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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的追問下,謝木佑沒辦法終于松了口:“毀諾?!?/br>景安閉著眼睛回憶他看過的玉簡,未果。謝木佑扶著墻支撐起身體,勉強緩了一口氣。“所有人都會這樣?”景安還是覺得不對,風水陰陽偏九門殺人奪寶的事情實屬平常,若要是都會反噬,早就死傷遍地,怕是有些門派已經滅門了。謝木佑張了張嘴,突然有人推開了樓道的門,李晴眼角帶淚出現在門口央求道:“謝先生,求您幫我?!?/br>景安見謝木佑頓時寒了一張臉,只當在自己睡覺的時候發生了什么事,不耐煩地越過李晴扯著謝木佑往外走。李晴卻突然拽住了他的衣服,不止景安吃了一驚,就連謝木佑也睜大了狹長的鳳眼。“你看得見他?”謝木佑盯著李晴,有些疑惑。李晴猛地撒手,聲音也哆嗦了起來:“我、我應該看不見嗎?”“走了?!本鞍惨埠闷?,但是他不喜歡別人對他品頭論足,這些事情他們可以回家慢慢討論,杵在這里太傻了。“謝先生!你明明答應要幫我的!”李晴很無助,她不明白謝木佑為何突然翻臉不認人。離開了公司,景安才回過味來:“你說的毀諾是因為你不做這個委托了?”“嗯?!?/br>“為什么?”謝木佑抿了抿唇,沒作聲。推開朱紅色的大門,景安第一次踏踏實實的踩到地上,心情一好頓時玩性大起,在謝木佑轉身關門時,湊到了他的身后吹了口氣:“為什么毀諾?”景安就看著謝木佑蒼白的耳垂慢慢染成了紅。“你、你干嘛?”“沒想干什么,就想問問你為什么毀諾?”見謝木佑不答,景安又追問的幾句,好不容易好起來的心情又滿是火氣:“你在毀諾之前知不知道你會被反噬?!”當然是知道的。剛剛的痛現在還殘留在謝木佑的體內。景安的問題他不是不知道,而是沒有辦法回答。別人會不會因為普通的毀諾而被反噬?答案當然是不會。嚴格意義上來說,他所遭受的也并不是反噬,而是——天罰。***“汝所言屬實?!”“屬實?!?/br>“所言屬實?!”“……屬實?!?/br>“所言屬實?!”“……屬……實?!?/br>……“吾最后問你,汝所言屬實?若有所隱瞞則罰則加身!永世不得解脫!”威嚴的聲音響徹天際震耳欲聾,已經在七七四十九天的雷鞭下奄奄一息的謝七緊咬著下唇,全身襤褸盡失血色,“……屬、實?!?/br>轟隆一聲,天罰加身。七七四十九天的拷問換來的是別人不會知道謝木佑說過謊。但天道知道。天罰加身的后果則是只要謝七說謊或是毀約便會受到責罰。而什么樣的會被認定為謊言?什么樣的又被認定為毀約?天道又會給予怎么樣的懲罰。就連謝木佑也不清楚。天道至公,可何為天道?恐怕沒有人能說得清楚。謝木佑從噩夢中驚醒,滿頭細密的冷汗,此刻骨頭縫里是刺骨的陰冷,就像有刀子在他的骨頭上肆虐。嘀嗒、嘀嗒、嘀嗒……午夜一到,所有的痛苦在那一瞬間抽離,謝木佑死里逃生一般癱軟在床上,背后的床單早已濕了一大片。謝木佑盯著天花板忍不住自嘲,這樣的事根本算不了什么,可偏偏那人在了之后反倒脆弱了起來。正胡思亂想著,門被敲響了,景安的聲音傳了過來:“我能進來嗎?”沒有等謝木佑說話,景安就推門而入。景安其實躊躇了很久,他能感覺到謝木佑很不舒服但他又下意識得覺得他并不想讓自己知道,難得善解人意了一把,但這樣的善解人意也只維持到了敲門的瞬間,他根本不能接受謝木佑拒絕他進門的結果。“景安……”出乎意料的卻也是意料之中,之前所有的煎熬與傷痛在看見來人的一瞬間都被撫平。謝木佑看著景安爬上了自己的床,和自己并肩躺了下來。“怎么今天沒有星星?”謝木佑從懷里掏出了一枚銅錢,以一種刁鉆的角度甩了出去,將用四枚銅錢固定在在天花板上的黑布擊落。柔軟的黑布落地。露出了頭頂的浩瀚星河。景安不知道謝七是因為什么原因喜歡這樣的景致。總不能是因為敬畏吧?但至少他每次看到這片星空都覺得自己格外的渺小。……“那片星星叫什么?”“那是北方,北方七宿,玄武之靈所在?!?/br>“那邊呢?”“那是井宿,南方七宿之首……”***“……心魔的力量來源于內心,如果心魔有宿主,宿主的欲-望越強,心魔力量也就越強。但你沒有宿主,我推測是因為愿望過于強烈,導致你擁有了實體?!敝x木佑合上古籍,為他的狀況下了一個推斷,“這是件好事?!?/br>“可是……”景安并沒感到開心,如果是這樣的話,心魔的力量就太過可怖了。這樣的力量又怎么可能沒有制衡?收魔人是制衡,但若是遇上他和謝七這種情況,如果心魔和收魔人合作,那豈非天下大亂?景安沒有注意,在不知不覺之中,他已經在潛意識里將他和謝七劃出了敵對的關系。當景安把這個問題問出來后,謝木佑怔住了,這是一個他給不了的答案。因為他沒說的是,在這之前他其實從未見過有心魔獨立存在的情況。雖然景安的狀態是他一直以來想辦法達成的,但這一次并不是因為他。為什么呢?謝木佑突然意識到,他迫切地需要去探究這背后的原因。萬事萬物皆有規律,而這個原因可能會讓景安處于隨時消失的可能性中。這就如同他身上的天罰一般。天道無情,它是不會讓某一種生靈毫無顧忌地活著的。***景安適應了實體后,嘗試著控制自己的身體轉化為之前的狀態,卻失敗了。“不著急?!敝x木佑安撫他,在他看來景安的情況已經很快了。但他卻巴不得再慢一點,讓他有時間去應對這打破他全盤計劃的變數。景安點點頭,騰身上了書柜頂,抱著上次還沒看完的玉簡看了起來。時間就這樣安靜地流逝著,看到難以理解的地方,景安的眼神就會微微從玉簡上挪開,落在端坐在一方木桌前的謝七。想開口發問卻又不愿意打破難得的靜謐。直到謝木佑從木匣中祭出了三枚銅錢。凈手焚香,從匣子底部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