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46
晚也要被后頭的人擠出去,與其到時候沒個下場,不如你現在好好想想,你適應哪種日子,愿意過哪種日子?!?/br> 綠鸚怔住。到了這時,她才看清楚徐善然臉上照舊是往日的平靜,似乎真沒有什么事情能叫她臉上露出一絲兩絲的波瀾來。 也由此叫她相信,自家姑娘確實是認真問上這么一句的,而不是如有些主人般,非要借此試試丫頭的忠誠。 她情不自禁地跟著問上一句:“若我要……要……”走那個字,到底說不出口。 但徐善然有什么不明白的? 只是她會越走越遠,越走越快,她身旁有太多需要保護的人,而那些跟隨著她的人,作為她手中棋子身旁眼睛的,只有同樣能跟得上她快步往前的,才有伸手拉住的價值。 至于其他,好聚好散,全個主仆情誼也就罷了。 既然徐善然選在今天開這個口,心里當然有了計劃,聽見綠鸚詢問便說:“你年紀也差不多了,若有中意的,我就讓祖母做主,讓你們完了婚再出去管個莊子,上頭沒有人,那莊子里你愛怎么過便怎么過?!?/br> 綠鸚又怔了怔。這正是她早先還在山上時候想過的事情,她那時候為自己規劃了許久,想著等到三十了,又或者再活到四十了,說不定能得到這個結果,沒有想到現在也不過數十天的功夫,自己就從姑娘口中聽見了這句話。 “你若不想嫁人,想要身契,我也做主答應你,再送你些體己,往后你要怎么樣也都由你?!毙焐迫徽f。十個丫頭里九個想要的差不多都是這樣,剩下那一個是想要做姨娘的。 徐善然是真心,許出的愿望自然貼合到丫頭的實際想法,不能不叫人心動。 綠鸚也確實怦然心動了。但她咬了咬嘴唇,又問:“如果我要留下……” 徐善然微微笑起來。 燈火下,她的神情有一些奇怪,那被攏在橘黃光線之中的面孔明明溫潤無暇,其上一閃而逝的笑容卻很有些說不出的感覺,竟似能刺人一般。 “若你跟著我,又能做到最后,我許你一個官家太太做?!?/br>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還有。 下一章男主又要出來了。 男主最近在怒刷存在感啊2333 ☆、第二十八章 道德和良心 對于湛國公府而言,每年遍邀京中眾人的春日與秋日宴是張氏還在做媳婦時候就辦起來的,一晃三四十年的時間也有了,最風光的時候,連皇室的公主也跟著來捧場,因此每年的這兩個日子,對府中從上到下從里到外的眾人而言都頗為不同。 今年也是如此。 提早兩個月時間就由大太太竇氏陸陸續續準備起來的宴席到了當天時候,各個仆婦丫頭忙而不亂,一面將那流水似的擺設與食物端上案桌,一面又殷勤備至地把門口的太太姑娘,老爺公子迎進前后院,按職爵高低,親疏有別,分席坐下。 就如同往常一樣,老爺的聚會在前頭院子,已經有人開始坐到那曲水流觴下,說書說詩說畫;夫人與孩子們的宴席則在后頭院子,夫人們呆在那溫室生香的廳堂之中,或逗逗鳥兒或打打葉子牌,還與周圍的說哪家胭脂水粉好看,哪家布匹綢緞漂亮,而那些不耐煩跟著母親與父親的孩子,則女孩子一波,男孩子一波,分別在不同的花園中玩耍。 徐善然此刻正呆在后院的廣澤閣之中。 這棟書樓等閑不會有人進來,又正好居于兩批孩子玩鬧的中央,登上閣樓頂端向下看,兩面情景都盡收入眼底。 這些天里經過了這許多事情,綠鸚現在已經十分明白自己的姑娘需要什么,因而此刻并不在徐善然身旁服侍,而是跑到了樓下的門口處守門,只待有人過來就給徐善然傳訊。 擺滿書籍的書房沒有用香,鼻端處除了嗅到窗戶外蕭蕭花木的滋味外,就全是紙張與筆墨的味道。 徐善然端坐在遮了一層薄薄簾籠的窗戶之后,先隔著繡山石翠竹的綠紗朝那小姑娘聚集的地方看。 家里頭的姐妹自然都在那里。 但除此之外,周祭酒的女兒,未來的二皇子繼妃。 孫翰林的女兒,未來的十二皇子妃。 還有五城兵馬指揮的女兒,未來的…… 徐善然通過身形打扮,將那些姑娘一個一個認出來。 又一一對照著任成林之前送來的那個小冊子上蛛絲馬跡的消息。 一乞丐說路過周祭酒家中,每日雖有飯食拿出來,但有時候卻會得到餿了的…… ——不錯,未來的二皇子繼妃正是個表面光的,看似大度明理,實則刻薄悍妒,那些得過了寵又失寵的侍妾甚至有品級的女人,竟都沒有得到什么好下場。 一乞丐說那孫翰林整個兩袖清風,那條街走遍了就數孫翰林家中倒出的飯食最少最沒有油水。 ——不錯,這個清官到最后都混到了兩袖打補丁的地步,可憐還是皇親國戚。 一乞丐又說那五城兵馬指揮…… 徐善然將那些人一一看過,又想著自己最近收集來的信息,或者對照沒錯之后肯定自己的記憶,又或者在有出入的時候先想想自己的記憶錯漏片面的可能,再想想那消息錯誤的可能。 接著,她的目光就轉向了男孩子處。 她照舊一一分辨著,目光在自己并不算熟悉的人身上轉過,一直到注意到某一個人的時候,她忽地一皺眉,想起了自己之前看冊子時就很在意的一點。 那人遠遠看去身量不高,但一身藍底銀線衣物頗為顯眼,正是懷恩伯家中的嫡子邵方。 ……不過是一個眉尾三點紅痣的黑廝,也不知哪來的鼠輩,遮頭掩臉的從后門出來不說,竟叫門人踹了我一腳。 這短短的一句話被記錄在那本由任成林帶來的冊子的角落??此坪推渌我獾拈e聊沒有任何區別,但再結合那乞丐說話的地方,徐善然卻禁不住提起了精神。 事情發生的時候,那乞丐是坐在懷恩伯的后門處。 黑廝,再加上眉尾三點紅痣,已經足夠讓徐善然認出這個人來。 這是現今的工部侍郎方思明。 可是不對,不應該。 懷恩伯是清流,方思明卻是二皇子的外家,這兩個人怎么會湊到一起去了? 那工部侍郎為什么偷偷摸摸的到懷恩伯家中去?是來做說客的,又或者懷恩伯其實正是二皇子的人? 而二皇子…… 這位十來年后的新帝,親手蓋下玉璽,發了徐家闔家流放圣旨詔書。 徐善然的目光在邵方身上停留了許久,等她終于轉開視線,在整個大方向上隨意一眼掃過的時候,她卻忽地注意到了一點叫人詫異之處。 那個樹上閃動的……是一個人? 正當徐善然注意著那個方位的時候,院中的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