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件是寧舞鶴的,還有一件則是她根本沒有想到也不可能想到的,正是今日邵勁交給她的那匣珠子。 她祖父本來說不過兩日便要到家,可中途又出了些事情,只有一封家書回來,路途上也不知道還要輾轉要耽擱多久——至于寧王的那件事,祖母在剛知道的時候就已經遣心腹將密信送出去,祖父也接到了信并回了封密信,但那信上的內容卻十分簡練,概括起來不過是現任的國公是徐佩鳳,這事就叫徐佩鳳去煩惱——只中途會經過徐佩東將要去的齊明山,時間湊巧的話,興許能碰上見著一面。 寧舞鶴的就更不用說了,她本來已經要著手準備的,只春日宴后事情多又冗雜,兼且她還有些要再想想,這才一直放到現在。 至于今日邵勁的這件事,卻是直接促使徐善然過來與徐佩東說要一起去游山。 大抵任何一個位高權重或者眼界寬廣的人見著了邵勁拿出來的東西,都會明白這東西潛在的價值。 至少徐善然就明白。 所以她在頃刻間就決定——只要真如邵勁所說,他能做出這種東西。那么這個人哪怕不能自懷恩伯府中取得她原本設想的那些消息,她也不能將對方放走。她需要和對方建立更穩妥的關系。一個父親的記名弟子是不夠的,至少要那種真正的學生,要那種親如父子的關系。 可這樣的關系一旦建立,就不再是單方面的影響了。她的父親必然也要為邵勁付出許多,邵勁要是做錯了什么事情,她的父親也要受上那些負面的影響。 要再接觸,更深入的接觸。 而在國公府中,這樣長期頻繁的接觸并不方便。 只等出去之后,就好說許多了。 徐佩東想得也沒有太久,差不多盞茶功夫,他就說:“你要是真想去,就跟著我一起走吧,不過出去可不能耍孩子脾氣。不然我就叫人把你單獨送回來了!” 徐善然“嗯”了一聲。 徐佩東頓時就有點挫敗了:總覺得剛才那句是個白囑咐……他又說:“至于你母親,那邊你也別急著說,等我晚上回去親自問你母親一下,她愿意也就一起去吧……?”這么一想,因著何氏最近在刺繡與畫畫上頭都有長進,平日里兩人說的話也多了許多,徐佩東便聯想到那閑云野鶴的神仙眷侶,一時心頭還真的動了一下。 白日的事便這樣過去,待到晚間休息,徐佩東心想著女兒的話,還惦記著這回事,便在入睡前與何氏說了:“再過兩日又是我去訪友游山的日子了,或許會去上十來天的時間……” 何氏聞言就笑道:“老爺年年也差不多這個時候去,我怎么會忘記?東西早早就準備好了,只老爺看看今年要不要多加些什么減些什么罷了?!?/br> “哦,不是這個,我是問你今年要不要跟著去?”徐佩東說。 何氏大吃了一驚:“這怎么可以???母親那邊可還要我侍奉!丹青還算了,但丹瑜可得日日讀書的!” 雖說徐佩東本來也有點別扭奇怪之意,但聽得何氏這樣一說,他倒是笑了:“母親那邊哪里就少了你這一個人?丹瑜嘛……”他還真覺得自己這個唯一的兒子沒什么存在感,“他最近讀了什么書?” 何氏一時啞然:徐佩東這個科舉出身的父親都不知道徐丹瑜讀了什么書,她大字不識一個,又哪里明白徐丹瑜讀了什么書呢?還是說:“那小廝回稟過來的消息都是少爺在認認真真的看書……” 徐佩東也不以為然:“算了,小時候打也打了罵也罵了,沒見那孩子有一絲半點的長進。到底日后也不會少他一口飯吃,等大了捐個虛職就是了。我想你嫁過來也沒什么機會出門,干脆就趁著這個,一起活動活動吧?!?/br> 何氏也心動了,又與徐佩東嘀咕說:“那把丹青丹瑜都帶上吧?合著我們人也不多,三個孩子一起帶著也使得?!?/br> 女兒只想著自己母親,母親卻想著所有孩子。 徐佩東聽到這里,也不得不贊一聲自家母親高瞻遠矚,果然女子的才情還是排在賢德之后的,當年他可是想娶那書香門第的妻子紅袖添香的,可婚姻向來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何氏進門之后,他雖覺得不足,也沒什么不滿之意,直等到這么多年以后,再看院中干干凈凈清清楚楚的,方才明白娶個賢惠妻子的重要性。 何況何氏也并非什么都不懂嘛! 徐佩東這樣一想,倒是由衷的有了些滿足感,再看燈火下何氏那白玉般的娟麗臉龐,不由伸手,握住了自己妻子的手。 此后一番旖旎自不必再提。 等第二天一早,徐善然來父母這里請安,剛剛倚著何氏坐下,正與何氏說著話,就見徐丹青沖進來,哭著直往何氏懷里撲! 旁邊伺候的綠鸚眼見那四姑娘直接沖過來,忙伸手護在徐善然身前,結果手背還真被徐丹青身上那些叮當飾物給結結實實地撞了一回。 何氏這也被驚了一下,忙攬著徐丹青問:“好孩子怎么了?誰與你氣受了?” 徐丹青哭了半晌,悶聲悶氣地說:“母親,我也要和你們一起去游山!” 還在里頭梳洗的徐佩東一開頭聽見哭聲,還以為發生了什么事情,沒想到幾步走出來就聽見徐丹青這一句話,他真個啼笑皆非,就是本還沒有想好到底要不要帶已經十一歲、再過兩三年就要嫁作人婦的大女兒去的,這個時候也只說:“你怎么知道我與你母親不帶你去了?” 徐丹青忙抬起頭來:“真的,父親?那meimei呢?” 徐佩東笑道:“你meimei當然也一起去?!?/br> 徐丹青的心里便有些說不得的感覺了,好在低下頭來,將臉上的神色遮掩一二:“那弟弟……” “父親,母親,我想留在家里溫書?!毙斓よさ穆曇暨@時候在后頭響起。 既然都是來請安的,三個人到達的時間也不會相差太久,不過徐丹青跑了一小段路,徐丹瑜便成了最后一個。 這個時候他站在堂中低聲說話,腦袋略略低垂,也叫人看不清他臉上的神色。 徐佩東說:“你最近讀了什么書?” 徐丹瑜訥訥說:“與……” 徐佩東說:“可有什么感悟?” 徐丹瑜一時無言。 徐佩東又問:“具體讀了哪些章節,將其背誦一二?!?/br> 徐丹瑜也有些支吾。 徐佩東這時候也不由嘆了一聲:“罷了,你想留下來就留下來吧,到時候丹青善然與我們一起去?!弊詈竽蔷湓捠菍问险f的。 何氏答應一聲。 這個時候,徐善然也不再多留,不過說了兩句話便帶著綠鸚走出四方院。 堂中的那些人或許沒有想到,但日日跟在徐善然身旁的綠鸚卻明白徐佩東要帶何氏去游山的消息是自家姑娘轉了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