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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步子正色道。聽見他的話,顧明珩走了兩步才停下來,卻是無言。前世的場景驀地在他的腦海中浮現,眼中閃過厲色,顧明珩微微閉了閉眼,“他必須是太子,那個位置,也只能是他的?!闭f著轉過身來,雙眸深深地看著謝昀泓,“或許,這便是我一生的執念,也是我必定會達成的夙愿?!?/br>謝昀泓看著他的神色,隨后笑了笑,上前兩步將手中的書放了一半在顧明珩的手上,“走吧,一起去看看殿下,還有那個狼崽子!”顧明珩,就讓我看看,你到底能夠堅持多久。或許我會傾盡一切,去幫你完成這個執念。二人走到花園的時候,就看見穆寒江只著了里衣站在樹上,袖口也用綢帶扎緊了。他見兩人遠遠行來還高高揚起手臂致意,笑容分外燦爛。謝昀泓見了他的模樣,展開冰蟬絲扇面掩住嘴角,低低說道,“果真是野猴子?!?/br>“阿寧?!鳖櫭麋窨粗驹跇湎卵鲱^看著穆寒江地陸承寧,帶著笑意喊道。就看見陸承寧轉過身,分辨出來人是顧明珩之后很是迅速地跑了過來。他停在顧明珩一步遠的地方,揚起右手,將手里用細絲線系著的小天牛遞給顧明珩看,雙眸很是明亮。“這是阿寧捉的嗎?”顧明珩仔細地看了看還扇著硬殼翅膀的小天牛,隨后問道。陸承寧搖了搖頭,又指了指還在往上爬的穆寒江。“那這是寒江送給阿寧的嗎?”顧明珩很是耐心地問道,見陸承寧點了頭,才牽起他的手往樹下走去。自穆寒江入了東宮,陸承寧便對他很有好感,現在尚不知“阿泓”是誰,但是卻已經能夠辨別出“寒江”的聲音了。“阿寧,阿泓,阿珩,我拿到了鳥蛋!”穆寒江在樹上大喊一句,一手抱著樹干,另一只手還揚了揚手中的東西,身形卻穩穩地,果真像是野猴子。謝昀泓看了看從樹上落下來的灰塵,很是嫌棄地退后了兩步。他決定在穆寒江沒有沐浴更衣之前都不要靠近他,實在是太臟了!沒一會兒,穆寒江很是利落地從枝椏上跳了下來,將手中的鳥蛋放到了陸承寧的手里,聲音清亮,“阿寧你看,這就是鳥蛋?!?/br>見陸承寧睜大眼看著手中圓滾滾的東西,他抱著手臂很是得意地朝著謝昀泓揚了揚下巴,“阿泓,你見過鳥蛋沒有???”“本公子什么沒有見過?”謝昀泓滿臉不屑地瞪了穆寒江一眼,目光卻不由地看向陸承寧手里的東西。他身為謝丞相的獨子,江南謝氏的嫡系公子,自小教養嚴格謹慎,還真沒有親手觸碰過鳥蛋。但是要他在野猴子面前服軟,這可能嗎?這時,陸承寧突然將握著鳥蛋的那只手伸到謝昀泓的面前,示意他拿著。“阿寧是給阿泓嗎?”謝昀泓有些驚訝地問道,遲疑了一會兒還是接了下來。這些時日,他已經習慣了這樣的說話方式。不過一直以來太子一向較為親近穆寒江,突然的示好讓謝昀泓有些疑惑。陸承寧見他接了下來,很是開心地轉身拉住顧明珩的袖子,眼睛都笑彎起來。“謝謝阿寧?!敝x昀泓感覺著手中尚帶著溫熱觸感的鳥蛋,神色認真地說道。一邊的穆寒江上躥下跳地道,“要不哪天小爺去給你們抓一只小鳥來養著怎么樣?