?!?/br>“別哭,你沒有對不起誰……”景安喃喃道。隨著他的話,謝七卻突然間在他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