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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頭卻傳來有東廠的公公上門來求見邵勁的消息。 邵勁剛要出口的話被再噎回了肚子里。 他簡直是無力吐槽,心想之前才說過的十天假期呢?難道都被狗吃了么! 但人都上了門,這個時候不去也得去,邵勁站起身說:“我出去一下,可能要處理事情到有些晚……如果太晚的話你不用等我,自己先睡?” 徐善然點點頭應了,索性陪著邵勁走到二門處,也算是飯后的消食。 接著她站在二門處,在邵勁要離開之前仿佛不經意地問了聲:“你看還有多少時間?” 邵勁先是愣了下,接著才轉過彎來,明白徐善然再說什么,他含混掉那個不好說出的字眼,說:“我看著……也真沒有多久了,就兩三個月吧?!?/br> 徐善然默默點了下頭,眼看著邵勁走到外頭,和那東廠來的公公一起離開,這才遣丫頭去前院,叫了王道行過來。 夜色剛黯,徐善然選擇與王一棍見面的地方正是前后院相接處的一個敞軒。 王一棍被一個丫頭帶進這里的時候還在揣測著究竟是什么事情——他這時候終于發現自己的選擇有點坑爹了,明明是想找個好地方養老的,結果這一出事情接著一出事情的,誰能告訴他為什么他選擇的那個二愣子也能夠參與到皇權交替的更迭之中,還顯然掌握著一股不俗的勢力? ……再說現在那個二愣子和他之前想要避開的姑娘結了親,他這‘避開’的舉動,不就一下子沒有了意義? 屋子角落的銅燈將不大的空間照得透亮,萬馬奔騰的屏風豎立在正堂之中,恰好擋住了后邊的人,只有個坐得端端正正的輪廓映在屏風上頭。 王一棍隔著屏風給這府中的女主人行了禮。 他對于邵勁可以隨便一些,心中也是篤定邵勁不會將事情放在心上;但對于徐善然,哪怕知道對方其實也并不特別在意這個,他卻不敢如此放肆——這府中男女主人的區別就在于此,若事后他與邵勁翻臉,最多不過以前種種一筆勾銷;而如果時候他與徐善然翻臉,只怕此刻一樁樁一件件,就全是罪過。 “先生請起?!毙焐迫坏穆曇魪钠溜L之后傳來。 這聲音在王一棍耳中聽起來顯然由為平靜,或許還有些雍容。 他道了謝,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就聽徐善然往下說: “今日叫先生來是有些事情需與先生商量?!?/br> 徐善然說道這里,稍微停了一下,很快便將之前邵勁告訴她的事情簡略地告訴了坐在外頭的中年人。 跟著她端起一旁的茶杯抿了一口,就聽外頭傳來王一棍的聲音:“不知夫人的想法是?” 徐善然并未繞太多彎子:“宮中宣命婦覲見,我自不可能裝病躲過?!?/br> 王一棍并未言語,卻覺這句話一下子就說到了他的心坎中去。 他之前選擇邵勁而非徐善然,便是覺得徐善然與自己太過相近;而這世上顯然不是所有的人,都想要看見第二個自己。 但有些時候——比如這個時候,他卻也不得不承認,相較于邵勁,還是徐善然與他的想法更為貼合。 昭譽帝身體不行了,邵勁想要退,想要躲,打算等新帝出現了再安穩地做事。 但只要你手中還握有力量,別人就總要算計你的東西,你能退到躲到將手中東西拱手讓出去嗎?等真到了這個時候,你又拿什么來保護你要保護的人事?到時候也不過是看別人的臉,吃別人賞的飯。 人生在世,歸根到底,還是要爭。 與事爭、與人爭、與命爭、與天地爭。 只是爭歸爭,怎么個爭,也是一門極大的學問。 好比今日在昭譽帝面前,若邵勁不作出一副與軍權無心的模樣,只怕根本不用等到他想要爭,就得先被剃了個光頭,保不定還有殺身之禍。 王一棍在短時間里想了極多的問題,最后終于定下心來,只聽他試探地問:“不知夫人是個什么想法?”頓了頓,又說,“究竟危險極大,恐怕得細細周密才好?!?/br> 徐善然劃了一下唇角。 她映在屏風上的黑影也許動了,也許沒動。 她說:“自然要細細周密?!?/br> 女兒殺了自己的兒子,邵勁又逼死了她的女兒。 貴妃不殺邵勁,寢食難安。 對方既然已經有了殺意,他們若只是躲,躲到什么時候才是個盡頭? ——還不若從開始就掌握主動。 作者有話要說:更新~ 我想想,好像欠了兩章…… 第一四二章 宮宴 寧王謀逆之事解決得出乎眾人意料的快。 昭譽帝前番被寧王囚禁,朝中大人或多或少心中有數;而此番昭譽帝鎮壓了叛亂,從宮中出來的第一時間就是召見眾位大臣,這些被召見之人也是后來才知道,當日除了大臣在宮內候著之外,昭譽帝剩下的輝王黃熾、安王黃煥、晉王黃煊、以及安壽公主黃焐、瑞嘉公主黃燨,全等在了宮門之外,只是當日一直到宮中下鑰,昭譽帝也并未召見自己的這些子女。 幾日之后,宮中便傳來詔書,貶先玉福公主為庶民,貶先寧王為罪民,及玉福府中、寧王府中一應嬪妃奴婢,全部殉死。 詔書一出,這些日子以來因抄家滅族本就久久不散哭聲的天空又再次凝聚了不知多少無辜者的哭喊。 可就算這些哭聲上震天庭,也不能撼動位于九重城闕中帝王的心。 這兩封詔書甚至并未寫全了所有事宜。 玉福本因深受皇帝與貴妃寵愛,陵墓早已在建,但有了現在一出,也不過是席子卷上尸體,一口薄棺就葬在了京郊專收罪人的亂葬崗之中。 寧王若按以往的成例,則與玉福相差不大,只是沒有棺木與墳頭,赤裸裸地丟在崗上任由鳥雀野狗咬食而已。 只是寧王非昭譽帝親子一事,因涉及宮闈秘聞,昭譽帝雖并未公開,心里卻著實恨毒了對方,他既不將寧王的尸體隨意丟棄,也不只憑怒氣毀尸發泄,而是早早叫來了天師,以最惡毒的詛咒將寧王的尸體鎮壓,誓要對方生生世世墮入畜生道,永遠成為別人的刀下鬼盤中餐! 這等私密之事旁人雖不甚知曉,日日跟在昭譽帝身旁的貴妃卻從頭到尾都看進了眼底。 她心知自己的女兒已將昭譽帝的所有寵愛都揮霍了個干凈,還能有一張席子卷著葬入地下,究竟是她還在的緣故。因此她雖只要想到女兒身后事如此寂寥,就日日夜夜如火煉軀體般難受,卻也不敢在昭譽帝面前提起哪怕一個有關玉福的字。 時間一晃而過。 寧王與玉福兩人的詔書下得雖快,宮變之后的大清洗卻足足持續了一個月的時間。任何與寧王過從甚密的臣子,皆夷三族;任何直接參與了寧王宮變之事的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