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25
,邵勁和徐善然都生出了沖突。 在徐善然看來,孩子當然是跟著邵勁姓。 而在邵勁自己看來,他實在,實在,對這個姓氏沒有任何一丁點的歸屬感,哪怕跟著他前世的姓也行??!但問題是他說出這個姓,徐善然能夠理解,眾臣子也不可能理解的了吧……所以還不如跟著徐善然姓。 但徐善然說:“若有了第二個孩子呢?也跟著臣妾呢?有了第三個、第四個孩子呢?如果所有的孩子都跟著臣妾姓,那他們與徐氏子弟,又有什么區別?” 邵勁當時就沉默了。 好一會之后,他的臉上泛起一些無可奈何來。 再接著,孩子就確定了姓邵,乳名叫做小徐。 至于那記入譜系,刻在玉圭上的大名,是一個單字,為光。 這個常用的名字取出來的時候,大臣們果斷地又出來刷存在感了,嘮嘮叨叨地說著如此常用字按禮不好避諱。 結果邵勁當即行使“乾綱獨斷”自有技能,大筆一揮說:避諱個什么勁,我要這帝國的旗幟如光一樣插遍世界,我也要我的兒子的名字如光一樣傳遍世界,有光的地方,就有帝國的旗幟,有光的地方,就有我兒的大名! 這話一出,眾臣便不好再與皇帝陛下較真,主要是先前皇后事件的教訓太大了,他們現在是輕易不敢趟雷,免得一個不注意又被炸得面目全非。 然而某一天的時候,邵勁忽然在宮中對徐善然說:“善善,其實我有點兒害怕?!?/br> “怎么了?”這時距離生產的九死一生時已經過去了一年,徐善然的身體已經恢復,小徐已經開始扶著東西走路,還走得挺利索的了。 這時徐善然殿中的宮人已經多了,邵勁進來的時候,這些宮人早已習慣性地離開,將宮殿留給一家三口。 邵勁在徐善然身旁坐下,從地上抱起兒子“誒嘿”、“誒嘿”地玩了幾下飛高高,同時和徐善然說著一點兒都不輕松的話題:“我有時候覺得……我親手放出了一個日后恐怕約束不住的龐然大物?!?/br> “哦?” “大家在朝會上發出的聲音越來越多了?!鄙蹌泡p聲說。 “嗯?!毙焐迫粦艘宦?,她的表情很沉穩,連帶著邵勁的心也跟著沉穩了下來。 邵勁的口吻在他自己都沒有發現的時候就變得輕松了。 邵勁繼續說:“派系跟著成型。我坐在上面看著,能看見大家從散沙到聚攏,再到團體的雛形……” “還有呢?” 邵勁發了一會呆,他在回想自己在現代學到的淺薄的歷史知識。 生產力決定生產關系。 人民要過得好,必須發展生產力,當生產力到達一定程度的時候,生產關系就會隨之改變。 而西方工業革命是生產力到達一定程度之后的具體體現,改變過后的生產關系就是資本主義代替了封建制度。 也就是他現在一直在搞的這個。 要說他也不是沒有想過共產主義……只是在這個階段怎么想都覺得共產主義實現不了,也只有先發展他可以發展的科技,然后順應著歷史的大潮流…… 但是必須直接面對的是,當資本主義代替了封建主義,當他主動將手中的權利分散出去,讓君權不再高高在上的時候,隨著時間的推移,他也必然會從“能把所有事情都說了算的”到“和其他階級其他勢力不斷妥協尋求平衡”。 這樣……是不是有違他的初衷呢? 他最開始的時候,是覺得不能讓那些高高在上的人,能夠毫無理由地威脅到他和徐善然,所以一步一步走到了今天。 而當他再把已經取得的權利再拱手讓出去的時候,是不是再一次地將自己與家人放到了被動……甚至能夠被威脅的地步? “風節?” 邵勁停了一會,才意識到徐善然在叫自己,也意識到自己剛才竟然不知不覺就把心中所想全都說出了口。 他看向徐善然。 徐善然問:“那你為何這樣做呢?” 是的,一開始我為何這么做呢? 邵勁冷靜下來。他開始詢問自己。 也許是因為……我從那么久遠的地方回來這里,我知道這個世界這整個歷史發展的大趨勢。我所處于的時代,哪怕追求淪喪物欲橫流——至少那個時代不至于大批大批的餓死人,不至于全國百分之八十的人都是個睜眼瞎子,不至于會活了今夕不知明朝,不至于被權貴當街打死而求告無門。 那么我之前的做法做錯了嗎? 邵勁又問自己。 然后他得出了答案。 我并沒有做錯,我現在的憂慮,也許是防范于未然,也許只是在初嘗了權利的果實之后無法抵制其帶來的誘惑。 “我……不能這么做?!鄙蹌乓婚_始說得有些斷斷續續,但這一句之后,他突然流利了,他再次說,“我不能停止我所做的。是人都會犯錯,但皇帝的位置給了皇帝無限犯錯的權利,這是不正確的?!?/br> 徐善然從頭到尾都沒有發表意見,此刻聽邵勁自己得出了答案,她也只微笑:“那便是這樣?!?/br> 倒是邵勁看向徐善然:“善善……” “嗯?” “你沒有什么想說的嗎?” “你認為我想說什么?”徐善然問。 “你應該知道我的做法……”邵勁從始至終都在堅持說著大白話,“往嚴重里說,就是不能給我們的兒子留下一個好好的江山?!?/br> 這回徐善然沉默了許久,然后她反問:“若是我反對,你會放棄嗎?” 沉默的人換成了邵勁。之后,邵勁很鄭重地說:“我不會放棄的。既然我在這個位置上,我能做到這樣的事情,我就一定不會放棄的。善善,你或許不知道,但我知道,這是正確的,這對于整個人類來說都是正確的事情,我沒有辦法做罪人,你也不能?!?/br> “嗯?!毙焐迫徽f。 “我不會反對,不止因為你是我的丈夫,還因為所有的、毫不利己的公心,都不應該被反對?!彼p聲說,“正如那些善良而美好的感情,哪怕愚蠢,哪怕招致了不好的后果,也不應該被刻意打壓?!?/br> 邵勁看著徐善然。 他發現自己此刻竟然極為的平靜。 就好像他早知道了自己的妻子會怎么說,會怎么做。 他從來沒有懷疑過,從來沒有想象過,當某一時刻,始終站在自己身旁的人會站在自己的對立面。 而對方確實從來沒有這樣做過。 所以他看著自己妻子柔美的面龐,又看著自己兒子活潑的模樣,腦海中突然就迸濺出了靈感的火花! 他大叫了一聲:“我知道了!誰說魚與熊掌不可兼得?” “什么?”這一下子叫得突兀,徐善然也沒跟上思路,怔了一下。 邵勁卻不揭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