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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疼啊……好疼啊……”對方早已失去了神智,雖說無意識應答了,但除此之外,只剩被疼痛折磨的哭號。成萬事這才嘆息道:“這單生意……我接下了?!?/br>最后一個字輕輕落下,黑影也隨之徹底崩潰,從頭到腳一點一點燃燒起來,變成混雜了血污的灰燼。與此同時,一股難以形容的味道迅速充斥了整個萬事皆,連窩在桂樹上睡懶覺的白貓也清醒了幾分,忍不住一躍而下,飛快地跑進店里:“好臭……什么鬼東西!”“感覺像怨魂,但又不太一樣?!背扇f事蹲下身,指尖淺淺插入那堆類似香灰的東西里,沾了些許湊到鼻尖。他沉吟片刻,似乎有些拿不準地開口:“很濃的怨氣,還有別的,不然味道不會那么奇怪……我要查一查才能確定具體是什么?!?/br>由于嗅覺比誰都靈敏,白貓雖然很好奇,但只能躲在角落:“燒香?燒人香?難不成真的是那個?”“八九不離十?!?/br>“唉……這怨魂還能溜達到這里,也算厲害了?!卑棕埖耐桌锒嗔艘唤z憐憫。成萬事在灰燼里撥弄了一會,找到一塊透明的碎片,與那天沒入蔣風白身體里的很像:“這東西我見過,和蔣風白身體里的應該是相同的構造?!?/br>白貓不自覺走近了幾步,當然屏住了呼吸:“所以,怨魂靠碎片才維持得了那么久,不至于馬上燒起來……你暫時收起來,有空多聯系聯系你家總裁哈,正當理由,正當理由!”說完,對一臉無語的人擠眉弄眼起來。“不,是你的總裁?!背扇f事扯出僵硬的笑容,“要吃鞭子燉貓rou嗎?”“啊哈哈今晚月光真美,我要去找桂爺爺聊八卦……啊不,聊人生,聊人生……”白貓四只爪子兩步三步走,以魔鬼的步伐后退逃開。懶得在“你的我的”問題上糾結,成萬事把碎片揣入懷中,專心致志研究起了地上的魂灰?!罢迷囈幌聽恳g,太久沒用,都快忘了?!甭砸怀烈?,他抬起頭,順手從身旁的貨架底下拉出一個小木箱,先吹掉上面厚厚的灰塵,繼而掀開箱蓋翻找了一陣,從中拿出幾張紅色的紙與三支包裝齊整的線香?!叭€香,紅紙鶴,閻王要尋鬼何在?;旯椿?,城連城,東西南北無處逃……”低聲念了三回,無端出現的火星突然沿細長的線香頂端一路蔓延到盡頭,沒入掌心,但成萬事并不感到疼痛,反而淡定地松開拳頭,將燃燒出來的黑印子壓在紅紙上。這樣一來,紅紙借三線香跟地府那邊打了招呼,順利連上生死簿,在短期內能當成尋找怨魂來歷的工具。畢竟生死簿難拿,閻王難請,更別說看管生死簿的判官還是第十府閻王的人……沒空胡思亂想,成萬事又費了一些時間,終于折成四只丑丑的紅紙鶴,分別放在灰燼的四角。當最后一只紙鶴落地,所有紙鶴便無風自動,騰空而起,向四個方向飛去。它們本該撞上貨架或者墻壁,卻徑直穿過了途中遇到的一切事物,剎那間已然消失在視野里。見狀,成萬事勾勾手指,四根若有若無的線驀地出現在半空中,被紅紙鶴越拉越長。此后大約過了十分鐘,某一根線驟然繃緊,“滋——”一聲干脆利落地斷了,其余三根則脫離了成萬事的指頭,自此杳杳無蹤。成萬事半瞇起眼,仔細打量起手中的半截斷線,根據上面出現的古怪花紋拼湊出文字,從而獲取許多有關怨魂的線索——陳麗,女性,二十五歲,獨居,家住意和路第117號3棟501,三天前死于非命。并且,這名叫陳麗的女子與以前來過萬事皆的某位顧客有淵源,因而得知了這家店的存在,在她死后,怨魂無意識飄到了這里。由于未到夜晚鬼氣大盛的時刻,怨魂便不能進入店中,否則,會被洶涌的靈氣沖刷到連灰都剩不下。“幸虧還有魂在,不然,真是死得冤枉……”成萬事搖搖頭,隨手拋下斷線,也沒有打掃臟兮兮的地板。就在他轉身離去之后,斷線宛如一條蛇無聲地游走,將地上的血污、灰燼吞食干凈后,消失無影。只有門外的風鈴微微一動,似乎知曉曾有可憐的誰來過。作者有話要說:編詞真難,真崇拜自己……第8章02七日符意和路與昔街區別很大,是條不折不扣的新街,建國后才從鄉野小道改造成繁華大街,因此街上商鋪、食肆林立,人也很多,陽氣旺盛,并無太多野鬼小妖穿行其中。成萬事自小便有路癡的毛病,所以很少使用與方位、牽引相關的法術,生怕自己一個沒算對,本來要往北卻走向了南。所幸的是,人類科技日新月異,手機里自帶的定位地圖相當好用,所以成萬事很不要臉地蹭了一把東風,捧著手機戰戰兢兢,豎起耳朵聽機械音指引方向:“前行三百米,路口右轉……”畢竟如果在人類的街道上迷路了,被路過的小妖怪看見廣而告之,他這副老臉也不能要了。想到這,成萬事不自覺摸了摸仍然油光水滑的臉蛋,對電線桿上的一群麻雀精作了個口型,十分厚顏無恥地恐嚇它們。路過的大媽們竊竊私語:“這小伙子長得好看,怎么看起來腦子不太靈光???”成萬事:“……”使勁揉揉臉,成萬事心里納悶,自己怎么突然心情這么好,竟然在找路的時候也不感到著急,還很丟臉地威脅麻雀精,簡直不像自己平時的性子?!半y道是剛才那通電話的緣故?”腦海里閃過一個奇怪的念頭,他心頭一跳,馬上按捺住有些復雜的心情,扯了扯嘴角,“正事要緊,正事要緊……”然而離第117號越來越近,他的心緒卻遲遲不能安寧,不斷回想起來的路上與蔣風白聊了幾句,真的只有幾句,翻來覆去宛如潮水在心底翻涌。倒也不是特別的對話,只是昨晚他將琉璃般的碎片把玩了一番,塞進靠近胸口的口袋里,本想著第二天送去蔣風白那里,又怕對方忙碌,才一早起來給人打了電話問清楚。蔣風白果真抽不出空暇,嗓音略有些沙啞,感覺像加班了一整晚剛剛才休息,弄得成萬事不敢打擾他,大致講了碎片與灰燼的事情,便匆忙掛斷了電話。“沒事,如果有需要我的地方,隨時……”蔣風白低沉的聲音似乎還繞耳不絕,成萬事甩甩頭,堅決不承認自己被美色迷惑了。同時,他也有些疑惑,一是短短幾次接觸,他便發覺蔣風白并不像旁人口中只知工作不近人情,反而有種讓他倍感親近的氣質;二是他自己的毛病,由于以前經歷太多,所以平日里時常懶洋洋不想多管閑事,然而認識了蔣風白后,他似乎變得過于……活潑?連白貓都屢屢調侃:“十月芥菜春心動,我家萬事想總裁?!?/br>心里裝著事,不知不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