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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上門做客拜見主人本就是常事,這邊寧舞鶴不過略一猶豫,就有小廝上前來十分客氣地將他請入正廳,先坐著了。 徐善然自然與那些丫頭仆婦一同去了何氏那邊。 何氏今日經歷了這許多事情,可以說是身心俱疲,但見被父親帶走的女兒今晚上就回來了,她還是極為高興,剛攬著女兒說了些私房話,就心生疑惑:“你這衣服?” 徐善然暗叫一聲不好,她今日遇見的事情也不少,剛才回來之后就被仆婦簇擁到這里,竟忘了將這身臟衣物換下,忙轉開話題,與何氏咬起了耳朵。 何氏聽得一怔:“寧舞鶴……是那孩子啊……他怎的在這里?” “女兒上次在侯府里見著了他一次,這次又見著了他,便問他為什么過來,他只告訴女兒說是到處闖一闖,女兒見他風塵仆仆的,只怕過得確實辛苦,想著雖說那樣子了,到底血緣是斬不斷的,便將他邀進府中來,我們便是送上一份程儀也是好的?!?/br> 何氏聽得直點頭,嘆道:“你做得對,實則我這里還有一筆該他的東西。本想著等他及冠了再給,但聽你說著,這孩子這般辛苦,現在給也是使得的,究竟是一筆爛賬啊?!?/br> 說著便遣貼身的丫頭去前頭,囑咐在徐佩東與人說完話后便將寧舞鶴帶過來。 徐善然便乘機帶著綠鸚回房梳洗。 不過一會,小廝就將寧舞鶴帶進了何氏的院子。 那寧舞鶴一進門就將目光自房中一脧,尋找徐善然的身影,結果小丫頭沒找到,卻見著了那坐在炕上的婦人。 他倒還記得這個婦人,只不知現在該如何稱呼,這么一想,臉色又更沉下來了。 不過何氏并未注意到這個小細節,只把寧舞鶴招到身旁來,先執著對方的手認認真真看了眼前的人一會,見他果然是滿面風霜,身上也不過穿粗布衣衫,那雙手更是粗糙不堪,再想著自己素日不說對那庶女掏心掏肺,也真個噓寒問暖,冬怕她冷,夏怕她熱,結果竟叫她生出了害死自己的女兒的心,種種念頭糾纏起來,一時叫何氏落下淚來: “哎,好孩子,你受苦了?!?/br> 寧舞鶴向來是個吃軟不吃硬的,那徐善然與他爭鋒相對他一點不怕,現在這小時候見過一兩次的姑姑執著他的手垂淚卻叫他差點自站著的地方跳起來。但這不過是個開始,緊跟著何氏所說的話,更叫他呆若木雞。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就這一章^^ 下午要出去一下,可能會挺遲回來的,就不趕著寫第二章了,再順便看看晚上能不能寫出存稿,明天之后都穩定更新=w= ☆、第四十四章 隱秘 那株位于外院的寬大樹叉在幾個時辰之后又一次被人光臨了。 之前才見過寧舞鶴與徐善然爭執的邵勁好奇會發生什么事情,與同樣接到消息好奇寧舞鶴來干什么的何默一起偷偷摸摸地跑到樹下,對視一眼之后特別有默契地一個替一個掩護上樹,一個幫另一個快速上樹。 寧舞鶴來到這里的消息當然不獨這兩個人知道,因此心思最靈動的兩人剛剛在樹上蹲好,任成林與何鳴就一起摸了過來。 他們在底下抬頭張望一下,很快就自固定的地點看見了兩個人,頓時無語道:“你們這是爬樹爬習慣了嗎?” 何默催他哥哥:“快上來,那位在里頭呢,現在已經和姑姑說上話了,你趕緊點,別趕不及了?!?/br> 邵勁也邀請任成林說:“上來看看,怕什么,我師父你義父會打人板子嗎?” 這個?“好像不會?!比纬闪窒乱庾R說了一句,主要是之前有過好幾次接觸,他現在還真的心頭癢癢的,左右看看,見沒有人注意這里,便咳嗽一聲,兩手抓著樹干,飛快爬上去了。 剩下最后一個何鳴站在底下,他望著一起出來的三個伙伴都站在上頭,深覺自己沒有第二個選擇,便也跟著往上爬……爬上去的過程中,他一定不知道什么叫做‘從眾心理’。 總之最后四個人還是像下午一樣蹲在了那枝大大的樹叉上,任成林在問邵勁:“進行到哪兒了?” 邵勁也在問何默:“怎么你們好像都認識里頭那個人的模樣?” 玩得好的男孩子間反正沒有多少秘密,再說寧舞鶴去沐陽侯府外罵人的事也不是什么秘密,要是不說別人還以為他們何家做了什么虧心事呢。何默撓撓頭,就說:“那里頭的血緣上算是我們的親戚,不過名義上不是了?!?/br> 邵勁愣了一下:“怎么說?” “就是做錯事被逐出去了!”何默說。 ——類似于登報申明斷絕父子親屬關系?邵勁想。 不過在現代雖然可以登報申明,但該負的責任還是要負的。倒是現在……邵勁看看面前的雙胞胎,再想想今天見到的寧舞鶴,倒是有點了悟了:現在的話,看來說斷絕就能斷絕??? 正自思考著呢,任成林突然說:“我怎么覺得他像是想揍人的樣子?” 其余幾人齊齊一怔,也不再說話,俱都向前方看去,只見在屋子里的寧舞鶴突地掙開何氏的,朝后連退了好幾步,遠遠瞧著那身子似乎也抖得厲害,也不知是憤怒還是其他什么。 “小丫頭/meimei現在不在!” 差不多同時響起的兩句話重疊在一起,說話的邵勁與任成林有點驚訝地互看了一眼,就聽何默突地笑了一聲:“你們傻了吧,這事找表妹有什么用,我姑姑身旁的侍女都會功夫的!” 何鳴默默地把差點脫口而出的那句“表妹不在!”給咽回了喉嚨,他尷尬地咳了兩聲,附和何默:“嗯,沒錯,姑姑當年陪嫁的侍女都是祖父祖母一起選的,桂mama最是厲害,據說上陣殺人都不含糊?!?/br> 任成林和邵勁都關注著屋內的情況,一時沒來得及對這件事情表示驚訝。 不過兩人只專注聽了一會兒,任成林就恨憾道:“距離太遠了,他們說得又小聲,根本就聽不見什么?!边@都已經從遮遮掩掩聽壁腳進化到只恨壁腳的位置不太好的地步了。 是誰說古人接受能力差的?明明進化得很快嘛。下午時候還使勁忽悠才把幾個人一起忽悠上來的邵勁心里頭嘀咕,也不再管其他人,只顧豎著耳朵聽那里頭傳出來的斷斷續續的聲音。 且說何氏剛剛執著寧舞鶴的手,落了一番淚倒叫這個自小跟野草一樣長大的少年渾身不自在,只覺手也不是手,腳也不是腳,想要安慰,又想到那何氏宗族早將自己出族放任自己如孤兒般長大;想要甩手拔腳就走,又有不知名的力量將他釘在了原地,最后實在不知該怎么辦了,只得木著臉移開視線,假裝自己什么都沒有看見。 何氏也是一時被觸動心緒,在桂mama并幾個貼身丫頭的安慰下很快就收了淚,轉叫桂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