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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了。王淳不好說jiejie,只得自己承擔了錯誤,而王澤又有風度地接了過去。 而京城中人,誰不知道王家求仁堂與嫡長一支的故事?所以身為王家子孫的王澤和王淳都覺得丟人極了。但是王十六娘看起來倒沒有太在意,正好奇地東張西望。 青河縣主邀了不應該邀的十六娘,引起了這些事情,也是始料未及,便趕緊笑語宴宴地穿梭在眾人這間,一會兒功夫就將氣氛重新挑得火熱。 枇杷便在此時把三哥引見給臨川王,果然臨川王只淡淡地打了招呼就坐了下來,可眼睛一直盯著三哥的手看。三哥的手確實與別人不同,自從他不能走路了,在很多時候他只能借助于雙臂,是以他的胳膊特別精壯,雙手也顯得又大又粗,青筋突起。 他一定很好奇吧,但是只是不好在大家面前表示出來而已,而三哥也是行了禮就退下與王澤王淳等人坐在一處說話。 “人已經齊了,”青河縣主笑道:“今天我們不只要練球,而且還有幾位新來的小姐要參加,不如我們原先的隊員先給大家示范一下?!?/br> 今天的青河縣主分外的美麗,她梳著倭墮髻,上面插著墜著明珠的步搖,一雙美麗的眼睛熤熤生輝,差不多每說一句話都向王淳那邊看上一眼,就連枇杷都覺得她有些過了。 偷眼再看王淳,只見他將一張俊臉板成一塊白板,一絲表情都沒有,又為青河不值。 轉念想到,這又不關自己的事,便不再瞧他們,專心看著場下。 這時青河縣主已經將馬球隊的女孩子們分成兩隊,一隊由靜嫻長公主帶隊,一隊她親自領隊,先到專門的屋子里換了衣服,過了一會兒,她帶著一隊穿著玄色馬球服的女孩們手執馬球桿騎著馬上場了。 左衽、窄袖、收腰的短襦與突厥人的胡服多少有些相似,但又漂亮了不止一個層次,而玄色的衣服更襯出女孩們皮膚的白皙,手中偃月型的馬球桿和跨下玄色金繡的鞍韉都是統一的,更為女孩們平添了颯爽英姿。 這時陪著這些女孩們來的男子們已經開始拍手叫好,就連枇杷心中也升起了一種豪情,原來京城中的女孩們也能如此英武動人。 這時另一隊由靜嫻長公主帶領的女子們也出場了,她們穿著紅色的衣服,馬匹也全部用紅色的錦緞裝飾,特別是馬尾,用大紅的絲帶打成結非常地引人注目,早已經超過原本打結為了防止馬尾散開的目的,而更成為一種裝飾。 雙方列隊站好,向對方致意,然后拈出各自的場地就開始了比賽。枇杷見球場兩邊完全是相同的,分別用三丈高的竹竿搭起球門,凌空而立,門后有絲網兜住,皮球打入不會再彈出,方便判定結果。 又有幾個穿著淺褐色衣飾的人分列在球場四周,幫忙記分,處理雜事。 馬球比賽很快開始了,剛剛還溫文爾雅地相互行禮的兩隊人縱馬球場,攔截搶奪,氣氛之激烈,讓枇杷也跟著將心提了起來??戳艘粫?,她慢慢就懂了,其實一隊人就是要配合著將皮球搶到,然后打入對方的門中。 而且,枇杷也看出了大家打球的一些技巧和方法,馬術必須是好的,這是基礎;身手必須是敏捷的,這樣才能搶到球;全隊還必須擅長配合,大心同心一力,經過搶球、傳球、擊球等多個環節才能將球擊入對方球門中。 旁觀者清,枇杷越看越發現了一些問題,如果這個球曲小姐能夠提前縱馬到右邊,就正好能從靜嫻長公主手中搶下來,再傳給青河;而這個球呢?王十五娘只要將身子多探出去一點,就能打得到了,如果力道足夠還能進球門呢……唉!枇杷一急,竟然從座位上站了起來,真恨不得下去替她們打。 然后自己發現了,也知道有失風度,又趕緊坐下,自我勸慰,看人做事容易,其實真的自己去做,也未必有多好。但是道理是這個道理,枇杷卻還是有信心,自己能打好馬球,而且也躍躍欲試地等著機會了。 她正看得有趣,不防有人在她耳邊問:“你是左千牛衛中郎將玉家的小姐?” 枇杷側過頭來一看,原來是曲瑞華的哥哥,剛剛他們一起進來時曾看到的,又聽曲瑞華叫他七哥的,于是笑著說:“曲七哥,我正是玉家的?!?/br> “我剛見瑞華和你說話,”曲七哥笑著坐到了枇杷身邊,“怪不得先前沒見過你,原來你是從營州才到京城的?!?/br> “嗯,到京城還不到兩個月?!辫凌诵χ鸬?,又向后挪了挪。曲七哥坐的離自己太近了。 可是曲七哥見枇杷向后挪,卻又上前一點,身上熏香的氣息已經沖到枇杷的鼻中,而且他還探著身子離枇杷的臉更近了,“沒事到曲家去玩,我和瑞華都是曲家長房的?!?/br> 枇杷心里不快,正想拒絕,就聽三哥在叫她,“小妹,哥哥有事要問你,過這邊來坐?!?/br> 三哥是在給自己找借口,枇杷當然明白,也知道在公主府上鬧出來并不好看,且又有青河的面子,于是答應一聲就站起來跑過去,在哥哥身邊坐了下來。 哥哥便在她耳邊低聲告訴她:“淳弟說曲七郎是個浪蕩子弟,讓我叫你回來?!?/br> 枇杷當然感覺到,亦低聲回道:“我知道了?!?/br> 其實剛剛枇杷從場中上來時,就應該坐在哥哥身邊的,可是因為王淳也那里,所以她才特別坐得遠些,但見到王淳正與哥哥分坐在兩端,無形中將王十六娘和史小姐擋在中間,便也知道自己不該賭氣不在這邊坐的。 就像三哥曾教導自己的,王淳再可恨,也是王大人的孫子,玉家的世交子弟,關鍵時候總能信任的人,在外人面前,自己不應該顯出與他的矛盾。于是便向王淳生硬地笑了笑,但是總不甘心主動同他說話。想了想客氣地問王十六娘道:“這些日子在閨學里還好吧?” “當然好了,”王十六娘得意地道:“我從小就在王家長大,以前就在閨學里,只不過隨著祖父才出京一年多又回來而已,就是落下些功課也很快就能補上。根本與你從營州來什么也不懂不一樣?!?/br> 好吧,枇杷現在就后悔自己怎么就同十六娘說話了呢 可是十六娘打開匣子就關不上了,忍不住繼續炫耀,“我這次回來,大家都對更好了呢。特別是太夫人,她老人家一向喜歡我,前先在京城時就總說我長得要比十五娘漂亮,性子也溫和。我隨祖父去了江州,她老人家一向惦記得很,這次回來了,對我更親切,什么都和十五娘一樣呢?!?/br> 說著輕輕扭了扭身子,似乎是讓枇杷更能看清她身上織金的錦緞華服一般。