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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總要帶些兵馬,只帶兵出征,家眷須留在朝中一項,你就不能去了?!?/br> “為什么?”枇杷馬上便明白過來,朝廷中人可能會擔心老大人和父親背叛投敵,所以要以家眷為質!“他們怎么能這樣想!” “如果進忠和老大人能離開京城北上,我們就是先留下也不要緊?!睏罘蛉讼蜩凌耸沽藗€眼色道:“如果我們也跟著去,免不了要礙手礙腳的,還不如在京城等老大人和你父親收復德州、范陽和營州,再來接我們!” 枇杷驟然明白了,如果老大人和父親真能離開京城,總不能讓他們滿心擔憂地離開,于是趕緊又道:“娘說得對,老大人和爹去了德州一定能打勝仗,那時京城里的人還能對我們不恭敬?就連田令攸也不敢搗什么亂了?!?/br> “這些事情我回去好好想一想?!崩洗笕苏f著便離開了。到了二月中,王大人果然被任命為新的德州刺史,玉將軍被任命為德州兵馬都督,玉守義以游擊將軍之職隨行,王大人之子及一干幕僚也同他們一起北上,朝廷另派遣的三千兵馬隨他們上任。 玉家原有兵士二百人,王家亦有幾百部曲,再加上近些日子三哥收編的營州人,滿打滿算也不到五千人。枇杷擔心地道:“人馬太少了,就是沿路招募兵將,也難與突厥人和劉宏印練了多年的精兵相抗衡??!” “不過民心在我們這邊,辦法自然就會有的?!崩洗笕藦娜莸卣f:“這一次我過來,就是想將兩家的事一同交待好,然后就和進忠北上了?!?/br> 老大人走前早想好如何安置兩家女眷:枇杷仍然回到玉真觀修行,楊夫人帶著家人也住到玉華山,而王家老夫人帶著王夫人和王淳也搬出王家,到玉真觀借住守孝讀書。 枇杷立即聽懂老大人含而未露的意思,這一次求仁堂離開了王家老宅,其實就是正式與王家分家了。而且他對京城里并不放心,又怕田令攸趁著他和父親不在的時候欺負家人,覺得身為皇家道觀的玉真觀最為妥當,所以將大家送到那邊,即清靜,又安全,還能離開京城的是是非非。 “眼下,我能想到的辦法只有這個了,”老大人說:“待德州情況好轉,我和進忠一定想辦法接 你們過去?!?/br> 玉將軍亦叮囑夫人女兒,“你們只在玉真觀里住著,只要一有機會我就會回來接你們?!?/br> “爹,我懂得,我們也會時刻警醒,若能離開京城就去德州找你們?!辫凌寺牰怂麄円馑?,上前又向老大人道:“我和王淳一定同進同退,相互扶助,保住兩家人的安全?!?/br> 老大人一笑,“我就是相信你們,才能放心與進忠去德州??!” 軍情緊急,德州危急,新上任的王刺史與玉都督沒幾天便離京北上了,枇杷與王淳送行后便準備第二天就帶著兩家人離開京城到玉真觀,為北上的人祈福。 而玉家離開京城租賃的房子,就沒有再打算回來。不過玉家為離開京城早做了一兩個月的準備,尤其現在玉將軍北上時將家里的資產大都帶去招募兵馬,于是要做的并不多。枇杷看著自已屋內捆好的幾個箱籠,想到自己可能再不會踏入京城了,心中有了一種說不出的惆悵。 楊夫人過來查看了一回,向枇杷勉強笑著,“趕緊睡吧,明早再將行李妝奩收起就可以走了?!?/br> 枇杷亦是一笑,“娘,你也早點睡?!?/br> 看著娘走了,枇杷卻重新起身換了一身短衣,從窗子跳出去,她無論如何也要在走前去看看青河。 永平公主府的布局枇杷很熟悉,因此她輕松地進了青河的院子,見青河平日起居的屋子早已經一片黑暗,便來到窗下輕輕地叩了兩個,又輕聲叫了幾聲“青河?!?/br> 過了一會兒,窗子果然打開了,青河從里面伸出頭來,抬頭看了一眼明月,嘆了一口氣道:“如果枇杷真能來見我有多好!”青河白皙的臉被清冷的月光灑上了一層銀光,越發顯得如玉般潤澤,一雙大眼睛似乎也閃著光,只是整個人看起來未免太單薄了。這些日子她竟然又瘦了。。 枇杷從暗處跳了過來,聲音雖小卻滿是高興,她就知道青河不會不想見自己,一定是永平公主沒有讓她看到自己的帖子,“青河,我真的來見你了!” “真的是枇杷!”青河叫了一聲,然后知道自己的聲音未免太大了,趕緊捂住嘴低聲道:“你趕緊進來!” 枇杷跳進屋子,順著青河的手勢一個箭步上了床藏到了床帳里。剛將身子鉆到被子中,就聽房門打開了,一個老婦人的聲音道:“郡主,你在同誰說話?” 青河這時已經回到了床邊,抬手將床帳打開一道縫鉆了進來,復將床帳合攏淡然地道:“我做了夢,說了夢話而已,你們出去吧?!?/br> 來人看了一眼屋子里并沒有什么異常的,便果然出去了。 枇杷坐了起來,“青河,我來是想告訴你,不要嫁給魏國公,他……,他其實不想娶你,他只是想利用你母親的權勢!” 青河也坐了起來,與枇杷并排靠在一只大迎枕上,又將被子拉起來將她們兩個人蓋住,“這些算不了什么,我都知道,只是真高興你能來看我?!?/br> 枇杷聽了卻急得不得了,“那你還為什么要與魏國公訂親?”又再三追問:“是因為皇上賜婚沒有辦法嗎?不過現在魏國公府上有喪事,你可以用這幾年的時間想辦法把親事推了!” “枇杷,這門親事是我自己答應的?!?/br> “你怎么能這樣糊涂!魏國公并不喜歡你,他將來真有了權勢就會將你拋棄,就像,就像當年光武帝對郭圣通一樣!” 青河反倒笑了,她的聲音非常低,但卻有一種特別的穿透力,似乎一直穿到了枇杷的心里,“那他也要能當上光武帝呀!” 對啊,王澤并非出身皇族,而青河才是皇家公主的女兒呢??墒?,枇杷還是覺得不對,但只再叫了聲“青河……”就不知說些什么好了。 “過去我太不懂事,太任性了,”青河正與她肩靠著肩,頭并著頭坐在一起,在耳邊低聲又肯定地說:“你不知道上一次如果我私奔的事被揭開,情況會有多危急,當時我和我娘甚至可能會被圈禁起來?,F在魏國公既然愿意離開田令攸,與我娘結成同盟共同對付田令攸,豈不是好事?我們自然一定要結親的?!?/br> “你說什么?”枇杷驚呆了,“魏國公原來是田令攸的人?” “對呀!如果他不是由田令攸引見,怎么能這樣快就成了御前的紅人呢?”青河道:“不過魏國公還是很聰明的,他知道田令攸肯定不能長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