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飄飄忽忽的東西化作實質,纏上了自己的整個下半身! 他呆了一呆,跟著還真的平生不走虧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門,連眼神都還沒掃過,就直接伸手往下一揪再放到眼前一看。 “……這是野草吧?都長到我腰部了是幾個意思?”邵勁汗道。 不過弄明白了這些飄搖的魅影到底是什么東西,他也不再多余地關注它們,只在這高得都快有一米多的野草中走了幾步,很快就接著天上的冷光看清楚了自己出身的那間屋子。 就在他的不遠處。 那間屋子坍塌了一小半,斷壁殘桓之間,木柱傾頹,蛛網橫生,還有那殘存的綾羅與褪色的彩繪,在這幽森森的壞境里,也不知靜靜微笑了多少時日。 作者有話要說:……明天女主就上線! 感謝以下投霸王票的姑娘們,大家么么噠^^ ☆、第五十章 久別再重逢故人是陌路 不過一轉眼的時間,日落日升,天暗天白,八月十八已經到了。 這一日正是個驕陽當空,炎風炙炙的好天氣。 徐善然天還沒亮的時候便醒來了,在床上靜靜躺了好一時,才在綠鸚的服侍下坐在窗臺前梳洗打扮。 綠鸚自接受了徐善然的那些迥異于尋常姑娘家的事情之后,似乎連心都與徐善然近了許多,素日里除了戰戰兢兢地完成徐善然的吩咐之外,便是抱怨自家姑娘在打扮上太過不經心,晚上又太晚睡,早上又太早起,嫩嫩的皮膚也要熬得干枯了——總之實在是養得不夠精致。 今日也是,她自那洗臉的水端了下去之后,便在徐善然耳邊念叨著:“好姑娘,今天好歹是你的生辰大事呢,四太太早前就叫桂mama拿了好幾套衣衫并首飾過來,奴婢看了都是十分漂亮的,姑娘不如好好挑一挑?” 徐善然只看著那撐開的窗戶,并未回答綠鸚的問題。 這種不上心的態度綠鸚也早習慣了?,F在見徐善然不說話也不奇怪,只自己自說自話地忙起來,什么時候得了姑娘的一點頭,就歡歡喜喜的把東西給留下來放好。 白日的太陽已經掙破云層,那一束光芒自天上直射入窗前的梳妝臺上,將黃花梨狀態上那八仙過海的浮雕照得歷歷可見。 徐善然有些走神。 她的目光掠過面前的妝鏡,穿透敞開的雕花窗格,漫無目的的飄忽一會,便落在那花叢角落百子蓮上。 那花大抵是今日新開的,一朵朵淡紫的五瓣小花簇成球狀,有那還含著苞兒的,也有那將放未放的。自上一次徐丹青事情后,就由何氏派到她身旁的含笑則穿著上次見寧舞鶴時的紅衣裳,在院子中踱來走去,一時好奇的摸摸那懸在廊下的風鈴,一時又去逗掛在鳥籠上的鳥兒,還問左右:“這鳥不拴鏈條不會飛走嗎?” 各種不著調的問題直把這院中的李mama給氣個倒仰,恨道:“我的姑奶奶,只你不拿著鞭子去逗它,那鳥就飛不走的!” 徐善然微微笑了一下。 含笑算起來還是沐陽侯府的人,有了徐丹青的那一回,母親大概是實在有點怕了,左思右想著還是覺得自家女兒身旁須得放一個會功夫的才安心,便趕忙回了娘家,也不知是說了什么,再回來的時候便帶著含笑到了她的院子中。 這是一個長到十五六歲的小姑娘,但看上去不過十二三歲的嬌憨天真,每每笑起來臉頰上總要露出兩個酒窩,又十分的愛笑,大抵是因此才被叫做‘含笑’的。這個丫頭平日里似乎除了練武之外十分不懂得人情世故,也不很明白做丫頭該干的那些事情,但要是論到賣力氣,比如挑水劈柴什么的,李mama便曾與她嘀咕過,說是“比那些更年長些的小廝還好用”。 但這樣一個身手不錯,難得還是女兒身的丫頭,徐善然怎么可能放她有事沒事去挑水劈柴?恰好她早也有找個會功夫的丫頭的意思,現得了母親送來的,正是得了場及時雨,早就直接吩咐過李mama,叫含笑只在院中活動,也不必吩咐什么活兒,只讓她自己安排時間。 “姑娘,今日既穿了那天水碧色的百花不落地裙,就再帶上這珍珠網子可好?” 綠鸚的聲音將徐善然分散的思緒拉回來。 徐善然回頭一看,在她走神的時間里,綠鸚已經將那衣衫首飾都挑好了,整齊地掛在一旁了。她一眼看過去,便笑了起來:“我是不是大紅色的?怎么全身不是白的便是綠的?” 綠鸚不由辯道:“姑娘穿淺淺的綠色最好看呢!”但隨即想想,又笑了起來,“要不換個艷些的顏色?” 徐善然只笑了笑。 她的目光轉回去,透過面前的鏡臺看見了自己。 還沒有怎么長開的五官大抵只能算清秀,因而最適合淺色與可愛的打扮。 而不像后來,她得的那句“淡妝濃抹總相宜”。 她也曾經問過對方,最喜歡她淡妝還是濃抹? 那人也像她現在一樣笑了笑,回答說“最愛你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觀之不可褻瀆也?!?/br> 這些話總是沒有錯的。 不管愛她盛裝雍容還是愛她淡妝盈盈,總是愛她。 可若是愛她,最后的結局又怎么會是那樣?現在再想,玄機其實也并無其他,不過在那笑上一笑上。 如同她現在看見花兒會笑一笑,看見鳥兒會笑一笑,可何曾真正將它們放在心底了? 可這樣一想完后,徐善然又自己失笑:也不知是變老了還是變小了,這樣沉浸在回憶中難以自拔,就因為一份禮單上的一個名字? ——她現在,可都還沒有真正見到人呢。 “行了,就這樣吧?!毙焐迫徽f。 綠鸚便知道自己姑娘懶得再換一身,聞言高高興興的應了是,將那些首飾與衣衫都與姑娘穿戴好,一一檢查過后沒有遺漏之后,才扶著姑娘往那前庭的方向走去。 今日國公府的飲宴雖說沒有直言是徐四老爺為自己的小女兒慶生,但偏生選在這一個時間,滿京接到帖子的哪個不知道翁之醉意何在?故此那些夫人們在赴約的時候也都帶上了自家年齡相近的孩子,只交代孩子與五姑娘一塊玩耍便是。 徐善然與綠鸚到達的時候,何氏正在招呼那些剛到不久夫人們。她一眼就看見自己女兒自后頭走來,非常高興的招招手,將女兒招到身邊,又說:“與眾位夫人們見個禮?!?/br> 徐善然清脆的答應過后,一一與那些夫人們拜下行禮,又與夫人帶來的孩子們廝見,一直走到某位林氏婦人面前,她同樣拜下去,被那婦人扶起來的時候,目光卻落在一旁高她一些的男孩子身上。 那男孩一頭烏亮亮的頭發,雖年紀尚小,也能看出面孔十分的俊秀,再配上那面孔中湛然有神的雙眼,一時間只叫人記起那‘如切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