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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華默默傾眸,何嘗不是甜蜜?拾起伐落的桂花,釀出一壇甜淡的桂花’酒,對飲相望,何嘗沒有溫情?回首千里路迢迢,仆仆風塵無人憐。經年如流水,載不去許多愁!歸去時,揚州依是陽春三月天。“這么多年你去了哪?為何不肯寄來一封家書,那樣你娘也不會思你成疾,郁郁而去。臨走時還再問寒兒是不是回來了,我似乎看到他就站在門口對我笑?!蹦赀~的冷樓主老淚縱橫,遞給冷清寒三柱香“夫人,我們的寒兒回來了,在天有靈你可以安息了?!?/br>跪在靈牌前,他還能說什么呢!狠狠地摑了自己幾個耳光“娘,我對不起你?!?/br>五年的時光,幾個jiejie都嫁了人除了六姐以外。她說她在等一個人,等一個深愛自己的人。他答應過她會用八抬大轎將她接進他家的門,所以她信了他,她信他不會食言。因為他就是那樣一個老實的人,老實的愿被她欺負的人。冷清寒笑的凄涼,斜望六姐閨房用白布遮住的靈牌,一下子他全明白了。六姐原是和他一樣將自己泅渡在了過去,她在等一個回不來的人,而他在等一個不知在不在的人。奪過六姐手中的梳子“讓我來吧!”或許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為她梳頭。清瘦的容顏有些憔悴,大紅的脂粉掩飾不去世間的蒼白。愿得一人心,白首不分離??v是青絲華發,緣何要離開。幾日后的冷府掛滿了白綾,六姐抱著愛人的靈牌睡得安詳。想起前世的自己不也是如此嗎?眼淚看不清迷迷恍恍的真相,棺材里的人一下子風情萬種,這一世你還要離開我嗎?下葬的那天,飄起了蒙蒙細雨,在一片煙霧中他似乎看到jiejie和愛人擁在面前對他笑。他回了一個笑,竟又看到jiejie指了指遠處,笑的更加燦爛,然后拉著愛人的手慢慢淡沒在煙雨中。“祝你們幸?!?/br>“在和誰說話?”白衣的公子撐開一把傘,將兩人遮在雨下“回來了,還會走嗎?”“不知道,也許會也許不會?!崩淝搴畯膫阆伦吡顺鋈?,張開雙臂迎著漫天的雨。如果冰涼的雨水澆不醒他,還會執迷下去吧。望向六姐指給他的地方,竟止不住地淚流,他要找的人或許就在那里。白衣的公子錯愕地看著冷清寒,輕挑的眸迷離彎合“這一次我要你為我留下,你可愿?”“不愿……”冷清寒嘴角一勾道“我許諾過某人,會給他個天長地久。其他人的心,我不要也不愛?!?/br>“青梅足馬也抵不過?”白衣公子深情地看著他,清秀的臉多了一層憂傷。“瓊華!你永遠是我最好的兄弟!”冷清寒拍上瓊華的肩,擦身而過。夜里瓊華多喝了幾杯,借著酒膽推開冷清寒的房門,胡亂道“喜歡我的姑娘可以排到城門,可我都不愛,你知道為什么嗎?”“瓊華兄,你喝醉了?!崩淝搴ι锨叭シ?。“你不知道,就算你知道也會裝作不知道,你說我哪里不如你喜歡的人?”抓住冷清寒的手,猛然壓到地上,霸道地欺上他的唇,憑他如何的撕咬也不肯放。松開時,瓊華的嘴角尚殘留斑駁的血跡,伸手就要去解冷清寒的衣帶,卻被他的話語震住了雙手。“我不會武功,定是執拗不過你,此刻你放了我,只當什么也沒發生過,而你若是要了我,以后兄弟也做不成?!崩淝搴钌畹乜吹江側A的眼里,他說道做到。“明日我就離開揚州,再不煩你,讓我摟你一晚就好?!币娎淝搴S,把他抱到塌上,吹熄了燈。摟著他的腰,靜靜地睡去,或許是一夜無眠。作者有話要說:☆、他生莫作有情癡(二)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偛荒芤驗檎l對自己好,誰為自己傾盡了所有,就要勉為其難地和他好。小時候玩的游戲,圖的就是一個樂趣。說過的話,做過的事淹沒在歡聲笑語里,過后也就忘了。偏偏有人上了心,等長大了定要做他真正的夫君。他記得他拒絕過,他說他有喜歡的人,那個人一直在等他,他不會負他。于是瓊華含著淚問“那我怎么辦?”冷清寒說“遲早會遇見喜歡你的人,就像我愛著那個人一樣?!?/br>“那個人是誰,我可以見見他嗎?”瓊華央求道。“那個人什么都好,就是太傻。即使被我拋棄了,也毫無怨言地接受,守著一顆流血的心繼續愛著我,等著我,從來都沒有恨過我……”小小的冷清寒看著天邊染血的夕陽,滿眼的淚。那時候,他就知道他爭不過那個人,那個他從來沒見過的人。這么多年,他不過是一廂情愿。再看一眼冷清寒,扯扯嘴角有些話還是沒有說出來。“山水有相逢,后會有期?!惫肮笆?,腳似灌了鉛,一步也挪不去。期盼著一句挽留,他便不走了。“保重,不送?!崩淝搴侀_畫紙,頭也不抬地說。不曾喜歡,不曾愛過,何必搭上別人的感情,早點斷了執念不是更好。窗外是一樹淡粉的桃花,一眼望去總覺得那個人就站在樹下微微地笑。似有那么個曾經,他吹笛,他鳴簫,一曲一曲地譜著地老天荒的諾言。細細想,卻總是想不起來。夜里的揚州城也是個熱鬧,拐進一條街,盡頭是一方池塘。幾棵垂柳隨著風盡情地搖展枝條。紅彤彤的燈高高地掛起,映著來來往往的綾羅綢緞。怎么就走到了這里,轉身要走,樓上的人推開了雕花的窗。紫色的面紗遮住半張臉,若隱若現一朵艷紅的曼珠沙華。再看那僅暴露在外的雙眼,美的像朵桃花,清麗的不忍眨眼。勾勾眼角,多少人的心就被勾了過去,直直地望去魂也就沒了。青色的紗裙裹著一個怎樣的身子,慵懶地靠在倚在窗前,毫無忌憚地打了個哈欠,隨手扔下一紫色的帕子。“小姐說了,誰得了她的帕子,她今個兒愿為他一人撫琴?!鄙砼缘难绢^聲音脆的像銅鈴,鈴音停了依然繞梁不絕。在一群混亂的搶帕子戰中,那青衣的女子目光由玩味變成了不屑和鄙視。搖著桃花勾勒成的團扇,把目光落到了冷清寒的身上。那雙眩人的鳳眸正流著淚緊緊地注視著她,似多年的故人,僅用一雙眼就道盡了世間悲觀離合的凄苦。貼在丫鬟的耳旁小聲地嘰咕了幾句,然后深深地望進冷清寒的眼。知她在看自己,也知現在的自己很難看,可是他就是收不住自己的淚水。他果然是愛他的,他終究還是回到了他的身邊,這一世再也不要離開。世間就是這么多的陰差陽錯,縱是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