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顯然也聽到動靜,提著槍就過來了。千鈞一發之際,凌雁遲靈機一動,緊接著主仆二人耳邊就響起一陣婉轉凄厲的貓叫。“喵嗷~嗷~”居然還帶尾音。二人皆是悚然的盯著他,眼里透露的意思不言而喻:你還會這個?守衛當下啐了一口道:“是只貓啊,死貓半夜發春,也不曉得滾遠點?!?/br>后來的那個猥瑣的笑說:“就準你天天逛窯子,貓還不能有春天?”守衛手一揮走到門口,喪氣道:“嗨!別提了,現在別提逛窯子,我連自己解決的時間都沒有,沒日沒夜在這守著,也不知道什么到頭?!?/br>另一個四周看了看才小聲問他:“你也是當時征兵來的么?”“你不是?”“我是啊,遼東那邊打仗眼看就打完了,我想著現在征兵也不會有仗打,去軍營不就有免費飯票了么,左右我孤家寡人一個,一人吃飽,全家不餓,就來了,哪曉得來了這么個鬼地方,吃不飽不說,還這么累,還不如我以前干土匪強!”“誒,”這個撞了撞他的肩膀,給他指了條明路,說,“我告訴你,你可別告訴別人是我說的,等你哪天休息了,你可以遛下山去,去偷,去搶,能搞多少是多少,然后再回來,可以賄賂張總管,讓他把你換到里頭守倉庫,這樣起碼不用風吹日曬的,你天天看到的那幾個神出鬼沒的,都是張總管面前的紅人,懂了么?”那個狐疑的看他,“那你怎么不去,還和我一樣站門口?”這人一臉恨鐵不成鋼的伸出自己的瘦柴手,“不瞞你說,我是心有余,力不足??!”來來去去兩人廢話連篇,總算說出一點有用的——他們是借著征兵的名義被征來的。“這南京的兵部尚書是誰,莫非膽子大的成日把頭懸在褲腰上?”凌雁遲簡直被這人不怕死的作風驚呆了,堂而皇之征兵不說,竟然還敢挪為私用,這位老兄莫不是生了顆虎膽?“你知不知還有一個人也在應天?”陳韞玉沒有多說,只拋出一個問題。“誰?”“當今太子,陳玄策?!?/br>“你是說這可能是太子授意的?”凌雁遲瞠目結舌,他很想問一句,大陳到底是怎么撐了兩百年而不倒的。陳韞玉沒有告訴他的是,據他所知,這個太子是個徹頭徹尾的草包,書倒是讀了滿肚子,然而卻是絕頂的不懂人心,權謀二字他只認其一,謀字連邊都摸不到。所以這是誰的主意他一時半會還真想不出來。他隨手撿起兩粒石子,卻不是朝著人腿打,他打的是人的頭,穩穩的一箭雙雕,倆貨瞬間倒地不起,去找閻王爺喝茶去了。陳韞玉和陳念將人拖著往草堆一扔就撒手不管了,管殺不管埋,作風相當高潔,隨后三人朝洞里走去,就說為什么這么亮,原來山壁高處每隔五尺就有一處燭火,還用一層輕紗護著,看起來朦朦朧朧的,和那勾欄院落異曲同工。作者有話要說:搞事情啦,明朝朱棣遷都后就有兩京,帝都京師(今北京)和陪都南京。分南、北直隸,各設六部。南直隸沒有三司,所以這些破事就攤到了南六部頭上,南六部都屬于吃閑飯混吃等死或是被貶來的,多半沒有什么實權,可唯獨戶部和兵部有實權。另外明朝確實有太子守陪都的慣例。這里借鑒明朝洪武后的官職和一些東西,可畢竟是架空文,不要太考究哈~第8章夜探深山(二)山洞里的風幽幽的,吹的燭火顫抖著飄搖,三人的影子被拉的老長。凌雁遲卻是跟在二人身后盯著山洞細細打量著,這山洞約一尺寬,兩人并行正好,高度兩尺不到,他用手摸了摸,一手的黑灰,頭頂山壁的形狀也不怎么規則。顯然是從洞口一直埋火丨藥往里炸的,而從門口有光的地方來看,這山里頭這樣的細長山洞還不少。不得不說,這法子比直接掏條道到山體中間一股腦炸個透心涼要強的多,要知道現在這樣雖然能放的東西少了,可是安全,山底下多少還是有點支撐的。再來,這么做動靜小,從中間炸動靜太大,萬一被哪個沒見過世面的以地震的名義一封折子奏上去那可不是鬧著玩的。所以從物力和腦力來看,普通人作案的可能幾乎為零,畢竟火丨藥這個東西老百姓可弄不來。那么這幕后的人,可能真的就是一位大人物了。陳韞玉的胳膊被一只手溫和的抓住了,凌雁遲的五官輪廓被燭光映襯的格外深邃,他的臉上沒有笑意,定定的說道:“我覺得你還是回去的好?!?/br>“為什么?”他有些詫異,早前抓小偷時這人不是跑的挺快的么,怎么這個時候退縮了,難不成他看走眼了,這人竟是一個披著英雄皮的草包?“我先問你,要是真查到什么你待如何?”“自然是告?!?/br>“告到何處,憑何身份?”陳韞玉微楞,繃著臉道:“如果整個應天府都是這種尸位素餐的人,那我就把這事捅到京城!”凌雁遲的眼光在他身上微妙的掃了掃,有些牙疼的說:“你是不是忘了你爹是藩王這件事了?你不在你家封地好好待著跑到應天來搞事情?退一步說,就算他們信了你的話,也得派人來找證據,口說無憑嘛,好,現在你來告訴我,是你抓的這群土匪的話有威信呢還是南兵部尚書的話更讓人信服?”果然,陳韞玉不動了,看著里頭忽明忽暗的更深處,沉沉地說:“難道我就這么看著他們魚rou百姓,什么都不做么?”凌雁遲搖了搖頭,把兩人朝洞口拉,邊說:“我不是讓你什么都不做,各中關竅說來話長,一時半會也講不清,你們先去山腳藏好等我,我一個人行動比較方便,免得被一網打盡連個救人的都沒有。等我回去再和你講接下來的計劃!”于是兩人就這么被推著下了山,凌雁遲像是找到好玩的,非要約好待他回去時,兩人需以貓叫對接,不叫就不走,陳韞玉雖然無奈,卻也允了他。凌雁遲返回洞口時順手敲暈一個守衛,十分缺德的扒了人的衣服套自己身上,合身倒是合身,就是褲子短了一截,往里走時又摸了點黑灰在臉上,于是漂亮的一張臉現在只剩兩個眼睛能看了,總算能光明正大提槍朝里走了。那人似乎是叫張總管?越往深處味道越來越難聞,一股汗味伴著山洞的陳腐味,就像埋了幾百年的老壇酸菜,臭的讓人發昏,他腦袋里半途而廢、要不跑吧的心思蓬勃向上,然而他還是忍了下來,越往里燭光也越昏暗,山壁間不少蠟燭都是滅的,看來這張總管還挺懂養生,知道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燈火幾乎滅完了,凌雁遲知道他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