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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這就是天意吧,屈玉嘆氣,出城的路不止一條,偏偏兩人就這樣相遇了。他走過去把哭的涕泗橫流的梁渠抱進懷里。“嗯,我本來是想跑來著,我快要死了,可是我想活著,只有活著我才有機會回來找你?!?/br>“梁渠,快別哭了,你這個樣子可不像個小公主?!?/br>屈玉哄人的手法真的很笨拙,梁渠一句句聽在耳里,更是心痛地仿佛被緊緊揪住。“你不要說了??!”她反手保住他,緊緊抱住,幾乎讓對方呼吸不暢。“你都知道了吧?!鼻襁€是堅持要說,“既然你都知道了,那我也沒有資格繼續留在你身邊了。你帶我回去吧?!?/br>他說著,拉起梁渠的手,扔掉背上的包袱,就要掉頭回去。卻被梁渠一把拉回去再次緊緊抱住。“再等等?!绷呵㈩^埋進屈玉的懷里。這是她此生唯一喜歡過的人,以前不曾擁有,現在即將失去。而她還要親手結束。屈玉沉默了一會兒,低頭在梁渠額頭落下一吻,然后回應了她的擁抱,是不比對方力道小的擁抱,這個擁抱里面,是他從來都不曾言說的愛意,它洶涌且再難以控制。“對不起?!?/br>作者有話要說: 要大結局了終于第31章第31章屈玉回到金陵之后,還沒有來得及回自己家中交代一下,就被早就守在城門口的士兵拷上了枷鎖,然后似乎是怕他的手段,又不放心的給他加了好幾道鐵鏈,幾乎將他瘦削的身板兒壓彎。梁渠始終噬著將落不落的淚水立在一旁,一言不發替他將鐵鏈纏上的地方理順,不至于讓他被這些冰冰冷冷的東西勒疼。終于那些士兵也沒有什么東西可以拿出來加在屈玉身上之后,要帶他走了。屈玉跨動一步,鐵鏈哐哐作響,然后發現梁渠還執著的握著他的手不放。他斂眉,明明是個罪大惡極的犯人,此刻卻坦坦蕩蕩的先是臨風君子,也叫人看不透他心中在想什么。一旁的官兵中也有見過屈玉的,他們也是在很難相出這位政績斐然的大人究竟是犯了什么事,才會被皇帝直接下令捉拿。難道是拐騙了公主?有膽子大的始終移不開自己的視線,悄咪咪地看向梁渠握著屈玉不放的手。屈玉是此刻眼中只有讓他心疼得不知如何是好的梁渠,否則叫他看到些視線,恐怕他們的眼珠子是保不住了。眼中只有梁渠的屈玉艱難的抬起手,梁渠個子高挑,卻仍然只到屈玉的肩膀,他摸摸她的頭,還是沒有太大問題的。“梁渠,你想好以后要去做什么了嗎?”梁渠愣了愣,大概是沒想到在屈玉生死存亡的節骨眼上,他會沒頭沒腦和自己說這個。她吸了吸鼻子,哽咽回答。“我還能去哪兒,自然是回北大營?!?/br>“那也再好不過了?!?/br>屈玉目光閃爍。這時一旁賣了他們許多面子的官兵頭已經不能再等,他看了看已經快落下的夕陽,拍了拍屈玉的肩膀。“大人,該上路了?!?/br>屈玉點點頭,并不反抗。但是在他都邁開步子準備走的時候,又扭頭回來對梁渠交代了一句。“如果我死了,把我的骨灰帶到北大營吧,我最后的愿望就是守著你了。我一生所有的愿望都實現了,我不后悔了,你不能讓我留下遺憾?!?/br>最后一個字的尾音遠遠落在風里,梁渠循著聲音的方向久久目送屈玉離開。天啟皇朝的皇室一族是出了名的清廉,皇宮建在金陵城,卻并非金碧輝煌的樣子,華麗程度甚至趕不上公主府。但是清一色的青磚漢白玉,也讓這宅邸在夜幕中顯出磅礴大氣,宛如一只俯臥的虬龍。這龍首之處燈火通明。宣成帝坐在殿前,桌子上是一大早董緋呈上來的東西。那個孩子從來不曾這樣嚴肅的委托過自己什么,舅侄二人之間因為宗府一案,多多少少生出些旁人不易察覺的間隙,但是他捫心自問,疼這個孩子是疼在心尖上,對他的愛不比梁渠少。他替meimei看著董緋長大,他知道他倔強,清早內侍傳話說小王爺在門口已經跪了半晌的時候,他就知道這一次他是下定決心要和自己爭什么。宣成帝揉了揉額角,視線落在桌子上的族印上。他伸手將他拿起來,手指在那個繁復的“宗”字上摩挲著,思緒又飄回到很久很久之前。久遠到仿佛他又變成了那個意氣風發的少年,身邊站著同樣年輕卻格外穩重的宗泉。君臣二人站在金陵最高的樓閣之上俯瞰新接手的天下。他甚至還記得和他說了什么。說眼前的太平盛世,說看不見的地方的民生疾苦。終于有權利治理的亂黨,說終于可以給與的公道。他和宗泉一生致力于給天下公道,最后竟然是自己沒有給他一個公道嗎?他不是一個不能承認自己錯誤的人。宗泉甚至曾經笑過自己,大概是天啟皇朝有史以來臉皮最厚的皇帝,犯了錯誤打個哈哈就過去了,完全不在乎。他自己也曾經說過,臉皮,什么臉皮,臉皮做什么用的。當然這樣的言論是不能載入史冊的。宣成帝不知不覺中已經勾起了嘴角,然后慢慢的又變得沮喪起來。宗泉那樣的人,自己為什么會,會下令滿門抄斬呢?他的大殿太空曠了,空曠到,再多的燭火也點不亮?;璋档墓饴湓谒念^發上,他的頭發已經花白,他眼底的皺紋也清晰可見。就算他掙扎著不愿意承認,他也必須面對這樣的事實。他老了。因為他會老,所以他會犯錯。是這樣的吧,白瀾。作者有話要說: 白瀾是宗泉的字第32章第32章屈玉什么都沒有說,并不代表他被動愚昧。他猜到自己會有那每一天,只是沒有想到這一天來的這么快,而且也沒猜到自己會敗在一個全然陌生的人手下。這個人此時拿著圣諭,將審判他的地方選在了牢房,而不是公堂。陸涼隔著牢門平靜地看著坐在草席上面不改色的屈玉,用沉默與他僵持,最后是屈玉先一步結束了思考,開了腔。“我們見過么,陸夫子?!?/br>“見過?!标憶龌卮?,也不吝嗇給他一個和藹的笑,只是這笑容太官方太虛假,越是笑得開,越像是在壓抑著本身與他極不相符的仇恨。“在何時何地?”此時明明是屈玉坐在地上,仰首看著陸涼,臉上還帶著囚犯特有的狼狽,可是卻成了他在自然而然的質問。而陸涼卻有問有答,并不為難。“六年前,宗府,先生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