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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多的顧慮:這里都是我的人,就算我手無縛雞之力,他們也能夠輕而易舉的將你殺掉,分尸,尸塊拋入江中……今夜的大雨叫路上再沒有其他行人,是不是很完美?那么只要處理掉哥哥與你的書童,誰知道我做了什么呢?” 她又是一笑: “就算有人知道我做了什么,那也一定不會是父親母親。既然不會是父親母親……哥哥,你出身不夠好,手腕不夠好,現在還是別家的探子,你說誰會為你出頭撐腰呢?再算真有人為你出頭撐腰,那又怎么樣?死人還需要這個東西嗎?” 火光也遮掩不住徐丹瑜臉上的慘白。 但他強撐著說了一句:“meimei,你沒有這么做!” “——是啊?!毙焐迫煌祥L聲音說了一句,“我沒有這么做?!?/br> 她的目光落在徐丹瑜臉上,那樣的冷然;她唇角的笑容又恢復了平常,靜謐到沒有感情。 她平靜地說:“因為我還在思考,我到底要不要為眼前這個人擔上弒親的名頭?!?/br> 那‘弒親’兩個字由徐善然說出口的時候,仿佛真有一柄利劍直貫入徐丹瑜的心口! 徐丹瑜一時有些站立不穩,他神思不屬地退后一步,小腿撞到后邊的椅子,踉蹌一下后整個人都做倒在椅子上。 “哥哥不需要太擔心?!毙焐迫惠笭栆恍?,“因為現在我有一個更好的主意了。對了,”她突然轉移話題,“哥哥不妨說說今天發生的事情吧?比如你下了山之后,你都做了什么事,以及都見了什么人?!?/br> 徐丹瑜嘴里發干發苦,這些都讓他的聲音有點失真:“meimei不是厲害得都知道么……” “我倒是都知道,就不知道哥哥知不知道那些是誰呢?”徐善然反問。 徐丹瑜一下緘默下去。 哪一個執棋手會告訴棋子自己的思路? 哪一個主人會告訴看門狗自己的想法? 徐善然也不以為意,她說:“既然哥哥不知道,那我就來說說吧。今日找你的是謝黨的人。這個詞哥哥應該不陌生,這是朝堂中以謝閣老為首的一批黨派。這個黨派之中上自中樞大臣錦衣衛,下至地方官員舉子學生,應有盡有……對了,周姨娘曾經就是這一黨派中隸屬于黑暗的一員。她在湛國公府潛伏了近十五年,為著那些黨派眾人,都犧牲自己替仇家生了一對雙胞胎,最后還落個沒有下場,真是可惜可憫?!?/br> 這些幕后的事情徐丹瑜調查過一些,但他當然知道得并不清楚,此刻他幾乎有些發癔:“那、那你是說……” “你和她當然是徐家的血脈?!毙焐迫惠p描淡寫說。 “你、你——那我?我——” “哥哥怎么會以為自己身上沒有留著徐氏的血呢?”徐善然笑道,“徐家像是替別人養孩子的人家嗎?” 那我之前所做的一切,一切的一切,我日日夜夜提心吊膽,我犧牲了我的親jiejie,我韜光養晦,我明明是四房很長一段時間唯一的男丁,卻活得像個下人……我做了那么多不可以說的事情將自己逼到現在的地步,都是為了什么? 徐丹瑜的目光就如眼前的燈光那樣飄搖閃爍。 他茫無目的的四處看了一會,最后盯在徐善然身上,死死地盯在徐善然身上…… 但徐善然卻不以為意,她就像是沒有看見徐丹瑜的表情那樣,繼續往下說:“既然已經弄明白了一些事情,那我們正好繼續?!?/br> “哥哥,”徐善然的聲音輕飄飄的,落在徐丹瑜耳朵里,卻如同有千斤之重,“作為徐氏子弟,你為家族做貢獻的時候到了?!?/br> “你說……”什么? “謝黨代表著文臣的利益,我們卻是勛貴一派的。兩者之間的矛盾幾乎不可調和。謝黨越有實力,我們的處境就越糟糕……而謝黨早在那么多年前就沖我們下手,”徐善然淡淡一笑,“我們反擊也沒有什么奇怪的吧?” “現在正好,他們找上了哥哥。哥哥這個釘子確實有用,能夠接觸到許多外人幾乎接觸不到的事情。我相信他們會妥善利用哥哥、并且為了妥善利用哥哥,也會適當給哥哥一些權力的——” “你,你是要我?”徐丹瑜都口吃了。 “沒錯,我是要你成為徐家反插入他們那里的釘子,為我們提供情報?!毙焐迫徽f。 “你在開玩笑?”這是徐丹瑜的第一反應,他飛快說,“我是徐氏子弟!我和你們流著一樣的血——” 但徐善然也很快,在對方剛剛開腔的時候,她也接下去:“——那又怎么樣?” 徐丹瑜幾乎呆住。 徐善然又笑,笑容還是很平靜,只是眉間凜冽:“哥哥是覺得徐氏缺孩子?缺妾生子?缺釘子生的孩子?我的好哥哥,今天發生的事情還不能讓你清醒一點?最好不要浪費我們兩個人的時間……” 徐丹瑜如同死了一般沉默許久,然后他問:“如果我不答應呢?” “那就請哥哥上路吧?!毙焐迫黄届o說。 正廳的窗戶似乎被風吹著了,發出好大一聲“砰”響。 徐丹瑜被刺激似的劇烈抖了一下,他豁然抬起頭,目光卻并不敢看向近在咫尺的徐善然,而是牢牢盯著那發出聲音的窗戶上! 那是位于屋子兩側的窗戶,外頭的風刮得再大,也不至于將這一扇窗戶都給吹著了。 而剛剛徐善然說的,她正好說的…… 徐丹瑜幾乎可以確定,這窗戶后邊、這廳堂后邊,正藏滿了徐善然的人。 他們就躲在黑暗的角落,只等他回答一個‘不’字,就沖出來,殺了……殺了…… 徐善然是認真的。 仿佛一塊堅冰落入心臟,被心臟緊緊包裹著的冷和疼。 他如果不答應,徐善然就會在這個地方,在這個時候,直接將他殺死! 屋外嘩啦啦的大雨不知什么時候變小了。 徐丹瑜在一刻鐘之前回自己的屋子里,整個廳堂除了徐丹瑜之前所站地面一道蜿蜒的濕痕之外,就只剩下徐善然一個人在。 她坐在位置上,手邊的熱茶已經涼了,一直盯著的火光也顯得晦澀,就如同這獨自坐在廳堂中的人所給人的感覺似的晦澀。 但這樣的寂靜并沒有持續太久,很快徐善然就自座位上站起來,跟著目的明確的直直走向那扇在她和徐丹瑜交談之中發出聲音的窗戶。 這扇雕花窗格位于屋子的左側,此刻正虛掩閉合著,她走到窗戶面前,伸手將其向外一推…… 徐善然的視線就和呆在窗戶底下的人的視線對上了。 那個人正靠墻坐著,一身衣服都被暴雨澆濕了,此刻就像從水中撈出來似的,連自己坐著的那塊地都被浸濕了。此刻他一只腿直伸,一只腿曲起,正搭手在曲起的那只腿上,聽見了腦袋上的聲音,也并沒有起身,而是直接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