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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綠鸚愕然道。 “不過是被人利用罷了?!毙焐迫坏f,“你想想她之前做的事情。第一次搬弄口舌,第二次找那小丫頭來給棠心吃嗜睡的藥——那小丫頭當時要殺我只需在棠心睡了之后跑進來捂住我的口鼻就好,既然沒有這樣做,便只是義氣之爭,再想她在徐丹青身旁多年,便知那次是誰的注意了——哪一次敢明刀明槍的傷我了?她若真敢這么做,我倒高看她一樣。今日只怕原本還真如她所說,不過下一次瀉藥而已。這樣自私又懦弱,看著那一半血緣的份上,我倒可以抬一抬手,只你看看,那利用這徐丹青的,可肯為她多想一分?!?/br> 綠鸚悚然驚道:“好在那流螢服毒死了!也不知怎么會突然想要殺姑娘!” “因為好下手又有價值?!?/br> 綠鸚是要跟著她的,很長一段時間里她只怕會用到這丫頭做許多事情,徐善然現在也不忌諱將事情一一說透:“我們出來,便給流螢下手的機會;而要叫流螢想要下手,只怕我做的那許多事情,一多半被人知道了……” “可只有這么一個灑掃丫頭,是看不見這么多事情的?!毙焐迫痪従徴f。 “還有另外的人,還有另一雙眼睛,已經看到很多很多了……” ☆、第四十五章 夏日 仿佛一眨眼之間,日期已經進入了七八月份,正是一年之中最熱的時間。 自那齊明山回來之后,徐丹青連家門都沒有進就被自老夫人院中出來的婆子捂嘴的捂嘴,捆手的捆手,架上另一輛車子,飛快往那京郊的小寺廟的事情不必再細表。 只說徐佩鳳也在差不多時間接到了老國公的信,見那信用暗記標了‘急’的字樣,還以為發生了什么事情,忙拆開細看,不想卻看出了一件完全意想不到的事來! “老爺今日是怎么了?難得能在家里休息會兒,卻一整天的心不在焉?!闭萍业母]氏沒有一日是不忙碌的,今天好容易抽了個時間歇了個晌午,一覺起來之后就見徐佩鳳在書房踱著步,不由笑道。 徐佩鳳瞥了竇氏一眼,心說這是你沒有和我一樣看見了信,否則哪來的心思說笑閑聊? 正自想著,兩人的二子徐善知恰好自窗前走過。 這徐善知今年也是十五六歲的年紀,因素日也是個調皮跳脫的,竇氏便想著早日叫他成家,娶一房厲害的媳婦回來管管是正事,因而已經物色人選物色好久了,心里也有了七八分的譜,只等挑上個好時間,兩家坐坐,將話頭透過去,對方若肯,便是找官媒依禮而行的事情了。 這邊徐善知自窗前一眼看見徐佩鳳與竇氏,忙上前見禮。 竇氏只說了兩句關心的話,便要將人放走,不妨一旁的徐佩鳳冷不丁問上一句:“最近你書讀得怎么樣了?” 徐善知平日里吃喝玩樂可說無一不精,甚至瞞著家人偷偷下賭場去,也能做到十次里有八次贏。 可唯獨讀書上頭,真個是那些經義認識他,他不認識那些經義。為著這個,自小的時候就沒有少被徐佩鳳呵斥打罵,只是實在沒有興趣在上頭也更沒有天賦,否則也不至于在國公府里住著,都這個年紀了,還得不到一個童生來。 本來徐佩鳳年前的時候已經有些看淡他讀書的事情了,去請安時候也不過說些不可肆意胡鬧的做人道理,不想今日也不知怎么的,又舊事重提了。 徐善知暗叫一聲晦氣,心想自己多半是出門沒看黃歷,也不知是今日的穿著打扮哪里不妥當了,竟叫父親重生起了這個念頭……難道是之前和兄弟們去那和安寺調戲小尼姑的事情發了?雖心里嘀咕得厲害,徐善知臉上卻一點不露,只嬉皮笑臉說:“爹,您也是知道我的,我是日日看著書沒錯,只每次看上一頁,便要被那書傷害一次……我到底是您的兒子,您怎么就忍心叫我日日被它傷害呢?” 徐佩鳳一點沒有因為這俏皮話笑起來,直接指著徐善知罵道:“也不知我前世做了什么孽,生出你這個偌大了還文不成武不就的孽障來!” 這話有些重。 不說徐善知當下不敢再笑,連一旁的竇氏都吃了一驚,忙圓場說:“好了好了,兒子都這般大了,老爺你何必再說這些呢?他雖說讀書上頭實在沒有天賦,可外頭朋友也不少,等日后捐了個官,倒是正好混得開的?!庇謱π焐浦R道,“可是你最近又做了什么事情惹你父親生氣了?還不趕緊向你爹爹賠罪?” 徐善知老老實實地跪下說:“爹,我最近真沒做什么?!彼膊恢@是進賭場的事情發了還是那小尼姑的事情發了,又或者是他私下去捧那素素的場叫人發現了?“您別生氣,當心氣壞了身子。如果我做錯了什么,您直說,我一定不辯解?!弊詈筮€不忘再耍個花槍。 久在官場的徐佩鳳哪能聽不懂這句話? 不過兒子到底是兒子,只見他伸手指著那混小子,千言萬語最后也只化作了一聲嘆息。 好歹還有一個正外放已成家的大兒子。徐佩鳳這時候也只能這樣安慰自己的。只是想到大兒子又想到那封信,他心頭又不由自主地揪了一下,也沒心思再去看妻子與兒子,丟下一句“我去母親那里”,就心煩意亂地走了。 不說后頭竇氏與徐善知的想法,只說徐佩鳳到了老夫人的院中,取出那份老國公寄回來的信,給自己母親看了,等母親看完之后,又小心地說:“兒子驟然看見這信,實在有些想不透,不知父親為什么會有這樣的想法……” 老夫人掩信思量一會,才問:“你覺得不可行?” 這話問得太直白,徐佩鳳一時竟有些噎住。 其實他在心里早就回答了:怎么會可行呢?那信中所提的可是四弟的女兒!一個還才七歲大的女娃娃!他那混賬二兒子且不說,只說那已經過了弱冠之齡又做了官成了家的大兒子,也不過是在外放的前兩三個月才進入內書房的!這內書房放的都是什么東西?怎么能隨隨便便的就叫一個還不懂事的小孩子進去?要是泄露了什么怎么辦?要是毀壞了什么又怎么辦? 噎住也是一瞬,徐佩鳳這頭不過略略沉吟一下,已經開口說了:“兒子確實是這樣想的。自來沒有女兒家做這樣事情的。再來善姐兒現在的年紀著實小,正是孩童無知無慮的時刻,就算是孩子本身有什么想法,我們做大人的也該好好引導,不叫小小的孩子走岔了路?!?/br> 老夫人并不奇怪徐佩鳳的回答:“你說得很有道理?!?/br> 等徐佩鳳松了一口氣,她又說:“不過這件事上,我與你父親的想法倒是一致?!?/br> 說罷,見著兒子一臉驚愕的模樣,老夫人罕見地露出一絲笑意:“但現在是你當家,這件事我與你父親只是發表了些意見,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