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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陛下想給東主加上什么職位,東主越是推脫,官銜反而越是十拿九穩。但東主也許注意,不可推脫得像是逃避?!?/br> “可若太子確立,新帝登基。東主之于太子并未有救其于危難的情分,而又手掌著太多的兵權……所謂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新帝既不信任于東主,東主就萬萬不可再拿著京營的兵權了?;蛲嘶蛘{,總要堅辭官職,放開這一手?!?/br> 一朝天子一朝臣。 王一棍所說的這些話都是老成之語,邵勁并無什么不解之處。兩人就細節再談論了一番之后,王一棍離開,邵勁則坐在書房中想自己的事情。 天色逐漸黯淡下來,剛才他和王一棍說話,外書房就沒有讓人進來服侍。 現在房內的光線比外頭暗得更快,外頭尚還是淺藍色的,屋子里頭已經是一片墨藍。 白日的余暉在敞開的窗戶下照出最后一片亮光。 邵勁的身體隱沒在黑暗之中,只有一雙手,因為最接近窗戶,而能被照亮。 他此刻正看著自己的雙手。 他從還很小的時候,就一直努力著,最初是努力著逃離懷恩伯府,接著是努力殺了邵文忠,然后是努力和善善一起處理掉謝惠梅——而現在,這些所有的,都一一實現了。 好像再沒有什么問題了。 他成為了大官,手下有好一批依附著他的士兵,出入都騎著高頭大馬,威風凜凜的,錢就更不用說了,這個雖然一直不好曝光,但從小到大有那么多發明,他還真的一點都不缺,而最關鍵的是,他甚至娶到了善善,娶到了自己一直想娶的女孩子,而對方也確實如他每晚做夢時候所想的那樣,最好的形容詞也不足以形容她的萬一。 人生到此,真的再沒有了什么問題吧? 他不需要再追逐什么了,只需要把現在的日子過好,把他已經得到的東西守好就夠了——這些很難嗎?這些要求很高嗎? 在今天之前,邵勁以為這些一點都不難。 哪怕知曉了貴妃對自己不懷好意,他還是并不緊張,他都曾親自帶兵沖在戰場最前頭廝殺了,血里來火里去地拼出現在這個局面,怎么會因為一個深宮婦人的敵意就憂心忡忡,惶惶不可終日? 然而今天扇在徐善然臉上的一巴掌就像同時扇在他臉上一樣,將他整個人都扇得有點懵了。 這不是他之前所在的那個社會啊。 這里也有法律,可是這里的法律只是為最高統治更好統治國家的典籍而已。 他現在所有的,他所有珍視的、不能失去的,他都并不能真正好好地將它們握在手里。 一旦那坐在龍椅上的男人,或者那個男人的無數女人無數親戚看他不順眼,或者看他的妻子不順眼,那么他的所以努力及努力得來的東西,都將化為泡影。 如果只是這樣,邵勁并非不能忍。 人這一輩子,赤條條來赤條條去,有太多東西生不帶來死不帶走了。 可是在這個世界里,在這個社會里,失去了這些就意味著失去了做人的尊嚴——連尊嚴都沒有了,他能夠接受嗎? 而當那些人不止要這些身外之外,還威脅到他的妻子,他在這個世界上,最最重視的人的時候——他能夠容忍嗎? “我怎么可能容忍?”邵勁自言自語。 漢武帝愛色,李夫人說病容難看不見人,所以他就不見了。 而他愛的是人,他連對方掉了一根頭發,被筷子碰了一下,他都覺得心疼。 他怎么能夠去想象,有朝一日徐善然會在他所無法挽回的地方,受到欺辱,受到傷害,甚至失去了性命? 這是我最低的要求。 他看著自己的雙手。 如果這個世界連我的這個要求都無法保證的話—— 他緩緩將手握拳。 那就由我——我自己——來保護我最重要的人! 徐善然與貴妃一事發生在大庭廣眾之下,十分牽動人心。 國公府的徐佩東和何氏是在一日之后才得到這個消息的,何氏聽到事情之時差點暈倒,緩過了神后就立刻叫人套車,要與徐佩東一起到邵勁府中看自己的女兒。但他們前腳才到地頭與邵勁見面,后腳這邊就得到了宮中傳出的兩個消息。 一個是昭譽帝立太子的消息,一個是昭譽帝因玉福公主參與謀逆一世,奪貴妃頭銜,將貴妃貶入冷宮的消息。 作者有話要說:這個是補19號的更新=-= 這個月快完了,讓我們愉快地補起更新吧! ………………我記得還欠兩更! 第一四六章 上門 此時何氏與徐善性已徑自入后院與徐善然相見,徐佩東則由邵勁接見。這個消息傳來的時候,相較于愕然于色的徐佩東,邵勁在驚訝的同時,更多的是則是對徐善然看問題入木三分的佩服,以及對昭譽帝狠毒的警惕。 愕過半晌,徐佩東皺眉說:“這是怎么一回事?”要不是昭譽帝相較于先帝并非重色之徒,昭譽帝與他女兒的年紀又相差過大,只怕這樣的巧合之下,徐佩東也不得不多想一二了。 邵勁將徐佩東請入上座,不提成婚之后,哪怕成婚之前,他也做了徐佩東許久的弟子,此時察言觀色,當然能夠確定徐佩東的想法。 雖然知道自己岳父不可能不愛女兒,但是邵勁窺探到的東西還是讓他自己有些輕微的不舒服,他發現這個時代的又一陋習就是有了什么事情,涉及女性的,總要先往女性身上找找原因——但實際上,小到家族興衰,大到朝代更迭,哪一件事真是從始至終因女人而起,為女人而終的? 白擔了個名聲??! 這話邵勁至多也在心里想想,他這時便詳細地向徐佩東解釋了昭譽帝此刻的心態,還有貴妃犯得忌諱——正是這太孫妃一事,讓現在的長皇子輝王黃熾都失了太子之位。 邵勁親自沏了一壺茶,說:“現在輝王應該也回過味來了,指不定在府邸里如何懊悔呢?!辟F妃有撮合自己聯宗的女兒和輝王黃熾長孫一事,兩家肯定私下互通聲氣過了,他們一拍即合的同時卻忘了昭譽帝病歸病,可還沒死呢。兩家這一拍即合,可把昭譽帝置于何地? 徐佩東端了茶在手中,他想過一會,說:“我現下也未能面見陛下,風節你見得陛下的面,覺得陛下現在如何?” “我也未能——”邵勁的話還沒有說完呢,外頭伺候的灰衣小廝就按著自己的六合一統帽一溜兒跑進大廳,叫道,“老爺,老爺,宮中來使,宣老爺進宮!” “……”邵勁。 “快去吧?!毙炫鍠|失笑,跟著他正了神色,囑咐說,“克勤克儉,惟警惟勤,不該摻合的,千萬不要摻合了?!?/br> “謝老師指點?!鄙蹌乓嗾f。 一路上再無他話,等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