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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頭沒尾的,陳韞玉有些疑惑,“怕什么?”他定定的說道:“今天晚上我們倆哪也不能去,所以不管是藥還是什么都得受著,因為這是一個證明山上的兵器和這南尚書有關的機會?!?/br>“不怕,他沒這個膽子把我怎么樣的,當朝世子在他府上出了問題,那我爹能讓他墳頭明年長草?!?/br>凌雁遲了然點頭,順著剛才的思路接著道:“如果今晚我們真的中招,就說明這老頭心里有鬼;如果這一夜相安無事,那明天我們就上山看看,一路風平浪靜的話,我們便也裝做什么都沒看到的樣子,再全須全尾的回來,來日方長,我們慢慢查。你覺得如何?”“我也是這么想的,以不變應萬變?!?/br>“那行,”凌雁遲咧嘴一笑,說,“果然現在都默契不少!”尚書府家大業大,陳念被安排在南房,而陳韞玉和凌雁遲被安排在東廂,這中間隔的距離可不是一星半點。晚上兩人也沒怎么鬧騰,戌時不到就吹了燭火,倒是外頭是個明月夜,尚書府的布置還是不錯的,這東廂門口種了一溜煙的海棠、梨樹,來時著實驚艷了兩人一把,夜色沉沉,窗欞緊閉,不見嬌花,只余樹影。兩人在塌上并排躺著,只取了發冠和外衣,薄被輕輕搭在胸口,倒也不怎么尷尬,當然這是凌雁遲的感受,陳韞玉卻有些手足無措,自他記事起,他從來沒有和別人在一張塌上睡過。世子的童年是寂寞的,因為他今后是要當王爺的人,依賴,害怕,恐慌,都是他不能有的心理,他甚至不能有明顯的喜好,遼王鎮守邊疆,他是大陳那一方百姓的安全屏障。所以他不能有弱點。陳念是他娘留給他的唯一一個禮物,一個小小的陪侍。是以他現在有些恐慌,有些新奇,還有些開心,他好像有朋友了,這個朋友不顧自身安危來幫他了,想到這他微微翹了翹嘴角。“在笑什么?”“……你怎么沒睡?”凌雁遲把身體側著,拿手枕著頭打趣他:“我一直沒睡啊,扭頭就見你在無端發笑,嘖嘖,大半夜的……”陳韞玉默然半晌才說:“你說我們就這么躺著他們會不會懷疑我們?”“……那你是想到什么了才笑成那樣的?莫不是想假戲真做了?”說到后面這被子都一抖一抖的,笑的是越發厲害了。陳韞玉無言以對,他感情內斂,萬萬是不可能將“真開心能認識你這么好的朋友”這話掛在嘴邊的,只隨口一句就被他抓著打趣,只好無奈道:“你能不能正經一點?”凌雁遲抓著他的手放在自己腰上,人也往前湊了湊,兩人頓時近在咫尺,就看他笑盈盈道:“若是你的話,都可以的?!?/br>陳韞玉不自覺朝后退,很快“咚”的一聲,堂堂世子殿下就從床上摔下去了。“哈哈哈,你怕是要笑死我!”凌雁遲坐在床上笑的前仰后合,腰都直不起來,只一個勁的揉眼睛,也不拉他一把。世子殿下呆楞半晌,沒想到竟然會以這種方式丟臉,好不容易站起身卻不往塌上去,而是坐到桌邊,悶不吭聲給自己倒了杯茶,凌雁遲忙穿好鞋子下去,把頭擱在他肩上晃著身體道:“你別氣啦,我鬧你玩的,走吧,去床上,我們好好交流交流……”他這最后一句話語音帶勾,憑空帶出一股子媚氣。陳韞玉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表現,只把玉色茶杯往桌上重重一放才隨他去了塌上。很快就傳出兩人口唇相交的曖昧水聲,間歇間還有衣衫撕裂的聲音……作者有話要說:浪里個浪,世子是個大傻子~第13章探尚書府(二)屋子里頭聲勢浩大——至少聽起來是這樣。陳韞玉抓著凌雁遲的手,內心苦悶的在他手心寫了個“在”,凌雁遲點頭,于是陳韞玉又抓起自己的衣服撕起來,頗為糟心的想道:這些人怎么還不走,他衣裳都快被撕完了。而一旁的凌雁遲更是啜的整條胳臂都紅了——那些夸張的聲音全是這兩人自編自演出來的,早在凌雁遲抓著世子的手時就發現窗外有人,于是就著世子的手在自己腰上寫了個“人”字。突然凌雁遲停下不動,他聽到窗欞邊有動靜,忙把輕絲帷帳放下,旋身坐在陳韞玉腿上,彎腰在他耳邊輕聲道:“來了?!?/br>“嗯?!?/br>“你輕一點~”他這話是突然冒出來的,還帶了三分媚氣,和那晚在山上的貓叫一樣。陳韞玉一雙眼驀地瞪的老大,就見凌雁遲又在捂嘴偷笑。他無奈的指了指他的胳膊,意思不言而喻:你接著吸手臂不行嗎,非要嚇人。凌雁遲委屈的一伸胳膊,模糊中便見上頭都是深深紅痕,這下陳韞玉也不說話了,便由著他,突然感覺大腿刺痛的下,“嘶”的抽了口氣,卻是這不老實的玩意掐了他一把!陳韞玉一把抓住他不老實的手,瞪著他,凌雁遲只伏在他身上笑,清苦藥香不知道為什么聞起來有些撩人。陳韞玉又把視線移開,聽著外頭動靜,屋里靜了一會,沒多久就覺得這帳內有些熱,便問那趴著不動的人:“你覺不覺得有些熱?”可這剛才還在笑的人現在竟是有些難受的樣子,深深皺著眉頭,攥著胸口的衣服,趴在他身上說:“陳韞玉猛的反應過來,肯定是那些人動手了,屋子里估計被放了迷煙,他是沒事,可他忘了凌雁遲原本就有喘疾!“你的藥呢!”他忙將人放平在他胸口胡亂摸著。“這些……日子沒有復發,我沒有帶在……身上……”他說話斷斷續續的,弓著身子一張臉也煞白。陳韞玉一聽臉就黑了,抱著人直接下了塌,連鞋都沒穿,身上就穿著一身里衣,出去就吼道:“去給我找個大夫,找不到我今天就平這尚書府!”他瞥了眼窗欞,那里什么都沒有留下。守衛見他披頭散發,面如羅剎,在這夜里氣勢十分唬人,也不敢怠慢,很快就飛奔出去,也有人趁亂通知了王勉。懷里的人難受依舊,攥著里衣的手青筋暴起,可他意外的沒人哼出聲,滿口的痛苦呻丨吟全都鎖在牙關。他為什么不叫出來?在這兵荒馬亂的時候他心里沒由來起了這個想法,然而沒有人會回答他。他突然有些手足無措,通知大夫后還要干什么?還能干什么?要放平還是就這么抱著,去前廳比較好吧,這樣大夫來了也能趕緊看,可前廳沒有床,不方便……怎么辦,怎么辦……他抱著人跑來跑去,最后還是回到房間,雕窗全被推開,破衣裳的爛布也被壓在床褥下頭,然后他才在床邊坐下讓凌雁遲枕著他的膝蓋。時間一點一滴過去,他滿心驚惶不減,只能在心里默默數著數,側耳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