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40
之前謝木佑一直以為這是饕餮獸血的緣故,但現在看來似乎并非如此。謝木佑將獸血倒出了一滴在紙上,很快就看出了端倪。一般新鮮的血液向外擴散時就如同水滴擴散一般,只不過要更濃稠一些。但這滴獸血卻不一樣,觸碰到紙面的一瞬間,毫無規律地四散,所經之處是邊緣帶著灼燒感的血紅,而且以極快地速度蔓延至白紙邊角,仿佛像是……四處逃命一般。謝七神色一凜,他沒有掏出符咒,而是憑空打了個響指,一團火就這樣落在了白紙之上。一瞬間的功夫就把白紙燒得一點不剩。但還是有血濺落在了桌子上,謝木佑眼睛都不眨一下,抬手又是一個火團,只不過這一次火團是白色的。白色的火團落在桌上沒有留下痕跡,但被裹在火團中的獸血卻發出了凄厲尖叫聲。直到尖叫聲消失,謝七垂眸,用手指輕輕撥弄了一下火苗,白色的小火苗纏著他的手指轉了一圈最后消失不見了。火苗消失的地方留下了一片尸體。謝木佑用紙巾墊著細細觀察,突然有種后怕感。如果這碗東西秦銳陽真的喝了,或是小饕餮喝了,后果不堪設想。正思考著,他就聽見了景安特有的腳步聲,察覺到了禁制被動了。在景安開門地瞬間,謝木佑一把將紙巾團起來塞進了自己口袋里。“怎么了?”景安一進門就敏感地察覺到不對。謝木佑眨眨眼,一臉無辜道:“我知道那瓶獸血是怎么回事了?!?/br>景安是去外面打水了,他把保溫壺放在了桌上,斜睨著謝七,一臉你不要騙我的表情。謝木佑心想,還是別給他看了,本來他就挺惡心這些東西的,看了估計要更難受了。等景安坐下,謝七捋了一下思緒才開口道:“滕其是苗姓,而苗人擅蠱毒。他給秦銳陽喂的不是饕餮獸血,或者說不完全是饕餮獸血?!?/br>“那是什么?”景安眉心微蹙。“血蠱蟲,喂食饕餮獸血而成的饕餮血蠱蟲?!?/br>……謝木佑是年少的時候去西南邊陲游玩的時候聽當地老人說的——血蠱蟲,以血飼之,嗜血而生,血蠱入體,不死不休。說的就是這種蠱蟲用血喂大的,養成之后生性嗜血。在宿主體內鮮血未竭的情況下,蠱蟲就會一直在宿主體內以血為食。整個身體里都是這樣的蠱蟲,宿主對于蠱蟲的主人只能唯命是從。但如果對于現在來說,那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這個方子應該已經失傳了才對,畢竟當時那個老人說已經沒有什么人會養血蠱蟲了。不是不想,是不會。老人說整個西南唯獨有一個家族還保留著飼養血蠱蟲的秘法,那個家族叫什么謝木佑已經不記得了。畢竟,他并不是個喜歡出去玩的人,當時也是被那人硬生生拽著去的。出去了還要說他:“小小年紀就老氣橫秋的,少年不識愁滋味懂不懂?小時候要快樂一點,長大了才不會苦?!?/br>他不服氣,難道不是小時候苦一點,長大了才不苦嗎?那人聽他這么說揀了一顆豆末糖塞進他的嘴巴里:“甜吧?”謝七只能含著糖點點頭。那人說:“小時候吃得甜了,長大了就不覺得苦了,苦了就回味回味小時候多甜,多苦都能撐下來?!?/br>……“怎么了?”“沒事?!敝x木佑回了神,收斂好最近越來越放肆的回憶,繼續跟他說血蠱蟲的事。這個時候包廂門被敲響了,景安起身拉開了包廂門,丁鈺就站在門口。“我能進去嗎?”景安看了眼沒什么反應的謝七,側了身子讓她進來,自己則是一屁股坐在了謝七的身邊。“有事?”丁鈺雖然一直猶豫不決不知道這兩人能不能夠信任,但她做事也一向果決,想明白了就直接來找謝木佑和景安,想讓他們幫自己。她和盤托出后,景安開口了:“你是說你去當九市是因為曲心和林思渺?但是你這次回雀氏卻是因為滕其波?!?/br>“是這樣沒錯,雀氏和翠羽本就淵源頗深?!彼D了頓不自在地換了一個話題,“之所以求助二位正是因為滕其波的事?!?/br>景安挑了挑眉。就聽見丁鈺說道:“血蠱之術為我族不外傳秘法禁術,滕其波監守自盜。我是在他被捕時才知道他竟然養了血蠱蟲,我也知道二位在追查這件事,所以希望可以聘請二位為我查明真相?!?/br>“監守自盜……”謝木佑看向她,“你和滕其波是什么關系?”丁鈺面露尷尬,沉默了許久才道:“雀氏有仆從,吾為主,他為仆?!?/br>景安扯了扯嘴角,譏諷道:“所以說,你的仆從犯錯你知道,但是你卻不管不問。直到你發現他動用了你們的禁術你才打算追究他?”“我……”丁鈺啞然,最后只能干巴巴地解釋道:“我知道他有野心,但是沒想到會對小孩下手。我那時候忙于翠羽的事……”“停停停?!本鞍矓[擺手,“謝七為了小翠羽的事跑前跑后的時候也沒在哪見到你啊?!?/br>丁鈺張張嘴,最后卻什么也說不出來。雀氏一族,生來高傲。高傲到他們只在乎能入他們眼的東西,秦銳陽的事她不敢說百分百都不知道,有所察覺但也只限于警告滕其波幾句,沒想到后面他會釀成大錯。而滕其波犯錯,還是動用了家族秘法,所以她如果不能戴罪立功其實也難逃其罪。謝木佑卻似乎有些不解:“既然禍源是滕其波,你去問他前因后果比找我們更快吧?”丁鈺抿了抿唇,顴骨染上了一絲憤怒:“滕其波,跑了?!?/br>***跑了?謝木佑跟丁鈺借了手機打給了吳溪,吳溪給了他確切的答案。確實是跑了,但是警方說他已經離開了當九市,讓吳溪他們放心。景安想說些什么,謝木佑卻安撫性地拍了拍他的手背:“我可以接,但我的報酬非常昂貴?!?/br>“你要多少錢我都可以付給你?!倍♀暣笙?,連聲道,哪里還有初次見面時冷若冰霜的模樣?“我要的不是錢?!敝x木佑搖搖頭,“秦銳陽的母親請我解決問題付了一塊龍吞玉?!?/br>白璧無暇騰瑞龍,吞氣吐精固元神。景安下意識摸了摸懸在胸口的玉佩,當初謝木佑收到時就扔給了他,讓他帶著。之前他不知道這玩意的價值,但謝七給他的他自然會戴。但他現在多少有了猜測,他們面前丁鈺震驚過后的絕望似乎足以說明這東西的珍貴。“不能再打個商量嗎?龍吞玉畢竟只是傳說中的東西,有多少功效還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