那東西的聲音也好聽,不過你們也太沒意思了,長這么大竟然沒有上過樹!”“本公子也很想知道,有些人是怎么長大的,連千字文都不會背?!敝x昀泓聽了,一邊用折扇敲打著手心一邊說道,接著轉身往著園外走去,“穆寒江,走不走?不然——老師罰抄的文章你就自己寫完吧?!?/br>穆寒江一聽飛快地跟了上去,就怕謝昀泓真的就不理他了,一邊痛苦地嚎叫道,“阿泓等等我!那么多要是我自己一個人抄完了手會廢掉的!”見陸承寧愣愣地盯著穆寒江和謝昀泓離開的方向,顧明珩看著他的眼睛道,“阿寧和阿珩也去幫寒江抄書好不好?”陸承寧對上顧明珩的視線,思考了一會兒后點了點頭。走了兩步,陸承寧突然停下來,他低下頭拉起顧明珩的手,將一直掛在腕上裝著蜻蜓的小籠子解下,轉而掛在了顧明珩的手上,想了想說道,“阿寧喜歡?!?/br>顧明珩看著雙眸如墨的陸承寧,緩緩笑開來,“阿珩也很喜歡?!彼男ο袷呛f千云霞日光。陸承寧看著他笑意粲然的眉眼,默默地將這個笑容記在了心里。鳳儀宮。“皇上還是不在嗎?”皇后許琦梧靠在鳳榻上,兩個宮婢正細細地幫她捶著腿。她穿的清涼,胸前露出細膩的玉白肌膚,一件煙云蝴蝶裙,裙擺于榻邊垂落,輕輕搖曳,似有蝴蝶展翅翩飛一般。烏發上只簡單地別了一枚披霞蓮蓬簪,此時她神色慵懶,端華中有著淺淺的媚意顯現。“稟娘娘,姜總管說陛下這幾日下朝后都沒有去御書房?!卑㈧o姑姑跪在許琦梧的身前道,說著將一個裹著的小紙卷拿出來,“不過姜總管讓奴婢將這個轉交給您,說您看了就會明白?!?/br>“呈上來吧?!痹S琦梧坐直身子,聲調徐徐。她的眉間一抹芙蓉花鈿,襯得眉目含情。阿靜姑姑道了聲“是”,便將紙卷雙手呈到了皇后的面前。拉開上面系著的白色絲線,許琦梧將紙卷緩緩展開,雙眸一凝,隨后又快速地合上,面色如常地吩咐道,“去將香爐拿過來?!?/br>一邊候著的小婢應下,隨后便將香爐捧了過來。紋著丹蔻的手指輕輕掀開蓋子,許琦梧將紙卷投入其中,見它化為了灰燼,這才蓋回了鏤空的鎏金蓋。“阿靜,去告訴姜余,就說本宮知道了?!闭f完又靠在了榻上。她閉上了眼,眼前卻清晰地浮現出了紙上寫著的那三個字——祈天宮。☆、第十九章長夏時節像是將整個天幕的光芒都傾瀉到了世上,庭院草木蔥蘢,幽深許許,青石板上光點斑駁,時而隨著風聲晃動依稀。遠處宮室上的琉璃瓦反射著灼眼的光,一時竟是云影天光奪目傾城。謝昀泓著一件水色華麗袍服站在武場的邊緣,外裳上繡著的銀色云紋有暗暗的光彩流動。他手中的冰蟬絲折扇掩住唇角,眼梢笑意滿溢,揚聲對場中正在扎著馬步的穆寒江說道,“阿木,雙腿不要晃,再晃就多加一個時辰?!?/br>“你哪兒看見小爺的腿在打晃了?”穆寒江額上的汗水順著麥色的皮膚流下來,印下明顯的汗跡。聽見謝昀泓的聲音立刻大聲地吼了回去。“阿木,這可不是君子之風啊,這般的形貌,真真是難以入目?!敝x昀泓緩步走到他的身邊,語氣很是“安撫”地說道。日光下,他的五官秀麗勝過畫上仕女,淺紅的唇輕輕勾起,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